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着咖啡不能跑,回来的路上段宁宁只能是快步走着,好不容易在9点28分回到了电梯厅,到了顶层,严殊还没到。
段宁宁松了口气,赶紧把咖啡放在她的桌面上,加上了糖,找了个一次性筷子搅拌开来,再把杯盖盖好。
刚刚装好,严殊已经到了。
段宁宁忙提着咖啡朝他走去,递给他道:“殊总,您的咖啡。”
“嗯,馥芮白给我,拿铁给你。”
“嗯?!”段宁宁吃惊地看着他,问,“给我的?”
严殊抬头看向了她,说:“不然呢?”
“嘿嘿!谢谢殊总!”段宁宁跟着他走进了办公室,拿起了其中一杯,将另外一杯放在他桌上,开开心心地回她的办公室了。
打开了咖啡杯的开口,段宁宁好奇地望着那从来没碰过的新鲜玩意儿,仪式感满满地拍了照,快乐地品了一口。
那种浓郁,醇厚的口感,一下子震惊了她,她还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咖啡。
那些没被打开过的味觉,第一次尝到了这么温柔细腻的香醇——段宁宁的眼睛都亮了。
她看向了另外一间办公室的方向,想到严殊让她跑腿还想着她的份,还算有点良心,暂时不生他的气了。
然而就在此时,她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您好!”
“……来我办公室。”
是严殊的声音。
段宁宁赶紧到了隔壁,进门却见严殊眉头紧锁,看着手头的咖啡外带杯,问:“为什么是甜的?”
段宁宁愣愣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天然的呆滞:“咖啡……不应该是甜的吗?他们做的时候没加糖,我帮你加了。”
“……”严殊无语。
他看着那杯口感诡异的甜味馥芮白,严家的家教让他不许浪费食物,他等等还得全部喝掉。
严殊头有点疼……
他看向了段宁宁,想责备她,可看着她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一点也开不了口。
能怎么办?人是他选的,喝吧,严殊。
严殊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拿铁一般不加糖……馥芮白也是。”
段宁宁有些尴尬,她的确不懂咖啡,但她也不是怕犯错的人,她坦诚地说:“不好意思殊总,我没有买过咖啡,嗯……我再去给您带一杯吧。”
听到她没有买过咖啡,严殊有点吃惊,他愣了下,说:“不用……”
但错误是自己造成的,段宁宁的信条里,自己错了就得背锅到底,并且解决清楚所有的问题,她说:“殊总是怕浪费吗?没事,您那杯给我吧。”
“……”严殊惊讶地看着她。
他惊讶的是,他喝过的东西,她居然不嫌弃?
段宁宁却没有想那么多,她打算倒出来换个杯子直接喝就可以了。
“那我拿走咯。”
见严殊不说话,以为他默认可以,于是段宁宁上前拿走了他的那杯,放回自己的办公室后,再一次跑着下了楼。
严殊坐在座位上,震惊了半天,想到她等等可能会碰到他喝过的杯口,整个人都有点慌乱。
“啧。”他站起身来,在一旁走来走去,好让他的那张脸降温下来。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没有拒绝让她带走他喝过的咖啡?
实在不知道怎么让自己降温下来,他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了,却看到茶水间那边似乎放着一个可爱的杯子,他有些好奇,走了过去。
顶楼只有他在,段宁宁来了,也就只有他们两人,毫无疑问,这是段宁宁的杯子。
他站在台面前,看着桌上那包速溶咖啡粉,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应该是只喝过这个,才会误解,咖啡都是甜的。
严殊拿起那袋速溶咖啡,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时,严殊才想起什么——他对生活中的段宁宁是什么样的,了解得很少很少。
她不化妆,衣服好像也只有几套,而且一看就是为了上班专门买的便宜快消品,除了做前台的那几天领了规定的制服和鞋子外,她日常里总是穿着普通的运动鞋,若不是她那比例不错的好身材顶着,气质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那个耳钉掉了后,她好像就只戴过一款,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首饰。
她家境不好吗?
那天接她电话的,会不会是她的哥哥?
严殊的脑中满满都是对段宁宁的猜想,但若是她没有开口,他也没有资格询问。
那日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已经足够冒犯了——这是严殊心里的想法。
回办公室忙了一会儿后,段宁宁回来了,将咖啡递给他后没有走开,而是看着他。
严殊起先没有发现,过了一会儿,段宁宁唤了一声:“殊总。”
严殊这才发现她还站在身旁,便问:“还有什么事?”
段宁宁露出她那让严殊“恶心”的职业假笑,伸出手来,说:“报销。”
严殊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把钱给她了。
他不在意金钱,对钱没什么概念,自然对钱这件事不太敏感,而且他习惯了有经纪人萱姐替他打点这些小事,一下子要自己去管,有点不适应。
“抱歉。”他轻声道,打开了手机。
段宁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高高在上的殊总居然还会跟她说抱歉?
一会儿后,段宁宁的手机收到了一笔转账,惊得她下巴都要掉了。
“……殊总。”
“嗯?”
“你是不是按错了?”
“没有。”
“可是……五万?”
“咖啡经费,用完了再找我拿,你喝的也算在里面。”
段宁宁在想,是不是因为上限是五万,所以他才只给五万?
就在段宁宁下巴都要惊掉时,他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你家的地址、电话发给我一下。”
段宁宁瞬间警觉了起来——怎么?区区五万块,就想买下她段宁宁啦?
“你……要干嘛?”
“寄东西给你。”
“真的?”
严殊抬眼看了看她,见她那副防备的样子,懒得理她,继续自己手头的事,边说:“你不给也行,我寄到公司,我倒挺想看你蚂蚁搬家的。”
谁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段宁宁想想,还是听他的好了,她小声回了句“知道了”,回到她的办公室去了。
待她走了后,严殊拿起了手机,拨去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我的摇钱树,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
严殊也露出了微笑,说:“有事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