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敢随便搭话,生怕阿宁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所以姜姑娘喜欢你吗?”
阿宁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果然沈玠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因为姜雪蕙还不认识他。
“等到什么时候你让姜雪蕙喜欢上你了,姑姑给你赐婚,在此之前,我会帮你挡住你母后。”
沈玠一听这话,顿时感动坏了,上前想拥抱阿宁,却被谢危拎住了衣领。
“注意点形象。”
谢危眼神警告沈玠,让他不要得寸进尺。
沈玠乖乖的缩了回去,他忘了姑父是个小心眼的人了。
“碧珠,带临淄王出去逛逛吧,本宫乏了。”
阿宁跟沈玠承诺完,就想打发走两人。
燕临这时候才察觉出了不对劲,姑姑从头到尾都没给他一个眼神,这哪是不生气啊,这分明是快要气死了,他怎么这么蠢!
“姑姑!”燕临赶忙叫道,语气里带着一点点求饶。
谢危沉默不言,心里却期待着阿宁和燕临关系稍微冷淡点,不为别的,姑姑这个称呼让他和燕临之间的关系有点乱了。
“小侯爷何事?”阿宁语气冷淡,态度不复先前的亲昵。
燕临心慌的不行,但又不清楚阿宁是因为什么而生气,无从解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碧珠,快点儿。”
阿宁却已经失了耐心,催促碧珠动作快点。
青玉和碧珠一人一边,催着沈玠和燕临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了阿宁和谢危。
谢危坐到阿宁的旁边,将人搂进怀里,轻声问道:“真生气了?”
阿宁微微一笑,“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后面有的是苦让他受。”
虽然她会救下勇毅侯一家,但流程还是要走,因为这是她和沈琅扳倒薛家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不能让他叫你姑姑。”谢危气闷道。
“怎么?觉得羞耻啊?大外甥。”阿宁故意揶揄道。
听多了燕临叫姑姑,谢危的确会有些不自在,毕竟他真实的身份迟早会公布的,不过到时候燕临怕是比他更不自在。
谢危身体朝阿宁压近,放轻声音:“阿宁要是在另一种时候叫这个称呼,才是别有一番滋味。”
阿宁秒懂谢危的意思,白了他一眼。
“你当真是越发没脸没皮了!”
对于阿宁的评价,谢危不予否认,“要脸可娶不到妻,更别说娶到阿宁这样好的了。”
“好了,不贫嘴了,要进宫了。”
阿宁轻轻揉了揉谢危的脸,催了一声。今日她要进宫见沈琅。
薛家势大,沈玠又不似沈琅那般对薛家厌恶至极,所以只有让沈琅继续当皇帝,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她今天进宫是为沈琅治病的。
进了宫,阿宁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沈琅的寝宫,这是他给阿宁的特权。
“你来了。”
沈琅靠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奏折,微笑着看向阿宁。当目光触及阿宁身后的谢危时,他的笑容微敛。
“最近身体怎么样?”
阿宁熟练的从沈琅御案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卷银针,随即坐到了床榻边。
给沈琅把完脉后,阿宁的眉头微蹙,沈琅的身体不对劲。
“你最近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
沈琅摇了摇头,“我都是按照你配的药膳吃的。”
猛然想起来今日薛太后送来的东西,沈琅瞬间看向了桌子,“除了母后今日送来的糕点。”
阿宁起身走往桌子,捏起一块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又掰开了一点点放进了嘴里。
沈琅心都提了起来,嗓音干涩:“糕点...是有什么不妥吗?”
对上沈琅有些伤心的眼神,阿宁点了点头。
沈琅顿时卸了力气,整个人完全瘫在了床上。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这份糕点里放了放了大量的人参和当归,对你来说是弊大于利。”
阿宁不得不感叹一下薛太后的心狠了。
众所周知,沈琅不喜欢薛姝,也绝不可能立薛姝为皇后,这样他们只能把主意打到沈玠的身上。
薛家人坚信沈琅活不久,所以不介意再推一把沈琅,让他死得更早。
“没想到我也有这样众叛亲离的一天。”沈琅喃喃自语道,伤心失望已经不足以描述他现在的感情了。
阿宁在他手臂上找到了穴位,一边利落的插了银针,一边安慰他:“至少沈玠还是向着你的。”
不一会儿,沈琅的手臂上就插满了针。阿宁在沈琅的手掌心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就见泛着黑的血顺着伤口往外流。
等到流出的血液渐渐变红,阿宁才给沈琅止血。
“药膳在吃上七日,你的身子就和常人没什么差别了。”
阿宁的话让沈琅有些不可思议,他马上就能摆脱跟随他这么多年的病弱身体了?
收起银针放回原处,阿宁便牵着谢危走了。离开前,还提醒了沈琅一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沈琅点了下头,目光复杂的看向了谢危,他真的很羡慕谢危,能得到她的心和爱。
出了门没走两步,谢危忍不住问道:“阿宁和陛下做了什么约定?”
阿宁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谢危:“没什么,就是让沈琅把薛远的命留给你来处置。”
届时薛家被清算,按照常理来说,薛远的命肯定是不能留的。但就这么让薛远死了,也太便宜他了,还是让谢危亲自处置吧。
谢危立即愣住,他想了无数种猜测,却从来没有过是这件事。
他能猜到阿宁的用意,不过就是为了他能彻底走出儿时的梦魇。
谢危眼眶微润,枉他刚刚还在吃醋阿宁和沈琅的关系熟稔。
“阿宁,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谢危紧紧地抱着阿宁,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阿宁环住谢危的腰,回抱着他,轻声应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