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见人都走了。
他看一眼张大林伤口，拉着沈中信低头问着“你能看出那里是啥东西咬的？”
沈中信脸上严肃回头仔细看着张大林那里。
沉思片刻，脸不红心不跳 “ 看不出来，不过咬得这么厉害，肯定是大型猛兽咬得。”
边上守着张大林的张红业，听到这话，有点不解，“大队长，我爸受伤地方在外围，外围不是说没有野兽吗？”
“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也有突发情况，以前也过野猪跑到会到外面来。”大队长叉腰愁眉道。
“要不你们把人送到市里去看下。也许能挽救点什么呢”沈中信板着脸建议。
“能救回来？”大队长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诧异问着。
“肯定救不回来，不过能让他少吃点苦。”沈中信摇头道。
大队长见沈中信这么说，就沉默下来
既然去市里还是这样，那去了干什么。何必浪费人力财力。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
如果家属非要去，他也不能拦。
张红业也低头不说话。
他只是问这一句，也不想表达什么，家里以前是他爸做主，现在是妈。
按照他妈这么多年的积怨，只要这人没事还能干活，就不会在他爸身上浪费钱。
沈中信看着他们两人也知道他们是不会去，他之所以提出，而是尽那点所剩不多的医者责任而已。
他现在对这个人什么时候醒，醒来会发生什么而感到兴趣。
明姝待一旁见没事，就啥也没说溜了。
等沈中信发现时，人已经走远。
明姝回家，随便吃点，就准备躺下休息。
然而刚躺下，就听见外面敲门声。
“明知青，明知青”李惠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明姝挑开窗帘向外看着，见李惠着和沈宛如两人敲她的门。
她下炕出来打开门，瞧着两人满头大汗，把两人迎进来。
李惠芝和沈宛如两人端着一碗红烧肉和一碗浓浓的肉汤再加上两个玉米馒头 走进屋，一进屋就放在饭桌上。
李惠芝笑着道“你给的肉太多了，这天放不住，我就把十斤肉全做了。
也知道你爱吃，所以就给你送一些来。也算借着我这点手艺，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沈宛如上前拉着明姝的手道“你还没吃饭吧！来来快坐下吃点”
明姝看着桌上的菜，再看她们两人，见这两人情绪平和许多，她微微勾唇 “谢谢，。”
“明姝，你太见外，你救了我这么多次，这点东西算什么。
再说了这些东西也是都是你的。只是经过我手转一圈而已。”李惠芝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给你们就是你们，”明姝微微勾唇道。
李惠芝听明姝这么说，抬头笑了笑。
沈宛如也笑着说“不管是谁，都一样，时间不早，明姝你吃完，就早点睡。”
“嗯，”明姝点头，跟着她们出门，看着她们进入牛棚。她反身关门。
看着她们送的饭菜，笑了笑。手一挥，收进去。
第二天，明姝刚下地，地里间特别热闹，到处都是三三两两悄悄摸摸议论着张大林傻了传言。
明姝低头干自己的活。
此时卫生室里，沈中信面对张大林那目光呆滞，无神的双眼。
心里对明姝好奇和佩服，
这是下了多少药，直接让人傻了。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天不说他好了吗？”大林媳妇看着傻了的丈夫大声质问沈中信。
沈中信被大林媳妇打断思绪，从而听她话里的意思。正色道。
“同志，我昨天说他还活着，其他地方等他醒了再看看。我没有说他好了！”
“这，这，活着不就是说他好了”大林媳妇，仔细想想昨天这个大夫好像是这样说的。这都不一样吗？
“活着只是代表这个人是活着，不代表其他啊！”沈中信立即反驳道。
大林媳妇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一心以为，人活着就代表好了。和平常一样。
可是此时看着傻了丈夫，那还不如像张大树那样被野猪咬死算了。
想到以后日子，还要伺候这个傻子丈夫，顿时两眼一黑，倒在两个女儿身上。
守了一夜的张红业正痴呆望着嘿嘿傻笑的父亲。
他想到那个相亲一半的姑娘还会看上一个有傻子父亲的他吗？
“大夫，没救了吗？”
他望着沈中信眼光比他父亲还呆滞。
“唉，看看以后他自己会不会好”沈中信拍了拍他肩膀。
张大林傻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这比他那个被咬更让人觉得劲爆。
有些人暗地传是陈君兰报复来了。
也有人认为是被野兽吓丢了魂。
但这些都被大队长和村长暗自警告了，才慢慢停止讨论这些传言。
总之众说纷纭。
最后无解，只能把人带回家。
而傻了张大林在他媳妇折磨下，在一个寒冬腊月里被冻死了。
他的死，几个儿女看着他苍老的母亲面上，没有为他流一滴眼泪。
草垫子一裹就随便下葬。
当然此为后话。
张大林的事件闹腾了几天，就被火热的收秋给压下去了。
今年的秋收还是跟往常一样，两人组合。
明姝今天就跟大队长说要带一个人。
谁啊，”大队长一张黑着脸笑道。
“王知青，我看他一个男子汉，干活太慢了，他也有心提升自己，我就来帮帮他，”明姝眯着眼望着往这边走王成，淡淡一笑。
“嗯，他是要操练操练”大队长对明姝带人方式喜闻乐见。
王成就分配到和明姝一组。他现在对明姝还心有余悸，所以不想跟她一组。
但是大队长说人都搭配好了，没有多余的人。
于是王成只能跟着明姝。
第一天，王成是弯腰着慢慢挪回家的。
第二天，弯着腰，抖着双手回家的。
后面几天，每天都干得腰酸背痛。双手颤抖着，饭碗都拿不稳。
他没办法去找大队长，想分到别的小队。
大队长不同意。
他无法只能继续，每天虐得晚上回来饭都没吃，
趴在床上浑身酸疼，脸色苍白，双脚双手肿得老大。
他想着这些日的苦就嚎啕大哭。
一个月后。他突然晕倒在地里。
被几个好心大婶抬到卫生室。
就这样
明姝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