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愔从床上跳起来。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啊。”
元日才过去十来天,这还不到十五,李愔突然觉得心头慌张了起来。
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成?
打开系统面板,声望值一直在一点点累加。
后院里安静如常,随手拿起西瓜放进嘴里,冯盎的事情结束了,自己给母妃带去的礼物,她应该也快已经收到了吧。
当然,之所以不元日那天直接送过去,主要是为了防李世民。
整个皇宫都知道,李世民内帑之中空荡荡,穷疯了。
看到值钱的玩意儿,怕是得眼红动手动脚。
“殿下,殿下,好消息!”
薛仁贵从外面跑进来的时候,都快飘起来了,说脚底生风也不为过。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激动?”
李愔无聊的拿起一块儿西瓜,躺在竹椅上,抬头看着天空的明月。
一旁的李大嘴已经准备好了火锅,带着几个仆从挪着桌子过来了。
薛仁贵看着火锅,强忍口水。
“殿下,往来商贾,这些日子听说有好几个都被人给劫了。”
商贾被劫了?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薛仁贵,你是不是想吃火锅了。”
薛仁贵挠挠头,心想这都能被看出来?殿下果然是殿下啊。
“殿下,火锅倒是其次,主要是,有商贾提出,要请人押货,护卫。”
“还有,听说那些山贼以前都藏得可深,交州这地方山高林密,这会儿一个个都闻到铜钱味儿了,坐不住了,咱们正好一网打尽。”
听到这个,李愔当即坐了起来。
他现在最发愁的就是农场系统空间太小。
这要是剿灭了这些悍匪,岂不是实际控制的领土,又扩大了?
岂不是,农场系统空间又能扩充了?
上次剿灭三座山的悍匪,系统空间就扩充了两亩地。
这岭南交州土人悍匪多了去了,那可都是农场系统的良田啊。
“传我命令,今日开始,张象带队,你来策划,进山剿匪。”
“另外,训练新兵,扩充人数,训练得当之后,便可以开镖局,赚护卫钱。”
薛仁贵眼珠子里面现在都是铜钱的形状,别人听不懂,他可不是那种夯货。
进山剿匪,本就是一桩妙事,上次进山剿匪的收益,至今殿下一句都没有问过。
当然,殿下可以不问,但薛仁贵和张象不能不提。然后就被殿下一句话当做奖励发放了。
再加上前几天殿下为了给军营中受伤之人治伤口,专门酿酒。
那一天,不知道多少人背后默默抹眼泪,被同僚看见,也不怕被嘲笑。
那一夜,不少军卒大晚上找会写字的给家里写家信,里面都是一些此生无憾,请家里放心一类的话。
剿匪,意味着赚大钱!
薛仁贵是不怎么在乎钱,那是因为他现在用的地方少,不代表他不缺钱。
李愔一句话,薛仁贵直接热血沸腾了。
更让他沸腾的就是后面那个。
薛仁贵自小杂书读的多,镖局这两个字虽然有些新颖,但乍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护卫商队,押送货物。
要知道,不少商贾那可是从长安,甚至从玉门关出发的,这一路上,跋山涉水,不得赚大发了。
哪怕是天价,有的是商贾愿意出钱。
当年在老家,若是有人愿意花钱请薛仁贵干这种活,他绝对不种地。
种田才几个钱,他就算是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不睡,依旧是个穷光蛋。
可若是成为这种拿钱办事的护卫,他一身武艺便有了用武之地。
薛仁贵由己及人,瞬间明白,这发财大计,殿下是掰开自己的嘴硬生生喂到了肚子里啊。
“殿下,我这就去办!”
正月十五,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哪怕是寒冷的北方,此刻也仿佛通了人性,不那么叫嚣了。
整个长安喜气洋洋,花灯之会,多少才子佳人期盼着,根本不想错过。
但李世民今日脸上却依旧愁容不解。
无他,拍卖会对于他的冲击太大了。
尤其是当内侍官员汇报了那一日冯盎赚了多少钱之后,李世民只觉得户部简直就是一群脑子没有从脚后跟拿出来的蠢材。
“陛下,这封奏折您一定要好好看看。”
房玄龄今日拎着糕点过来觐见的时候,专门提到了那封奏折。
李世民倒是没怎么在意,如今天下太平,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不成?
翻开奏折,看了没两页,李世民脖子上青筋暴起,浑身上下仿佛充斥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交州的盐便宜,朕心甚慰,商贾从交州贩盐到长安,加点钱卖出去,朕准了。”
毕竟,每一笔交易,李世民是要收税的。
但奏折之中,出现了异常情况。
“这些人几代盘踞,积累了无数财富,前些日子拍卖会更是大放光彩,一个个肥得流油,朕都没有那么多钱!”
“他们竟然还敢买断所有入京的精盐,妄图抬价!”
房玄龄跟了李世民一辈子,自然知道李世民心中所想,五姓七望是何等家底,精盐第一次进入长安,他们就盯上了这门生意。
“来人,传令下去,抬高盐价者,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命令一出,一旁的侍卫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好几年没有好好砍过人了,陛下英明!
下一刻,李世民翻开奏折,脸上瞬间抽搐了起来。
“这交州的奏折,为何现在才到?”
“这精盐,是那厮搞出来的?”
李世民心头一跳,刚才的命令是不是下的有点草率?
这精盐真要是李愔搞出来的,那自己若是借盐的事情针对豪门世家,那不就正是被李愔当刀子使了么。
李愔那厮在交州不得笑麻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牙痒痒了起来,此刻,他感觉李愔不是自己的儿子。
反倒是自己,像是李愔儿子。
这小兔崽子,到了交州也不安生,朕当这个天下之主容易吗我。
可若是豪门世家掌控了中原各地的盐,那还了得?
这生意,别人可以做,唯独他们不行。
两者相害取其轻,李世民沉吟片刻,依旧保持先前的态度。
论祸害,李愔也就是调皮,顶多算是顽劣一些,那豪门世家一个个虚伪礼貌,可背地里哪个不是男盗女娼窃国大盗?
正好,李世民觉得自己这几年有些温和了,得没事发发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