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元山别馆静静地矗立着,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此刻,别馆内吴忠军正卑躬屈膝地像一只狗一般伺候在董睿身旁。
吴忠军满脸谄媚,小心翼翼地说道:“董少爷,请柬我都发出去了。”
董睿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看着吴忠军,董睿轻笑一声::“吴老,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我的睿站开业,恐怕是没多少名流捧场。”
吴忠军连忙摆手,恭敬地说道:“董少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尽心尽力的侍奉着董睿。
董睿看着卑躬屈膝的吴忠军,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吴老,不能这么说,你又出地方又出力,我不能无视你的付出。”
吴忠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能为董少爷出力,是我的荣耀。”
董睿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美景,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知道,睿站的开业将是他事业的一个新起点,而吴忠军的帮助则是他成功的关键。
毕竟,他本身出身就不光彩,如果没有吴忠军的帮助,恐怕他根本就撑不起这个场子。
虽然他之前听说了,吴忠军在岛城的首秀被楚天阔他们搅和了,但是以吴忠军的身份,收了请柬的人也不会爽约。
而到时候,元山别馆接下来那场宴会,便是他商业帝国的启航。
董睿这边思考着,他身后的吴忠军也是大气也不敢出,等待着董睿下一步的指示。
就在这时候,吴忠军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吴忠军连忙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他岳父朱阳阳打过来的。
董睿也被这一阵手机铃声给吸引,转头就看到吴忠军一脸为难的看着手机。
“吴老,别管我,接就行。”
“那我就先不打搅董少爷了。吴忠军朝着董睿点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爸,有什么事吗?”
“元元没事了,我跟你说一声。”朱阳阳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听到朱元没事的消息,吴忠军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跟朱元没什么感情,但朱元毕竟是他跟沪上帮联系的纽带。
虽然在前途上来说,沪上帮在中原跟直隶的影响力虽然不强,但是沪上帮有钱啊。
他在京城呆在个清水衙门里,后边有沪上帮提供资金,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之前朱元被抓后,他最怕的是沪上帮暂停对他的支持,可现在来说,沪上帮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样啊,爸,我知道了。”
似是听出吴忠军话中略有不耐烦,朱阳阳开口问:“忠军,你话里似乎是对元元没那么关心啊。”
“没有没有,岳父,你是知道我的,我对元元是一往情深啊。”
可老谋深算的朱阳阳岂能被他几句话敷衍了,开口问:“忠军,老实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自己瞒不住,吴忠军选择实话实说。
“爸,实话跟您说吧,政法系那边已经决定投资我了,沪上帮对我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
“什么?你搭上了政法系?”
“没错。”
“好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让元元老实点的。”
……
裕园之中,微风轻柔地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曲宁静的乐章。
李长安刚刚送别邬婉儿,心中那一抹淡淡的情愫如丝如缕,尚未消散。他静静地伫立在园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与眷恋。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
李长安微微皱眉,低头看去,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在屏幕上闪烁着。
李长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要知道他的手机号,知道的人不多,会是谁打来的呢?
轻轻按下接听键,李长安开口问道:“你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是李长安李公子吧,我是楚天阔。我相信你应该是知道我的。”
李长安的眼神瞬间一凝,脑海中迅速闪过之前徐昂霄告诉他的,关于楚天阔的种种信息。
楚天阔,本土派如彗星一般崛起的扛鼎之人,手段高明,人脉广泛。
“原来是楚公子,久仰了。”
“说久仰未免太客套了,李公子,那份请柬看到了吗?”楚天阔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长安想起了刚刚佣人送来的那份请柬,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由吴忠军落款的那份?”
“没错。”
“我是收到了,但是不知楚公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长安决定试探一下楚天阔的意图。
楚天阔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李公子不必遮掩,我明白你的来意,所以我就从他人手上拿一份请柬过来,给李公子用了。”
李长安心中一动,他没想到楚天阔竟然如此洞察自己的心思,开口道:“楚公子好意长安心领了,不过你我倒是该见一面了。”
“李公子在裕园是吧,我过一会儿就到。”楚天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李长安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楚天阔的到来会带来怎样的变数,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
他缓缓踱步在裕园之中,微风拂过他的脸庞,仿佛在安抚他躁动的心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长安在裕园中等候着楚天阔的到来,他的眼神不时地望向园外,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不多时,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地赶到了裕园。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裕园原本的宁静,李长安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
楚天阔阔步从为首的那辆豪华轿车中走了下来,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李长安不由得感叹一声:“果然盛名底下无虚士,光凭这卖相,就可以看出他的实力。”
李长安打量楚天阔的同时,楚天阔也是有些感慨:“不愧是高门出身。”
“楚公子久仰久仰。”李长安率先开口,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李公子才是我们该学习的典范,白手起家闯出偌大家业,楚某不及也。”楚天阔回礼道,言辞中满是赞赏,微微欠身,举止优雅。
“楚公子说的客气了,请。”李长安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动作流畅自然。
“请。”楚天阔也不客气,迈步向裕园走去。
两人并肩而行,走进裕园。楚天阔上下打量了一番裕园的格局,笑着说道:“不错,慕氏这座园林待起来,真是让人有一种置身江南水乡的感觉。”
“楚公子这个岛城本地人待着是舒服了,可是长安自幼长在西北,在这种别院里生活,却是感觉浑身不适应。”李长安微微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我倒是忘了李公子出身陇西了。咱们龙国地大物博,物宝天华,一处有一处的风光,刚来不适应是正常的。”楚天阔轻笑一声,表示理解。
两人来到裕园中的一处亭台坐下,仆人立刻送上了茶点。
沉默片刻后,李长安率先打破了僵局。“我想楚公子这次来,不是为了跟长安扯皮的吧,说说吧,楚公子的意图是何。”
楚天阔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既然长安兄心中已经有猜测了,倒不如你我对一对,看看心中想法如何?”
