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啊,我跟你说,这位就是我那位外甥女……”
南宫珺没脸看别人夸自己,于是快速吃完手中的小食,拿着信走了出去。
海东青静静立在南宫珺的臂膀上,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想了想,南宫珺也掏出自己的专用笔,又写了一些东西上去,才把信筒挂在了海东青的爪子上,之后又给海东青喂了些特制的食物,才让海东青飞走。
灯会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布家家主布世仁的耳中,心念回转,计上心来。
“来人,更衣。”
换了一身不怎么齐整的衣物,又给脸上加了些东西,整个人瞬间就变得疲惫不堪。
布世仁迈着极快的脚步,进了一方种着寒梅的小院。
“母亲,母亲,您救救孩子吧!”布世仁一进院,就大声哭嚎,坐实了自己的悲惨,过了几道小门,就来到了佛堂。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太跪坐在蒲团上,手中的佛珠慢慢转动,嘴里念念有词,听见布世仁的声音,脸上有瞬间的不耐烦,转而又变成慈祥模样。
“何事如此惊慌?”声音稳重,还有一丝责备。
布世仁低着的头颅抬起来,只见涕泪横流,一道一道的,看的人别扭极了。
“母亲,您是不知道,布尧他做的那些事,被大公主发现了!”
布世仁的话像是一道炸雷,把老太太的心都炸开了。
布家在长宁府做下的事,爆出去绝对够让全家玩完儿的,老太太可不就担心的要死,尤其发现这些事情的,还是素来抠门到极致的皇家人。
皇家的名声,在各大家族中,尤其以商贾闻名的家族中,着实不太行。
因为皇家最擅长的事,就是[猪养肥了再杀][割韭菜]等活儿。
说出去,布家做的事,比起那些世家大族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惹上皇家,这可是要命的事,一个不注意,全家指定要没。
老太太自然是担心的不行,但在这个继子面前,她沉下心来,道:“听闻大公主喜好男色,将群玉院中的那几位送过去,想必也很堵大公主的嘴,至于其他人,都杀了吧。”
布世仁不敢置信,老太太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群玉院的那几位,可都是二房搜集来的好货,就这么送人,老太太也不怕二房跟她闹?
转念一想,就二房那些人,过来闹,也闹不出多大的事,还有可能会被老太太惩戒,这不正合他意吗?
“是。”布世仁向老太太行礼后,退出了佛堂。
驿站,今日阳光正好,适宜出行。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唯独徐知恩,从未骑过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这些人走了,那她一个弱女子留在长宁,肯定是斗不过布家的,加上自己又卖身为奴,更是要做好奴隶的本分,服侍好两位恩人才是。
可按现在的情况看,她反倒成了被照顾的人……
南宫玥也是比较犯愁,他们此行北上,越走会越冷,若是徐知恩这样的小姑娘去了,还不知要受多少苦楚,但把她放在长宁,自己又不放心,这么个小玩意儿,一不小心被捏死就不好玩了。
“姐,咱们真的今天就走啊,再玩几天呗。”南宫珩对着南宫玥撒娇。
昨天只是灯会第一天而已,听别人说过几天灯会上还有许多好玩的东西,那都是南宫珩没见过的,他着实很好奇。
南宫玥冷哼一声:“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好了,出事了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身下的马开始向前走动,看样子完全没有要留下来的想法。
“哎哎哎!!”南宫珩急了,大姐走了,他一个人在这儿多危险啊,不行不行,他得跟上去才行。
一群人刚走不过十米,就听见远方有道声音传了过来:“等等等等。”
南宫玥一看,哟,这不还是布家的那些人吗?这是准备做什么?
“草民参见”
“停!”没等人说完,南宫玥直接插嘴,“说吧,什么事?”
“昨日是布家不对,还请大人海涵,这是布家送上的赔礼,还请大人笑纳。”布世仁扯着笑脸道。
南宫玥扯着嘴角,道歉?不见得。
“就这?”
几盘珠宝,就是给她的赔礼?
“当然不止这些,”布世仁摇头,“你们都上来吧。”
几位身姿绰约的少年走上前来,南宫玥来了点兴趣,这是准备色诱她?看来她好色的名声传的挺远啊!
“把你们的面纱都摘下来。”
话音落下,少年们一个接一个的将脸上的面纱揭开,不得不说,布家,还挺会选人的,每个少年都是不一样的味道。
“布世仁,你知道上一次给我送人的,下场是什么吗?”南宫玥眯着眼睛道。
一滴冷汗坠落风中,布世仁忽的跪下,以额头伏地:“还请公主恕罪!!!”
公主!徐知恩猛地瞪大双眼,这人居然是公主,那……
徐知恩看向南宫珩,他是皇子?!!
霎时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只剩南宫玥和南宫珩还在马上。
啧,不好玩,身份暴露了。
南宫玥摇头,这些人呐,可真不识趣。
不识趣的人,总该受些惩罚才是。
“起来吧,本宫是什么很可怕的人吗?”南宫玥翻身下马,身份暴露,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数日后,皇家园林。
乐正汀从海东青身上取下信筒,身旁站着的南宫墨则是从随从手里拿过食物,喂食海东青。
“珺儿说什么了?”南宫墨发问。
乐正汀看着信纸上的信息,说:“不是珺儿来的信,是我哥的,上面说宝藏找到了,但是他们遇上雪崩,又全部被埋在雪山里面,一时半会估计是弄不回来咯。”
“你答应给我哥的报酬,还是得给啊!”乐正汀又强调了一句,宝藏都找到了,带不带的回来那是南宫墨的事儿,跟她哥可没有半点关系。
“给,肯定给!”南宫墨笑着说,“上面还说了什么?”
“独孤敬是假的?”乐正汀带着疑问,看向南宫墨。
南宫墨沉思一会儿:“我让人去查,别太担心,那些人成不了气候。”
傍晚,一只信鸽从皇家园林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