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一听姜嬷嬷这话就是在扯谎,他告戒道:“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许去惊动大小姐和二小姐,今日你们失职,罚你们月银一个月。”
顾长安懒得跟姜嬷嬷掰扯,说完朝她挥了挥手,便朝着乔氏的院子而去。
姜嬷嬷抹了把汗,还好,只是罚她一个月的月银,没有打板子。
她这老身板可经不住几板子。
顾长安到了乔氏的屋子,直接推门进去。
待他进入屋里时,见到屋里空空的,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姜嬷嬷。
“老爷,您没有走错,这就是夫人的房间。”
姜嬷嬷立马懂顾长安的惊愕,赶紧说道。
“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长安诧异,这是什么意思,遭了贼么?
姜嬷嬷有苦难言,咬了咬唇道:“回老爷,今天早上夫人把大小姐请了回来,让大小姐为夫人侍疾,然后,然后就成这样了……”
“荒唐,你的意思是夫人屋里的东西是大小姐偷的。”
顾长安立即喝斥姜嬷嬷,事情都不清楚,这些刁奴竟然敢胡说八道。
这要传出去,月儿以后怎么做人。
姜嬷嬷立即跪下:“老爷,老奴真的没有说谎,事实就是这样的。”
乔氏丢的东西不是一点点,那么多珍贵物品,就是失了一件她们这些下人也赔不起。
所以这锅无论如何都不能背。
顾长安深呼一口气:“闭上你们的嘴,事情还没清楚之前,你们敢胡说八道,本大人立即将你们打死。
滚下去,等下再收拾你们这些刁奴。”
姜嬷嬷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的滚出去。
顾长安来到乔氏的床前,也将桂嬷嬷撵走,他坐在床边,看着乔氏快要落气的样子,心里一抽,怎么这般严重。
不由得一慌,忙让外面的下人赶紧去将府医请来。
“这些个刁奴,夫人这般严重了,还不知道叫大夫,养着你们这些刁奴干嘛!”
顾长安气得心梗,跑出来,冲着院外大吼一声。
“来人。”
“老爷!”
立即有府卫进来。
“把华光院的人抓起来,全部打二十板子,夫人都如此了,竟然才去请府医。”
“老爷饶命啊,夫人今天早上都是好好的,是夫人命姜嬷嬷把夫人和大小姐锁在屋里的,到了下午才发觉不对,姜嬷嬷才开门,才发现夫人昏睡在床上,而且屋里就成了这般。”
立即有丫头跪下来喊冤,这丫头正是乔氏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一直守在门口的,对今天的事情很清楚。
乔氏这般跟她们这些下人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她自己作的,凭什么他们要挨板子。
二十板子下去,命要不了,屁股还不会开花啊。
有了一个喊冤,就有二个三个……
顾长安看着院子里的一地下人,也从他们喊冤之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板子先记着,那你们全都在这里跪着,等本大人查清楚事情与你们无关后,便饶了你们。”
“是,老爷。”
下人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跪几个时辰总比被打板子好。
顾长安转身进去,坐下来,心疼地伸手抚摸着乔氏的脸庞,心里酸涩不已,都变成这个样子,都不愿意告诉他,这是多不愿意见他啊。
他也知道乔氏从始至终都不喜欢他,她心里住着一个白月光,但他也没有办法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有资格说不吗。
他和乔氏自小就订下婚约,但是乔氏一直都不喜欢他,只喜欢他的青梅竹马。
他那青梅竹马家道中落,乔家怎么会将女儿嫁他。
若不是要为顾府留下嫡子,乔氏根本不会跟他同房。
他们成亲二十来载,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顾长安看着乔氏的憔悴脸庞,喃喃自语道:“你这次的病好了之后,要是你愿意离开,我就放你离开。”
乔氏在顾府过得不开心,他想过放她离开,但他自私了一回,也想着孩子还小,又想着时不时能跟她在一起,便一直逃避着她。
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看来是他该放手的时候了。
正在顾长安叹息的时候,府医终于来了。
“老爷。”
府医向他先行礼。
顾长安起来,将位置让给府医:“快给夫人看看,夫人这是怎么了,看着情况不是很好。”
府医点点头,看着床上的乔氏,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额上的汗密密麻麻的,紧抿着唇,似在忍受着痛苦。
他吃了一惊,早上的时候还看着乔氏还好好的,这一天的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府医赶紧坐下去,立即为乔氏把脉。
而顾长安则紧张的看着府医把脉。
“怎么样,李大夫?”
府医,也就这李大夫,他神色有些凝重,对顾长安道:“回老爷,夫人这是怒极攻心而伤了肺腑,情况不是很好。
不过没事生命危险,老夫给夫人开几副药吃上,养个十天半个月,夫人会好转起来。
只是夫人的身体终究还是伤了根本,会影响到寿命。
以后夫人得仔细将养着,千万不要让她生气,冒火,不然还会复发。”
“这么严重?”
顾长安很意外,原本还说等她好了之后就放她离开,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李大夫点点头:“是有这么严重,夫人本来就有老底子,在生大小姐二小姐的时候就伤了身体,那时候身体就没有养好,现在又忽然受刺激,身体自然就垮了。”
顾长安朝李大夫拱手:“那就麻烦李大夫多为夫人调理调理。”
李大夫也还了顾长安一礼:“老爷不用叮嘱老夫,老夫也会尽责为夫人调理身体。”
“好,那夫人的病就交给你了。”
李大夫点点头:“那老夫这就去为夫人开药煎药去了。”
“去吧。”
李大夫走了之后,顾长安才将在院子里将姜嬷嬷和桂嬷嬷叫进来,问她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那些下人只说顾明月回来为乔氏侍疾,至于屋里她们母女究竟做了什么,他还不知道。
顾明月是怎样的性子,大家都清楚,然而今天发生了令人始料不及的事,他不太相信。
不相信是顾明月将东西搬走,屋子的门都锁了,东西怎么搬走的。
即便走窗户,但有的东西比窗户要大,怎么搬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