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秦扬上前揖礼。
云瑶对秦扬也有愧疚,他一直陪着阿公,若遇险一准逃不过。
“咱们上楼说吧。”羽凌风给秦扬使个眼色。
秦扬立即会意,朝云瑶大咧咧一笑,扶着云枭往楼上走。
进雅阁,云枭和羽凌风都落坐,云瑶开门见山地说:“阿公,子佩决定与他成婚。”
他是谁就不用特别注释了。
云枭捋着胡子,摇头叹息,“唉......人是样样都好,唯一这身份......差了些。”
衣容想,皇上的身份差,阿公觉得玉皇大帝肿么样?
燕景聿就站在雅阁外,凤眸幽暗,恰恰因为是皇上,才遭了嫌弃。
云瑶不语,阿公这是应允了。
羽凌风显然没听出云枭的应允之意,身份差咱不能嫁呀!
“子佩,虽说燕景聿救了咱阿公,不是非得以身相许还啊,再给他一百万两黄金,加三年棉衣和药材。”
燕景聿想灭了羽凌风!
云瑶愁得按按眉心,她疯了才会以身相许还恩情。
“顺嘴胡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云枭训道。
“皇上后宫佳丽无数,每年选秀纳新人,咱们姑娘可嫁不了这样的人。”紫英想明白阿公的话。
云枭瞧着云瑶,心里这么有数的人,这些事不会没想过。
她想嫁燕景聿是遵从心愿,她卓尔不群,富可敌国,该从心活着,随性而为。
云瑶舒口气,坚定道:“他纳新人,我就走。若离开时不够洒脱,我就买下皇城边大片土地,挨着皇宫盖座宫殿,他纳多少嫔妃,我就养多少男宠。”
云枭:“......”
羽凌风:“......”
子佩好有魄力呀!
燕景聿狠狠按按眉心,这姑娘不收拾要翻天。
不仅将他说成始乱终弃,自己还理直气壮的水性杨花。
“啪啪......”衣容乐得直拍手,赞道:“姑娘真厉害,衣容佩服姑娘。”
屋檐上的惊风扶额,衣容被云姑娘带坏了。
紫英目光膜拜看云瑶。
“行,既然想好了,那就嫁吧。”云枭爽利道。
“阿公,子佩今日给南岳送去信函,将此事告知父兄。”云瑶停顿下,又说:“成婚前,他应该不会放我回去,成婚后......”
云枭扬起酒葫芦饮一口,一挥手说:“唉......事事难两全,莫强求。”
离开父兄,从此不能相认,云瑶心里不会好受。但人生要面对许多抉择,云枭希望她选择最称心的。
云瑶默然点头。
这时,楼下传来女子的声音,云瑶隐约听着是“找羽哥哥”。
她侧颜朝羽凌风看去,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云瑶一头雾水瞧阿公,他只抿嘴笑。
......
想着日后成婚出宫难,多陪陪阿公,晚上,云瑶宿在九州商会。
夜里,云瑶睡得迷糊时翻个身,察觉床边暗影,豁然起身,锋利袖剑逼近。
不意外,手腕被握住,剑锋对着当今圣上的盛世美颜。
燕景聿剑眉一拧,睡在九州商会床边还放着短剑,这样警惕,不寻常。
“你怎么来了?”看到是燕景聿,云瑶泄了力,诧异问。
“朕听闻,云瑶要养面首就来了。”燕景聿声色很淡,仿佛说的就是坊间传闻,云瑶不是他一心要娶的女子。
云瑶黛眉微蹙下,啧一声,“皇上,听墙角不是君子所为。”
“做君子听不到云瑶的真心话。”
云瑶似有冤情道:“皇上不要断章取义,云瑶说养面首也是有前提的。”
“将朕说得始乱终弃,还敢提?”燕景聿加重语气。
云瑶也加重语气强调,“如果,如果懂吧?就是假设。”
“编排皇上,云瑶胆子不小?”
“你怎么总有理呢?”云瑶假嗔,想躺下翻过身去睡觉,不理他了。
燕景聿又看下床边的短剑,手臂揽着她的腰肢,眸光锐而深邃注视着问:“云瑶没有睡觉剑放身边的习惯。”
云瑶也瞧了一眼袖剑,收敛目光时羽睫微动,“没什么,随意放的。”
他两指轻捏住云瑶的下颚,逼她抬眸与自己对视,“不要试图隐瞒朕。”
云瑶拍掉他的手,无奈道:“没有隐瞒,已经过去的事,觉得没必要说而已。”
“云瑶的一切,朕都想知道。”其实这不难想,以前没有这习惯,从南岳回来就有了,不就是在那里养成的嘛。
“刚到南岳没几日,岳瞻追杀岳拓,岳拓不得宠,岳瞻很猖狂。”云瑶娓娓道来。
“岳拓担心暴露身份,不敢用鬼灵阁的人,天机阁的人未到,我担心岳瞻做出更疯狂的事,晚上睡不踏实,身边备着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