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延楚得意的笑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接着骊齐光刚才的话说道。
“不错,现在站在那边的,是我安排看守囚牢的护卫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一百个妙龄女奴,每个笼子里都各有二十个。
她们脖子上挂着的项圈颜色,就代表着她们今天将要归属的主人。
黑色项圈那群是属于世子齐光的,他素来最喜欢黑色了。
白色的那群是刍驹的,我也知道,你喜欢白色。
青色项圈的那群是临虞的,说起来,临虞你这喜好也真该多换换了,每次来玩游戏,你都穿这个颜色,弄得我都有点审美疲劳了。”
骊临虞忍不住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骊延楚不禁轻笑了下,似乎丝毫不介意般的继续说道。
“属于我这边的项圈颜色是蓝色,虽然我今天穿的是件灰色的服装,你们可别记错了。
还有乐康,我分给他的女奴,项圈颜色是红色,适合他那风风火火的脾气。
待会儿,我会让守卫们放走这群女奴,让她们先在这山上的树林里随便跑上一刻钟。
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已经事先让人给她们都喂了足量的毒药。
过上大概两个时辰,她们体内的毒就会发作,所以,她们终究是注定跑不掉的。
在这毒发之前的两个时辰里,我们可以去树林里自由搜捕带着自己颜色项圈的女奴。
这箭袋里的箭都是一样的数量,每个人都是二十支。
等到所有人的箭都射完了,我们就看谁最后射中的女奴尸体最多,就算谁赢。
怎么样,游戏规则我都讲清楚了么?
提醒大家一下,公平竞争,可千万不要作弊哦!
若是哪位君子射完箭袋里的箭以后,又把用过的箭给回收回来了。
被我们查看尸体时发现猫腻了,那可是要丢人现眼咯,呵呵……
我们检查得会非常仔细的,保管你们没有作弊的可能!”
骊乐康听完骊延楚长篇大论的讲解,看着骊延楚搬出了五个装满箭的箭筒,交给剩下的四个人自由挑选,语气有些迟疑的缓缓说道: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骊临虞露出一抹嘲弄的邪笑,走过去拍了拍骊乐康的肩膀说道:
“我善良的弟弟,只不过是一群身份低贱的女奴而已,你那么心疼她们干什么?”
“可是,不管怎样,那些女奴们也同样是爹生娘养的,我们这样做,未免有违天理。”
骊乐康似乎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继续说道,却又被骊延楚几句话给堵回去了。
“行啦,乐康,我们的父亲跟君主现在每天都在为着晋国对骊戎的威胁担忧,我们能这样游戏玩耍的时间,也不知道还能有多久了。
这种有趣的游戏,不但能稍微调剂一下我们紧张枯燥的生活,还能顺道让我们也练练箭法,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骊乐康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骊齐光看似不经意间的威严一瞥给镇住了。
在他严厉的眼神里,似乎隐隐地含着威胁和警告。
骊乐康的心头不禁掠过了一丝惊慌,他心中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表情复杂地扭头看向那些瘦骨嶙峋的可怜少女。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三个哥哥都觉得这件事是对的,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件事不对,而且是非常的不对劲。
难道,错了的那个人,真的其实是他么?
看到没有人再反对,骊延楚得意地下令道:
“既然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游戏规则,那游戏就要准备开始了?
再次重申一次,每人的箭袋里都有二十支箭,都用完就算游戏结束。
射中别人的女奴,就算是给别人送分数,同样的,被别人射中了自己的女奴,也是白得了这个分数。
为了防止你们怀疑箭上会被做手脚,我们的箭羽都是一模一样没有染色的。
每个人也都是随机分到的箭筒,是你们刚才自己挑选的。
所以,最后结算被射死的女奴尸体时,只能看项圈的颜色,戴着谁的项圈的尸体最多就算谁赢。
现在,游戏开始!”
护卫们得到命令,立刻将女奴们撵进了树林,不少女奴们怕被殴打,争相逃散了开来。
不过,还有一些女奴们正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就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更别提试图逃跑了。
阿湄也在这些女奴之中,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身边的情况,但她还是无法理解,这群护卫究竟想要干什么。
看着身边不少女奴们突然朝着树林里逃离,阿湄本能的想要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起逃走,却又想到即使自己跟了上去,估计过段时间也会毒发身亡。
于是,阿湄又强行按捺下自己想要逃走的冲动,暂时等待在原地观察情况,静待接下来的发展。
就在这时,阿湄看到了远处策马冲过来的少年们,自然也看到了他们手中举起的弓箭。
他们想要全部射死这群女奴!他们在拿这群女奴作为自己狩猎的猎物!
看到这一幕,阿湄一瞬间都明白了,她不再犹豫,转身飞快地逃入了树林里。
在她的背后,剩下的几十个女奴,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那些瘦弱不堪的女孩们,从未经历过这样恐怖可怕的场面。
胆小的顿时被直接吓晕过去,或者傻傻地愣在原地,任由少年们冲到她们面前,将她们毫不留情的一箭穿心。
胆大一些的,也只能边绝望的尖叫,边竭尽全力地朝着树林里仓皇奔跑。
与此同时,少年们一波波的利箭早已猛烈地飞射过来,阵阵浓烈的血腥气顿时冲天而起,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冲击着高远的天宇。
几十支利箭狠狠射穿了少女们单薄的身体,刺眼夺目的鲜血从她们的伤口中喷薄而出,染在碧绿的草场之上,宛若在草丛里绽开了一朵朵散发着妖异气息的红色彼岸花。
还没等阿湄反应过来,一支利箭又呼啸而来,阿湄本能地闪身了一下,这支箭便“刺啦”的一声射穿了一个刚好跑在阿湄面前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奴的身体。
温热而潮湿的鲜血瞬间溅了阿湄一脸,让她傻傻的愣在了原地一刹那,然后便凭借本能迅速地往另一个方向奔跑,几下子便钻进了树林里的一个无人看得到的视野盲区。
来自不同方向的凄惨的哭喊声不停地回荡在阿湄的耳边,犹如一场恐怖扭曲的噩梦般,再次召唤回了她尘封已久却从未忘却过的记忆。
眼前的一切,让她仿佛再次回到了大概一年前做过的那次噩梦里,回到了那场灭门惨案的现场,一切根本就像是那场死亡悲剧的再次重演。
阿湄拼命地躲避着这几个少年们的追踪,在树林里闪身躲避着,动作灵活利索。
她仿佛天生就属于这个森林一般,如同一个寄居在天地间的精灵仙子,每次都在少年们刚看到她的时候就飞快地一闪而过,让人完全捉不住踪迹。
她向来都对自己的速度充满自信,她也一直都知道,自己真的很会逃跑。
这就像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无论她是曾经的姬萦,还是现在的阿湄,这一点,都从未改变过。
她巧妙地利用树木之间的遮蔽来隐藏自己的身影,让那些少年们始终无法捕捉到她的确切位置。
每一次转身,每一次跳跃,都展现出了阿湄天生超凡的身手和反应速度。
她已经心跳如鼓,呼吸急促,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毒发了。
但她此时此刻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怠慢。
她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被这些少年们射中了身体,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她必须全力以赴,想尽办法逃离他们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