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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她们已经不再是你们的猎物了

更重要的是,刍驹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赢了这场游戏。

骊齐光刚才射出的是最后一支箭,他的箭袋里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箭了。

而另外两人的箭袋里,也同样是空空如也。

刍驹自己的箭袋里,还剩下三支箭,但他刚才看到过三个脖子上戴着白色项圈的尸体,都已经被人射穿了心脏,那三个女奴,并不是他射的箭。

他自己射了十七支箭,箭无虚发,并且,很确定这十七个目标全都是戴着白色项圈的。

也就是说,现在他的目标已经都被“狩猎成功”了,而其他人即使是全部射中目标,也最多能跟他打个平手。

但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有三支箭没射中自己的目标。

一支射中的是刍驹大哥的目标,两支射空了。”

骊乐康似乎是看出来了刍驹的视线落处,猜到了他的心声,主动解释道。

“所以,刍驹大哥可以省下一支箭了。”

说完,骊乐康轻松地笑了笑,似乎并不介意自己输掉比赛。

刍驹不禁腹诽:这小子是有读心术么?

“我也有五次。”骊临虞面无表情地说,“两支同样也是刍驹的目标。

还有一支射中了乐康的,剩下两支都射空了。

果然,我的箭术一向没你们好。”

说到这里时,他还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骊延楚。

那冷漠的眼神似乎像是在说:这是我射空了的箭,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他身上了。

刍驹忍不住在心里盘算:一支射在骊延楚身上,一支差点射中这无名小丫头的腿。

这小丫头原本应该是骊齐光的目标。

什么箭术没有我们好,根本就是故意随便玩。

假装看错了的抢走别人的目标,企图破坏其他人的游戏体验罢了。

骊临虞这小子,为什么成天总是喜欢盯着别人的东西。

抢别人的东西,对他来说有那么好玩么?

骊齐光瞥了一眼其他人,也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我的箭,除了刚才这一支,其他的全部都射中了自己的目标。”

说完,他有些恨恨地看了一眼还坐在马上的刍驹和阿湄。

似乎是在觉得刍驹胜之不武,白得了这份别人送的胜利。

又似乎是在埋怨刍驹横插一脚,阻碍了他这最后一支箭的收尾。

刍驹望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咽了气的骊延楚。

骊延楚的箭袋里,还有两支箭。

不过,看其他人都没有射错成骊延楚的目标,想必那两个女奴应该是没被射中,只能等她们自己毒发身亡了。

想到这里,刍驹下意识的看了眼怀里的少女。

阿湄被裹在他的外衣里,虽然还保持着清醒,但似乎紧咬着牙关,表情明显有些痛苦。

“这是……已经毒发了?”

刍驹皱了皱眉头,看天色的变化,现在应该还不到两个时辰才对。

难道是因为她刚才跑得太快,运动造成了提前毒发?

他抬头望向其他人,冷静的问道:

“你们谁有解药?或者,知道公子延楚平时习惯用哪种毒药?”

骊临虞似乎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刍驹:

“你问这个干吗?你要救她?”

不等刍驹回答,骊临虞就又自顾自的冷笑了一声。

“就算是要救人,那也用不着这么急。

毒发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时间还早着呢。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先处理好骊延楚的事情么?”

骊乐康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又挂上了他招牌式的和事佬笑容。

“刍驹将军想享受艳福,也是正常的男儿需求。

那要不这样,刍驹将军,你带着那女奴去我府上,找我家里的府医。

进去以后,就跟他们说要找晏医官,他最了解各种毒物。”

说着他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块玉符,递给刍驹作为找府医的信物。

“这个信物,你拿去交给我的管家,

告诉他是我让你去找的,他看到这个玉符会相信的。

延楚哥哥的事儿,就由我和临虞哥哥一起去解决。

我们待会儿就进宫,跟君主禀报这件事。

就说他是在狩猎时,意外被流箭射中了,不知道是谁放的箭。”

说到这里,骊乐康突然有些停顿:“至于……世子……”

骊齐光依旧是那个冷淡的表情:“我要回府去看歌舞,你们随意。”

骊齐光说完,不顾众人便策马朝着某个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又突然停顿了下,没回头冷冷的甩下一句话。

“对了,我看那女奴的模样,似乎像是服了乌苦实。

不管是不是,你都最好先让她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再去找府医。”

说完,骊齐光便策马而去,骊乐康扭头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既然世子都回去了,那我跟临虞哥哥就也去宫里禀报情况了。

刍驹将军若是担心那个姑娘,就快将她送去府医那里吧,告辞。”

说罢,骊乐康跟骊临虞打了个招呼示意他赶快走。

骊临虞神色冷淡的扫了眼两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撇了下嘴,跟着骊乐康一起策马走了,只留下刍驹跟阿湄还留在原地。

阿湄用力地摇了摇头,努力地想要保持神志清醒。

“将军?”

阿湄刚才听见有人这么叫他,便也依样画葫芦的照着这么叫了。

“何事?”刍驹冷冷的问。

“能不能带我去到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幸存的姐妹,我想一起带去……”

刍驹顿时皱紧了眉头,本能地开口试图阻拦。

“可是,乐康他并没有……”

阿湄又用短短的一句话堵住了他下面刚到嘴边的话。

“你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不是么?”

“现在,她们已经不再是你们的猎物了,她们只是普通的女奴。”

刍驹低着头望向阿湄,只见她正面色惨白、一脸虚弱的抬头盈盈望向他,眼神迷蒙水润,像沾染了树林里的枝头初露一般楚楚可怜。

那种眼神,惹得向来杀伐果断的刍驹忽然产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心慌,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令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安,甚至是恐惧。

如果这是在战场上,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敌人……

“就算是女奴,也没有被治疗的权利和必要。”

刍驹想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挤出来这样一句话。

“骊戎贵族的府医,不是谁都能接受他们的治疗的。”

说到这里,刍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声音不禁哽咽了下。

“那我呢?我为什么就能有这个权利和必要?”

阿湄是真心想问,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会一次又一次的救她。

如果说,先前是因为她脖子上项圈的颜色,那现在是为了什么?

阿湄很聪明,她在刚才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大致搞明白了他们几个人玩的所谓“游戏”是什么,也看出来了他们口中的目标应该跟项圈的颜色有关。

当然,她也看出来了,自己脖子上戴的是黑色项圈,应该是那个“世子”的目标。

但是,他却被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将军”救了,这个“将军”的名字,应该是刍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