“好,拿纸笔来!”李长安一声令下,仆人很快就拿来了纸。
佣人不多时拿了纸笔上来,二人简单地一遮掩,纷纷在纸上写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写完后拿出来一看,二人顿时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楚公子好大的魄力,长安佩服。”李长安的笑声爽朗,眼神中满是赞赏,不住地点头。
“长安兄志向远大,楚某亦是佩服。”楚天阔微微颔首,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只见二人拿出的纸条上,都写着“政法系”三个大字。这三个字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他们在这一刻找到了共同的目标。
“楚兄,难不成长安的想法就如此昭然若揭吗,怎么楚兄简简单单便猜到了?”李长安微微皱眉,目光紧紧地盯着楚天阔。
“昭然若揭倒是没有,不过这吴忠军到了岛城不短的时日了,长安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吴忠军跟政法系搭上以后,长安兄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就是因为这,楚某才猜出长安兄的想法。”楚天阔嘴角微微上扬,缓缓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楚兄就不好奇长安是怎么猜出楚兄的意图呢?”李长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嗨,无外乎是苏江省那边政法系山头坐大,我楚庭集团业务收缩,长安兄从我的动作中看出的。”楚天阔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楚兄不愧是本土派扛鼎之人,长安的想法跟楚兄的猜测一般无二。”李长安由衷地赞叹道,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这样夸奖就有些恭维的意思了,这可不像你李长安啊!”楚天阔笑着摇摇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楚兄廖赞了。”李长安微微拱手,神色谦逊,目光平静而坦然。
两人沉默片刻,心中都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长安兄,我心中一直有疑惑,不知长安兄可否为我解惑。”楚天阔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李长安绝非寻常之人,不会莫名其妙就对政法系动手。
“哦?楚兄但说无妨。”李长安微微颔首,神色从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据我所知,政法系在陇西的山头并不强,陇西不还是本土的关中派做大吗?
怎么长安兄这个未曾涉政的人千里迢迢的来对付政法系呢。”楚天阔眉头微微皱起,他实在想不通李长安的动机何在。
“楚兄有所不知,这关中派虽然是坐大了,但是底层的根基却被政法系腐蚀的差不多了。”李长安微微叹了口气。
“哦?怎么说?”楚天阔追问道,他迫切地想要了解其中的缘由,目光紧紧地盯着李长安。
“这底层司法系统,法曹方面不少都是政法系出身的,这点楚兄了解吗?”李长安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微微摇头。
“这点我是了解的,各州法曹皆出司法系不是说说而已的。”楚天阔点点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既然楚兄知道这一点,也就知道许多人亲戚里发生一些事,都要求到法曹身上。”李长安继续说道,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充满挑战的陇西,眼神中流露出回忆之色。
“没错,政法系就是因为这个起家的,当初各地法曹抱团,政法系一下子就坐大了。
就是因为经年累月的审判下,积累了不菲的人脉。”楚天阔深有同感,微微点头。
“楚兄了解这个就行,在关中,我无法对政法系出手,所以我才不枉千里来岛城,就是想要给政法系致命一击。”李长安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微微握拳。
楚天阔沉默片刻,开口问道:“长安兄,这政法系……”
“政法系于我深仇大恨……”
“这各州法曹虽然手里人脉广,但是据我所知,李家那位不是正当年吗,他们怎么敢惹长安兄的。”楚天阔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不是惹我,而是我李氏麾下一个工人。楚兄有所不知,我李氏的工人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当地一个酒驾的捕头给酒驾撞死了。
审判时,我李氏向法曹施压,但是法曹却说不能让那捕头失业,这是我无法忍受的。”李长安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长安兄重情重义之人,楚某佩服。”楚天阔由衷地赞叹,脸上露出钦佩之色。
“人都没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想与楚兄见面,也是想让楚兄在这件事上助我一臂之力。”李长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楚天阔,期待着他的回应,眼神中流露出诚恳之色。
楚天阔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长安兄,这件事,楚某还没答应呢,虽然对付政法系都是你我的目标,但是楚某对政法系却无斩尽杀绝之意,毕竟存在即合理。”
“合理吗,这么大一个毒瘤。”李长安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对政法系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微微皱眉。
“长安兄,勿谈国是。”楚天阔微微摇头,提醒道。他知道,有些话题是不能轻易触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