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伯使用的是通过前世学习而来质子法。
原本的质子法只是将敌人将自己的孩子送往敌国以表诚意。
但克洛伯觉得对卢卡斯这种人来说,家族利益远远要比他的一个儿子重要。
儿子还能再生,但如果家族毁灭,对他而言则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这就是这个世界特有的宗族观念。
每一位出生于贵族家庭的子嗣,从小都会被灌输家族为重的理念,并且随着他们逐渐长大,一步一步加深这种思想。
说的难听一点,这就是洗脑。
只不过这个世界风气就是这样,越强大的贵族就越注重这种教育,哪怕是翡翠王国的王室也不例外。
所以克洛伯才会如此钦佩亚尔维斯一世。
在一众贵族的反对下,他能力排众议,将原本属于王国的南部荒野划出去,并支持自己的妹妹建立黄金大公国。
这一点在家族利益为上的贵族风气中,算的上是一股清流了。
虽说当时翡翠王国并没有实际占领南部荒野,但在南部荒野附近的国家只有翡翠王国一个。
当时王国内的所有贵族都认为南部荒野已经是翡翠王国的囊中之物了。
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一个维罗妮卡。
再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熟知了。
维罗妮卡改姓赤金,创立新家族,建立黄金大公国,成为一个独立国家的统治者。
只不过为了让自己的王兄不受贵族们诟病,这才对外宣布黄金大公国成为翡翠王国的附属国。
但实际上附属国该履行的义务,黄金大公国一个都没履行,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宣称罢了。
而卢卡斯就是这种家族至上理念所教育出来的贵族。
对他来说,他身上担着族长的担子,就要为自己的家族负责。
“大……大人,咱们还能不能在商量商量,您这全部都带走,那蟹爪家族岂不是就剩我一个人了吗?”
卢卡斯欲哭无泪,被克洛伯轻松击败后,他的内心里已经生不出一点想要反抗的想法了。
因为确实是打不过!
“可以,卢卡斯子爵,我只是提个建议,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自然还有别的选项让你选择。”
克洛伯逗弄着自己肩膀上的小精灵,无所谓的说道。
“太好了,感谢大人的仁慈,不知大人的第二个选项是什么?”
卢卡斯兴奋地问道,这个条件只要不是太苛刻,他无论如何都要答应下来。
“你不是想让你的族人陪着你吗?这多简单!
我把他们全杀了,尸体就埋在这座城堡的花园里,这样你每时每刻都有族人的陪伴了,多好?”
轻飘飘的话语从克洛伯嘴中传出,可是话中所包含的内容却让卢卡斯遍体生凉。
“克洛伯大人,我愿将蟹爪家族所有族人一应俱全送往黑羽岛生活!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卢卡斯服了,他相信克洛伯敢覆灭蟹爪家族。
正如他原本所说的那句话,埃德文.青铜之怒不会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子爵家族出一分钱、使一份力。
偏偏克洛伯还拿捏住了他的死穴,这不得不让他屈服。
克洛伯不再逗弄坐在自己肩膀上的艾维,将自己的视线放在卢卡斯的身上。
凝视许久,克洛伯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去召集族人吧,我在来之前,已经对蟹爪家族的人口数量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不要试图耍小聪明。”
“是,大人。”
卢卡斯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勉强站起身来,朝克洛伯行了一礼,转过身离开了虫房。
卢卡斯离开后,克洛伯的脑海中已经构建出了翡翠王国南部地区的地图了。
“红蟹岛作为转运中枢倒是合适,接下来就可以攻下一座陆地上的城市作为前哨了。”
红蟹岛在整个翡翠王国的版图里,是最靠近黄金大公国的岛屿。
但相对的,它也是翡翠王国版图里最南端的岛屿,相对偏僻。
作为运输与贸易路线尚可,若是开战,恐怕红蟹岛的军事价值就没有那么高了。
但作为两国之间贸易的必经之地,红蟹岛本身的经济价值很高。
而且卢卡斯本人好歹也算是个大地骑士,在埃德文.青铜之怒的势力里面应该也有点地位。
所以克洛伯希望将卢卡斯变成自己的暗探,时刻传递来自埃德文.青铜之怒一方的情报,以方便自己做出合适的举措应对。
而且红蟹岛表面上是卢卡斯当家做主,实际上从今天开始,红蟹岛绝大部分的收入都会流入到克洛伯的口袋里。
他只会给卢卡斯留下一小部分用来维持领地周转的资金,以免被其他人发现异样。
“嗯,那这样的话,城堡里的家具也拆不了了,万一有人做客发现了异样,那可就不好了。”
连克洛伯自己都对他本人的仁慈而感到钦佩,这个世界像他这样为下属思考的好上司可不多了。
克洛伯满意的摸了摸艾维的头发,在这几只小精灵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容易害羞的玉米小精灵艾维了。
虽说它只是普通的农作物小精灵,但艾维的性格却是最讨克洛伯喜欢的。
至于安妮和温妮,克洛伯同样也很喜欢,它们脸上长着的小鱼鳍,他就很喜欢摸。
至于蟹爪草小精灵潘多拉,嗯……克洛伯比较无感。
在他和这几只小精灵玩的时候,潘多拉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悬浮着,没有丝毫加入的想法。
通过契约感应,克洛伯发现潘多拉的内心并没有什么对应的情感,其本身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克洛伯推测,有一部分小精灵的性格可能与其本身进化之前的种族有所关系。
像蟹爪草本身是带有一定毒性的,无色无味,而且蟹爪草的外表本身就像是杂草,看上去毫不起眼。
所以从蟹爪草中诞生的潘多拉,可能也会带有一些相应的特质。
克洛伯对此表示可以接受,反正潘多拉已经是他的小精灵了,对于自己的财产,他向来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