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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站在高台上,拔出镶满宝石黄金的宝刀朝天一指,张开血红的嘴唇猛吼一声:

“开战!”

随即!鼓声大作。

第一轮攻击当仁不让地由火炮担任,离明军土墙两里外,六十门千斤大佛朗机火炮正迅速地布置炮位。打木桩拴上回拉链,后面再堆一个土墩。

开炮后,由于后座力作用,承载大炮的铁轮架向后滚去,撞上土墩时正好前面铁链一拉紧,反作用力又重新使大炮复位。

郭少靖正在暗堡内观察敌情,卢象升带着秦家兄弟赶到,“少靖!鞑子这是冲你来的!我把川军给你调来了!万不得已时可以退守后营,层层阻击。”

“好啊!我就多谢了!督师你放心!鞑子攻不进来的!除非他们想同归于尽!”小郭同学笑嘻嘻地回答。

“嗯!本督看了这条防线的布置,确实易守难攻。”

………

“轰!”正在交谈时,一声炮响之后一颗大炮子结结实实地砸在土墙上,入土两尺。

“鞑子开炮了!没想到这班汉军炮手射技如此高超,第一发就命中了目标!少靖!这土堡能抗住炮击吗?”卢象升非常担心。

“放宽一万个心!这种拱形暗堡头上最薄处实土厚八尺,上面还有两尺松土,砸在顶上不过是挠痒痒;

前面最薄射孔处厚度也有四尺,大部分表面还糊上了两尺厚的新泥,砸塌新泥之后还有土墙冰冻老泥,除非恰好砸中挡在射孔处的木头,才有可能破坏射孔。

一句话,想要凭实心弹砸坏这条土墙,至少得轰上数千发炮子。汉军在济南城外轰了数千发,剩下的火药能射上一千发最多了。开炮不过是吓唬人而已!”

若是后世的爆炸弹,倒是真的能震死人。就这亚音速的实心弹想破这条土墙,真是浪费火药白费力气。

“轰!轰!轰!…………!”

经过了一发校正,其余的大炮接二连三地连续开炮,

“嘭!嘭!澎!…………!”

不断有炮子砸中土墙。

“呵呵!鞑子的大炮听着声音挺吓人,一开始真被吓一跳,实则毫无用处,咱们躲在地堡中,啥事都没有。”

“等会上墙顶捡几个炮子玩玩。”

…………

躲在土墙里的土包子民团少年不知火炮的厉害,竟轻蔑地谈论起火炮。

“督师!秦将军!你们听,这些火炮并非一齐发射,而是轮流开炮,这帮汉军真的很精通开炮。”

“郭大人!这其中有关窍?”

“是的!轮流发炮可使炮声控制到最小,否则一齐开火,这炮声便能把炮手震死。”

“噢!有道理!”秦家兄弟恍然大悟。

六十门千斤佛朗机大炮轰了十二轮,火药用尽,已成废铁。耿仲明让炮手拖回营中去。

“擂鼓!出战!誓杀明狗!”前线指挥官岳托今天带着发青眼圈,瞪着血红眼珠,听见炮声停止,猛地一声大吼!

“咚!咚!咚!咚!…………!”

几十个彪形大汉听到扬武大将军的号令,立即挥起鼓槌用力敲响几十面庞大的牛皮鼓,节奏整齐划一,闻之心潮澎湃。

“呜…………!”牛角号也来凑热闹。

“杀!杀!杀!………!”

六百镶红旗督战队押着八千降军推着盾车向前进逼。

降军身上背着泥袋,口中杀意滔天,身子紧紧地畏缩在盾车挡板后,随着鼓声步步前进。

堪堪接近土坑,

“嗡!”

土墙后几千枝冒烟的羽箭升空,到达最高点后,掉头朝下急速往下冲去。

这个距离是郭少靖挖坑时就已经测量好的,正好在抛箭的打击范围之内。因今日无北风,稍稍拉近了一些。

“将土袋顶在头上!快!快!”

降军相互之间催促,吃力地把土袋顶在头上,紧紧靠拢。

“嗤嗤嗤嗤……………!”雨点般的利箭落下,扎在土袋上,人缝中。降军头顶土袋紧闭双眼一动不敢动。

随后,“轰轰轰轰轰轰………!”无数爆炸声响起!

“啊!……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脸上被炸伤,腿部被火药烫伤,扔了土袋痛苦不堪地捂着脸面与脚部大声痛呼!阵型顿时大乱。

这些降军本就是一些杂毛明军,平时刨地种粮食的农夫,哪有过什么训练,战时凑人头数罢了。

也没有什么君王国家概念,刘泽清让他们干嘛就干嘛,刘泽清降了他们也跟着降了,以为还能混日子。

“刷!………”第二轮火箭跟着落下。

“啊也娘唉!要命噢!”降军扔了土袋急转向后撒腿就跑。

“放箭!”

后面的镶红旗督战队毫不手软地一排利箭射出。后逃的降军立即被射中几百人,鲜血淋淋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啊……………!”

其余降兵惊恐万状,向前是死向后也是死!一时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嗤嗤嗤嗤…………!”第二排利箭闪电般地杀到,轻易地击穿那破烂的战袄皮甲深深地扎进他们瘦弱的躯体,再次倒下几百人。

“回去!填坑!带上这些尸体!否则!死!”

几十个真奴用蹩脚的汉语冷冷地吼道。

“啊!是是是!”眼见这伙建州大爷又搭上一支利箭,“我们回去!回去!”

降军提心吊胆地陪笑着,两个人拖起一具同伴的尸体,转身又向北。

“真是一群怂货!反正是死,死前干掉几十个真奴也好啊!”

卢象升气得大骂,阎王脾气上来了,“少靖!对于这群毫无血性的废物,不用留情了!”

“是!下官遵命!继续放箭!箭雨洗地!”

南墙防线上的几千名弓弩手全速发箭,十几轮箭雨洒下,八千降军已十不存一。零零星星还剩下几百人。

呆呆望着密密麻麻插满一地的羽箭,满地哀嚎惨叫的同伴,“娘嘞!忽然发一声喊,拔腿便往西面逃去。

镶红旗督战队之中,飞出一支五十人骑兵小队,

“嗷!嗷!嗷!………”口中吆喝手舞弯刀纵马急追。

八旗精锐追杀逃兵搞成了展示骑术的表演,一个长脸络腮胡的真鞑,好似一只人形黑山羊。

看看追近一个降兵,忽然一个蹬里藏身,身影下探挥刀削断逃兵一条小腿。

看着他抱着断腿呼天抢地痛苦的惨嚎,络腮胡开心地狂笑,露出满口乌黑发黄的烂牙,又追上另一个逃兵,一刀剁下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