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满是八卦的味道。
姜璃轻咳一声，“两情相悦。”
宋氏一拍手，神色激动，“好啊好啊，咱们家的喜事真是一出接一出！”
说着说着，宋氏眼眶湿润，回顾半生，好似只有从姜家出来后过得那才叫日子。
若是没有阿璃，她这辈子都会被困在姜家，直到被姜禹和裴氏弄死。
“母亲。”姜璃急忙转移话题，“那家的灯笼好看，还有对联，买点回去挂上，明日就是春节，今晚上咱们也守岁好不好？”
“好好好。”宋氏点头。
已是除夕，街道上人来人往密集，城中还举行了灯会，孩童站在捏糖人的摊子前等着老板捏糖人。
百姓们手中大包小包，脸上满是喜悦。
马车停下，姜璃下了马车。
有不少百姓纷纷侧头看她，但目光中皆是友好和尊敬。
“那就是安阳公主吧？长得可真好看，你看她浑身那气度，这东陵世家小姐怕是无人能比的上她。”
“身穿罗裙可安于宅院，手拿长剑可上战场，真是奇女子啊。”
“陛下昭告天下，这几位公主谁不是气度非凡？连陛下都承认她们是天上仙子。”
“三国统一，全靠这几位仙子。”
“顾世子和楚大人影身了？南国不是他俩打下的吗？”
“南国岂能和北辰相比？你听说了吗？楚大人心仪万俟公主，日日往人家公主府跑。”
“听说了听说了，从前听闻楚大人性子沉稳不喜女色，身子骨也不好，啧啧，看来都是装的。”
“那肯定是。”
“也不知道安阳公主最后会便宜了哪个小子，想想我都咬牙切齿。”
百姓讨论的话题来来回回就是那些。
姜璃装作没听见，可有人却听见了。
刚才说话那人感觉自己后背被谁拍了一下，他转头看去，就见一绝美容颜。
“顾，世子？”
“参见世子爷！”
“参见世子爷！”
顾璟珩的出现惹得百姓一阵异动，他微微抬手，“不必多礼。”
“刚才你说安阳公主会便宜哪个小子？”
“是是……草民错了，草民不该背后编排公主殿下，世子爷饶命！”
顾璟珩唇角微勾，如墨色的眸子看向那个走进店子的身影。
“两情相悦。”
他有些愉悦，步子迈大了些往那店子去。
徐三对着那小伙子道，“安阳公主和世子殿下两情相悦。”
小伙子一怔，随即一脸恭敬，“相配，相配。”
这是一家专门卖发簪的铺子。
姜璃目光落在角落上一并未雕刻的桃木上。
正当她准备拿起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男人慵懒的嗓音从姜璃身后传来。
“阿璃可会画样式？”
姜璃转身便撞上一笑盈盈的眸子。
“会。”她勾起嘴角，“我负责画，你负责雕刻？”
“好。”
一旁的姜玉妍扯了扯宋氏的衣袖，眼神在姜璃和顾璟珩身上打转。
宋氏一看，顿时拉起姜玉妍往角落上走去。
“嘘，咱们自己看自己的。”
姜玉妍偷笑。
宿月楼上。
姜璃坐在窗前用手撑着下巴，目光却落在那另一边。
顾璟珩拿着小刀，手中是刚才店铺中那块桃木。
他仔细端详了一眼桌案上放着的图纸，眼中满是笑意。
图纸上的画的簪子模样并不复杂，反而极其简单。
他将手中桃木一点点削开，很快簪子初步的样式呈现在姜璃眼中。
看着他又细细打磨一遍。
很快，一根简易素雅的发簪就出现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中。
姜璃挑眉，语气赞赏，“真好看。”
顾璟珩起身，走近她，他抬手，将发簪插在姜璃发梢上。
姜璃并不喜欢太过繁琐的头饰，头上只有当初姜玉妍送给她的那莲花簪。
“天然去雕饰，就算是一根木头戴在阿璃头上也格外好看。”
他抬手，卷起一丝黑发把玩着，“阿璃，我求了一道圣旨，年后就定亲好不好？”
姜璃仰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男子绝美的面容，“好。”
顾璟珩眼中笑意更甚，“怎么都不反抗一下？”
“为什么要反抗？”姜璃眉梢微眺，“目前我没有见到能让我心仪的男嘉宾，你除外。”
顾璟珩脸色一黑，“你还想要其他男嘉宾？”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姜璃神色突然变得认真，“细细算来，你我已经认识许久许久许久了吧？”
“久到天地初开？亦或者混沌之前？”
顾璟珩轻笑，手中发丝在指尖打转，漫不经心道，“说对了。”
“你也恢复了记忆是吗？”姜璃道。
在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注视下，顾璟珩轻轻点头。
他放下那丝黑发，顺势坐在姜璃身侧。
“白泽让你一定要恢复记忆，可是阿璃，你的记忆恢复不了了。”
“天道无心，才是天道。”
不知为何，姜璃心中莫名不安起来，“只要拿回那颗心不就好了？”
顾璟珩摇头，眸中缱绻情意又似乎在极力压制那如狂风暴雨的爱意。
“要毁了它，毁了它规则之力才会重新回到你的身上。”
姜璃眉头紧蹙，总觉得顾璟珩话里有话。
“我没记忆你们孤立我是不是？”
万俟淼淼和镜瞳他们也神秘兮兮的。
这显得她很傻。
顾璟珩无比自然的侧头靠在姜璃肩上，就好像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来回。
他嗓音有些嘶哑，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璃，通天路开了。”
姜璃眼睛一亮，“淼淼她们成功了？”
顾璟珩轻轻嗯了一声，“通天路开仙族断然会察觉，所以那条路通往的地方是魔界，这样可以暂缓一些时间。”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上去啊？”她起身，“炮轰仙族，速战速决，还要回来参加阿妍的婚礼呢。”
顾璟珩沉默好一会儿，看向她，笑了。
“好，速战速决。”
年未过，姜璃辞别宋氏。
宋氏满脸担忧，她怀中抱着镜瞳的女儿，步步。
“步步就麻烦您了。”镜瞳对着宋氏行衿一礼。
姬无忧将肩上挂着的包袱递给姜鹤，“这些都是步步的换洗衣物，还有她喜欢的玩偶书籍，宋夫人麻烦您了。”
他转头对着步步道，“步步要听话知道吗？”
步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有些懵懂的点头，“步步听话。”
“爹爹，娘亲，步步一定会乖乖听话。”
她的目光落在姬无忧和镜瞳身后，在所有人身上都停留了一会儿。
白色的光，她见过……
姜璃上前抱着步步小脸蛋吧唧就是一口，“乖乖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