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同学对众人笑笑继续说道:“再说不夸大损失,一百多万两银子怎能安安稳稳握在手中。对面的多尔衮必然会将实际数额宣传出去,所以这次缴获的金银数额不久之后朝廷就会知道,要当心那些红眼病。
本朝的督师太难了!不光要对付敌寇,还得防着朝堂上那些什么狗屁清流。”
小郭同学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唉唉唉!郭大人!不是每部三百万吗?”贺人龙焦急地问。
“贺将军莫急!战报分两份,给兵部那份就写缴获一百多万两,全发给死伤士兵作抚恤银了!给皇帝那份可以照实写,以后事情大白天下,如何应对百官的猜疑与红眼病,让皇帝头痛去,毕竟他收到上百万金银财货得了好处,必须要为咱们辩护,与百官争辩也是他的长处。
俘虏的事便不用声张了,让那些书呆子文官知道了又平空惹来一堆麻烦事,不过可以让皇帝与百官知道用几百名俘虏换回百姓,以显示皇恩浩荡安抚天下百姓,让百姓认为大明还是很强大。”
“少靖!不是三千多名俘虏吗?怎么又成几百名了?”
“还不是因为明军多年来屡战屡败,斩首三五级,打上个小胜仗都是太阳从西边出来,需要大肆庆祝!如今用这种方式俘虏几千真奴,谁能相信啊!
不光朝中文官,换作是我也不信!下官当时亲眼目睹真奴放着大门不走,偏要自投深坑,还以为壕沟内有什么机关暗道。
上报说建奴自己跳进壕沟,定会让圣上与百官猜疑咱们虚编战功,再派人来堪查。按照之前辽东战场的经验,几千真奴能追着几万明军砍。
现在几千名全副武装的建州真奴竟然在自己大营中被俘虏,说出去只怕会被清流御史参上个欺君之罪,要弹劾两位督师。”
喝口水,郭少靖接着说道:
“当然主要还是时间上来不及,依当今朝堂的办事效率,百官不争辩讨论上十天半月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圣上,对不起自己的官位俸禄,对不起先皇先帝,对不起黎民百姓!再加上派出堪验人员一帮大爷来回二十几天。昏君……”
猛然发觉自己口误,急忙刹住。
今日心情高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不留神将后世对崇祯的习惯性称呼脱口而出。
“嗯!”众人一齐瞪大眼睛。
“一时说太急,口误,囗误,”小郭同学讪讪笑道,
“皇帝是圣君,要是听说有几千俘虏,定会让咱们押解进京,向天下百姓宣扬他的文治武功,虽说能凝聚百姓之心。
却不知此地难民百姓又得在鞑子手中多受苦多受罪。徜若皇帝执意要宣扬,就留下一百伤残真奴让他得意得意!”
“好!我俩就厚着脸皮如此上报!反正军功已经足够,俘虏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最后决定,秦军、天雄军、川军每部分得五万两黄金,二百六十万两白银。其余十四万两黄金与八十六万两白银,以及其余珠宝玉石古董字画绫罗绸缎之类杂物,通通送去京城堵住崇祯的嘴。
由孙传庭作为全军代表,第二天一早带上送给皇帝的财货与四千三百多个真奴首级进京面圣,
秦良玉也决定随行,带着分给她的两百三十万两银子与五万两黄金。
她给每位川娃子发了三十两,只在军中留下十五万两应急银子与回到石柱之后发放抚恤金所需。
按她的说法,忠州离此几千里,路上又有张献忠罗汝才作乱,带着大量银子不安全也不方便作战,先存放在户部,每年待需要时再来领取。
秦大娘还是一如既往信任朝廷啊!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路上有张献忠罗汝才这两个贪财之徒,若是打探到白杆兵手握巨财,定会来抢夺,引发不必要的战斗。
存放在户部中可不保险,户部自己还为钱的事焦头烂额呢!两百多万金银是一块大肥肉,户部之中人多嘴杂,朝中官员很快就会知道,一定会编造水灾天灾赈济灾民之类谎言,变着法子套出去。
郭少靖稍一思索,开口道:“秦都督不如存放在皇帝内库中。”
现在昏君手中也有几百万银两几十万黄金,更有无数珠宝玉器,至少能过上十多年安生日子,应该不会生红眼病。
“哦!小英雄认为存放于户部之中不妥?”
郭少靖把秦大娘请到帐外无人处,将自己的分析细说一遍。
秦良玉听了暗吃一惊,“这么说,加上现在送于圣上的财货,皇帝手中金银也值千万!而户部只是勉强度日!”
小英雄点点头,“正是!”
…………
第二日,天尚未亮,进京大军出发。
好在马匹足够,多带几百万银两也绰绰有余。贺人龙带两千骑兵每人双马护送,绕道山西进京。
郭少靖唯恐还在河间附近的鞑子探得消息前来截杀,分出民团两千人带上强弩钢箭随大军同行,又让自己亲卫三十人带上两挺机枪五枝步枪混在其中,一路护送。
孙传庭先抵达临清,接上天雄军监军方正化一同进京。
临清邯郸等地的防守由新来的陕西总兵罗尚文负责。现在出了这件大事,又有几千俘虏在手,清军近期的注意力一定集中在济南,再无心思来进攻邯郸等地。
孙传庭带着全马化大军放心北上。
留在济南的大军重新分划,川军与五千广平府来的混合明军驻守原镶黄旗大营,郭少靖与民团驻守原镶红旗大营,看守住俘虏与财物。
…………
正白旗营中大帐,多尔衮与达尔汉幽幽醒来,有气无力地问道:“如今战况如何?
“禀报睿王!短短一个时辰,两座大营均被明军占领,两部几乎全灭,只逃出几百个包衣奴才。攻击速度之快前所未见,天色又不明,让附近营地的蒙古人与汉军措手不及,待到弄明白状况,已经晚了!”
“嗷………!”
达尔汉与多尔衮又是一口老血吐了一地,捶着床榻大吼:
“为何会如此?北边二十里以内安排了八个哨岗共计数百上千人,敌军大队兵马赶到时,动静一定很大,却无一人逃出来报信!北墙上也有守卫,怎会让明军轻易攻入营中,他们都在干什么?干什么?啊!”
一口闷气冲上脑袋,两人再次晕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