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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峰在熊熊怒火与无边绝望的驱使下,如同怒海中的狂澜,让寒山寺内一片狼藉,僧人们的惊呼与哀嚎交织成一片。

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近百名僧人或伤或亡,整个寺庙笼罩在一片凄厉的氛围之中。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老住持挺身而出,双手颤抖地捧出佛门圣物,佛钵金光大盛,强行将浪峰的愤怒与力量镇压于其金光笼罩之下。

“施主此行为有伤天和,佛主也无法净化你的杀戮……”

浪峰挣扎无果,怒目而视,体内的法力就要汇聚金丹,自爆!

突然,天际忽现一抹耀眼仙光,如同晨曦初破晓,照亮了这片被阴霾笼罩的天地。

云海宗的云缈仙子,身着流光溢彩的仙裙,脚踏虚空,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轻盈地降临于寒山寺前。

她的眼眸深邃而清冷,本欲袖手旁观这佛门纷争,但眼前的惨状与浪峰那充满悲愤的嘶吼,却如同钥匙般,悄然打开了她尘封的记忆之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画面中那个同样为她倾尽所有、却终究未能相守的身影渐渐清晰。

那一刻,云缈仙子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她无法再置身事外。

她轻启朱唇,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寒山寺乃清净之地,何至于此?”言语间,她的目光如剑,直指老住持,似乎要穿透一切表象,直达人心最深处。

未待老住持开口辩解,云缈仙子已身形一闪,来到了浪峰面前。

她凝视着那个被佛钵金光束缚、却依旧挣扎不屈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抬手,指尖流转着柔和却强大的灵力,轻轻一拨,那沉重的佛钵便如同失去了依托般,缓缓飘落到了老住持的手中。

随后,她隔空一点,一道温和却坚定的灵力注入浪峰体内,瞬间平息了他体内的暴戾之气。

浪峰抬头望向云缈仙子,眼中既有感激也有不解。

云缈仙子淡然一笑,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小友,且将你的不平与委屈道来,我云缈自会为你做主。”

这一刻,整个寒山寺都仿佛静止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云缈仙子与浪峰的身上。

浪峰将此事原委道出……

在得知阿瑶何其无辜之后,云缈仙子冷声对寒山寺众人道:“佛门之地,岂容此等败类玷污?住持,还请贵寺交出那恶徒,以正视听。”

老住持闻言,面露苦涩,双手合十,轻叹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寺确有管教不严之处,愿承担一切后果。”

言罢,他示意一旁,一名年轻僧人被押上前来。

此人眉宇间戾气横生,与佛门慈悲之态格格不入,正是害得阿瑶惨死的罪魁祸首。

云缈仙子淡然挥羞,撤去禁锢之力。

浪峰手中长剑直斩而出。

那僧人残忍一笑,并未说话,但其眸中的凶光大作。

就在剑刃直逼那僧人要害之际,那僧人身体爆发出一股狂暴之力!

“轰!”

一股狂暴的气息忽然爆发,以那僧人为中心掀起血雾气浪。

云缈第一时间出手,施法将浪峰护住。

老住持同样动用法力护住了周围大部分的僧人,同时闭眼轻声,“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浪峰看了一眼云缈,眸中有着感激之情。

随即,浪峰看向已被气浪摧毁的数名僧人,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与悲痛。

浪峰手中利剑似失去了支撑,缓缓落地。

云缈仙子见状,轻声对浪峰说:“恩怨已了,愿你放下执念。”

“多谢仙子相助,浪峰无以为报。”浪峰拱手一礼。

云缈仙子观浪峰品行不错,又是重情之人,心中颇为赏识,“嗯,本座问你,可有师门?”

“曾有一师,不过早已故去,如今无门五师。”

云缈仙子颔首,“本座正好缺一徒儿,你可愿随本座回宗?”

浪峰闻言,心中一愣,随即跪地一拜,“徒儿,拜见师尊。”

云缈仙子欣慰一笑,给予浪峰半日时间安葬好阿瑶,便化作流光离去。

浪峰抱着阿瑶离去,并未回到村中,而且来到了村中后山他们相遇的湖边。

他为阿瑶擦拭了身躯,随后为她换上新的绿裙。

湖畔相逢缘未尽,绿裙轻拂泪满襟。

此事了去,但持戒心中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此后多次在大夏境内与浪峰作对。

如今见面,可谓是冤家路窄!

要知道,在大夏之时,每次持戒都找死一般陷害浪峰。

浪峰也不傻,每次都会狠狠的教训他一顿,直到他因两国战乱起,不得不离开大夏回归大燕。

这才将二人的恩怨暂时搁置。

如今持戒入大燕,他作为东道主自该好好照顾一番。

持戒心弦紧绷,哪怕如今他已是元婴修士,见到浪峰还是会被其曾经的阴影笼罩。

他见浪峰迎面走来,他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这个煞神怎么来了,不会是专门来找贫僧麻烦的吧?

心中虽有忐忑,但还是不想失了寒山寺的面子,更不能再众僧面前失了长老的脸面。

“原来浪峰施主,多年不见,越发福缘深厚了!”

持戒的姿态并不强硬,反而有着一丝交好的意思。

浪峰淡然一笑,心中一叹,这和尚再也不是那个愣头青了,多年不见,倒是变得圆滑了。

持戒自从没有一心扑在浪峰身上后,便专心礼佛。

天赋也算不凡,深的老主持的看重,一跃成为寒山寺长老后,与各宗门经常打交道。

最初他的性子吃了不少暗亏。

一来一往,他持戒也不是傻子。

为了利益划分,不得不无师自通勾心斗角。

“多年未见,持戒和尚,你倒是有所长进。过来,你我叙叙旧!”浪峰向着一旁的空地做请。

浪峰见持戒不动,也不管,缓步向前进去。

持戒心有吊胆,不敢进去,对方如今的修为他看不透!

想到当年见面,对面对方那一见面就下狠手的习惯他又吃不消,拳太硬脚太重。

当他见手下的一众和尚都看向自己,为了面子,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一众和尚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有人开始拨动手中念珠为持戒长老祈祷。

有几个不明事理的和尚例外,他们不知道多年前的那一段岁月痕迹。

不少僧人的身上的暗伤,可早就隐隐作痛,其实暗伤早已调养好,可架不住心理作用。

这些人为持戒长老默哀,希望长老变强后,不要再被动挨打吧!

似乎祈祷有效,两人并未动手动脚。

不过很快持戒就怒喝一声,“你莫要欺人太甚,绝无可能!”

“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浪峰轻轻抬手拍了拍持戒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