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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撒出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今天这一架避免不了。

女生打架无非是抓、挠、扣、扯、薅头发,我麦当锤还有必杀技——铁拳和肘击。

林妙一个天天吃蔬菜沙拉、追求白幼瘦的女生岂是我的对手。

只是我没想到她这么弱鸡,一肘打在她肩上,愣是给她干趴下,还把鼻子磕的哗哗流血。

现在宿舍除了我和林妙,只剩何丽和张琼两个舍友,好友死党彭菲和陈笑不知干嘛去了。

我的速度太快,何丽和张琼没来得及拦住,愣了数秒,才忙上前把地上的林妙扶起来。

林妙急了眼,挣脱两人的束缚,一把扯住我的头发。

我左后两面是墙,右边是床位,无路可退,才给了她得逞的机会。

“乐小麦!我今天要杀了你!”

林妙一手捂着鼻子,血从手指缝流出来,落在被奶茶浸染的吊带裙和地板上,一手扯着我的头发,凶神恶煞地大喊大叫。

我被她抓着头发,仰面厉声警告道:“松手!你不松手我不客气了啊!”

“我松你妈了个b!我看看你怎么不客气!老娘今天不弄死你,不姓林!你个穷酸贱货!”

林妙得寸进尺,一手扯我头发,一手朝我面门挥过来,长指甲划在我脸上,顿时出现道血口。

“哎呀,你们别打了,这么多年同学舍友,这是干什么啊!”

“是啊,大家都互让一步,妙妙你把手松开,小麦都给你带奶茶回来了,你别这样!”

“老娘才不稀罕喝她的奶茶!平时抠抠嗦嗦,今天这么大方,还出去了这么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这是卖b的钱……”

脸上火辣辣的疼,见她越来越嚣张,口出恶言污秽之语,我气的直接甩了个她一记耳光,没等她反应过来,又给了她下巴一拳。

林妙的头好巧不巧磕在宿舍床的护栏上,她疼地放开手,捂着脑袋大叫。

“嘴巴放干净点!”我懒的看她表演,从犄角旮旯钻出来,“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吗?”

“小麦,你少说两句!”舍友何丽皱眉呵斥我,“妙妙好像真不舒服……”

刚才一直大叫的林妙突然声音小了,身上还有点抽搐,嘴里哼哼唧唧。

我见惯了她两面三刀,多种嘴脸的样子,知道她善于表演,装可怜,可看到她这样,心里不免发虚。

不会真磕出什么好歹吧……

“我打120。”我惶恐地掏出手机,手指有点哆嗦。

老天爷,你不会在玩我吧!

我刚找到份好工作,马上开启美丽人生,现在又要把我打入谷底?过山车都没这么刺激!

何丽和张琼架起林妙,对我说道:“你先别打,我们带她先去医务室,有情况我再给你打电话。”

医务室就在我们宿舍楼下,只有两分钟的路程。

我不安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何丽指了指我的脸:“你先收拾下,万一没事你俩到时候又掐起来怎么办!”

经她提醒,脸上的口子疼得我深深皱起眉。

“那麻烦了,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我等下去找你们。”

送走了林妙三人,心还在扑腾腾乱跳。

左脸脸蛋上划开了个三公分的血痕,我对着镜子处理伤口,贴上创口贴,一边骂她一边祈祷那八婆可不能出事啊!

正打扫着卫生,彭菲和陈笑回来了。

彭菲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早上就是她主要拦着林妙的。

“怎么了?你又和林妙那贱人打起来了?”她捧着我的脸,又心疼,又义愤填膺,“怎么还破相了!那贱人就是嫉妒你长的漂亮,专往脸上招呼,妈的,她人呢!”

我躲开她的手,扯了个苦笑:“被我打进医务室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收拾完就下去,何丽她们陪着呢。”

“噗……哈哈哈哈!”彭菲仰天大笑,竖起大拇指,“小麦,我就知道你吃不了亏!哈哈哈,早就该有人替老天收拾她一顿了,一天天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看着就恶心。”

我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接着拖地:“她磕到头了,我怕磕出什么好歹。”

“给你们买的奶茶和甜品。”我对着公共区域的桌子,努了努下巴。

彭菲递给陈笑一杯,两人不客气地用吸管戳开奶茶,啃着小蛋糕,吃瓜道:“磕哪儿了?见血没?”

陈笑撇撇嘴:“肯定没见血,要是见血,小麦早就跟过去了。”

我拍了拍床帮子:“就这儿,脑袋没见血,但鼻子磕破了,我也没用多大力,但也说不准,万一脑震荡呢。”

彭菲呸呸呸道:“林妙的演技你还不知道?你别胡思乱想,我给何丽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样?”

电话刚掏出来,何丽俩人就回来了,我忙递过奶茶,问怎么样。

“不知道她给哪个男朋友打电话,被一开豪车的接走了。”何丽面露一丝厌恶,怒喝了一大口。

“你们是没见她那样子,上一秒还破口大骂,下一秒就嘤嘤嘤,装的那叫一个惨,肯定没事,就是鼻血流的多,看着瘆人。”

呼,那就好!

我悬着的一颗心刚放下,何丽踢了下我的小腿:“小麦,你可小心啊,林妙那人心眼小,又嫉妒你,现在马上毕业,保不准打击报复,她又认识不少这个哥那个哥的,你千万当心。”

“你那床铺是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她弄脏的,我和张琼还说她来着,死不承认。”

彭菲腾地从下铺座位站起来,看向上铺,骂道:“这贱人真是太恶心了!专出这种下三滥的招!”

我长出一口气,无奈道:“反正要毕业了,这段时间,我尽量避开她吧。”

“对了,你工作怎么样?签了没?”彭菲关心道。

说到工作,我头上的阴霾散去,难掩开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月薪这个数,还有提成!”

“一万?”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吃东西的动作顿住。

我抿着嘴笑,重重点头。

“我去,乐小麦,你找的什么工作?转身成富婆啊!富婆求包养!”彭菲抱着我的大腿,装的很可怜。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这份工作应该算保姆吧。

何丽笑道:“谁出手这么阔绰!你问问那土豪还缺不缺人手?我会做饭!”

“我会洗衣!”

“我会开车!”

“我会暖床!”

一群人起哄大笑,很快又扯到别的话题,感慨毕业太快,工作难找什么的,我偷偷把欠彭菲的两千多块钱转给她。

她总是悄悄给我带饭,每次捉襟见肘的时候,她都能看出来,私下给我发红包,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仅存的一点尊严。

兼职发了工资,我第一时间就还她,她时收时不收,但我都记着。

关系都是双向奔赴的,没人愿意一直帮你,自己得有感恩的心。

换了床单被罩,可上面的指甲油洗不掉,我只好忍痛扔了,心里又问候了一顿林妙。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没想到却是一个开始。

这天晚上,我睡意恍惚中,感觉床尾站着一个小孩,灰白的皮肤,大头小身,顺着被角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