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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余刚强,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孙红梅都干了什么,要不要我们去找孙红梅的房东聊聊?”

“余刚强,我本来想忍着恶心过了这个年再说,现在看来不用了,今天就去离婚。”

余母跳了脚:“离就离,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我儿早就应该休了你。”

余刚强急了,上前拉住她悄声说:“姆妈,你别瞎说,离了婚咱们住哪。”

“当然住这了,这房子怎么你也得分一半,正好离了把晓梅接过来。”

余刚强差点没被自家老母亲气得背过气去。

“姆妈,你别多嘴,我不能跟芮敏离婚。”

明年上半年是局里人事调整的关键时候,他正谋划着升一升呢,可不想这时候出什么岔子。要离婚也得过了这一阵。

他转头拉着芮敏继续哄:

“小敏,咱们就别折腾了,你心里不舒服,就打我一顿。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解决,别闹得这么难看,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芮敏冷冷笑起来:

“我不怕被看笑话。余刚强,你今天要是不离婚,明天上班我就去你单位闹,把你跟孙晓梅的事搅翻天,不信你就试试。”

余刚强看看芮敏眼里的冰碴,心里一凉。

这个女人,这是铁了心了。

芮敏眼神扫过余家父母,眼神冰冷。

“你们最好搞明白,你儿子是入赘到我们芮家的,当年可是写了文书签字画押了的。你们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还想着要房子,脸呢。”

芮敏说完,转身进了屋,一会儿就拿了一个包出来。

“马上去民政局。余刚强,你要是不怕丢人,你就闹腾,我让我哥和街坊邻居们押着你去,顺便游个街。”

周围的人群里已经有几个小年轻撸着袖子要过来,余刚强熄了火,老老实实跟着走了。

“李姨,王姐,麻烦你们在这帮我看着,别让这俩人偷我家的东西。”

两个女人目光坚定地点头:“放心,一定给你看紧了。”

这个年代的邻里关系,亲密起来胜似亲人。

闻昕看着人群出了门,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谈穆的手心里,已经被握得暖起来。

她抽出来,捂了捂自己冰冷的脸蛋,两人出了门。

“唉,真是在哪里都有这种人伦狗血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背叛和不忠呢。”

闻昕看看阴沉沉的天,心情也跟着有些阴郁。

“因为人性贪婪,人心不足啊。”

又一阵风吹来,闻昕打了个哆嗦。

谈穆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又冷了?回宾馆吧。”

......

宾馆里,谈穆看着小脸红红的闻昕,摸摸她滚烫的额头。

“烧这么厉害,还能坚持看那么长时间热闹,你可真行。”

闻昕接过药和水,仰头喝了下去。

“我不是想看看芮家是什么情况嘛。檀木,你评价一下芮敏这个人。”

谈穆接过水杯,给她把被子往上盖了盖掖紧。

“现在看来挺有决断的,脑子也有条理,处理事情很会抓重点,是个挺聪明的人。”

“但能被那个余刚强欺负那么多年,估计原来的性格偏弱,比较保守,现在是把潜力逼出来了。”

闻昕赞叹地看看谈穆:“跟我想得一模一样,檀木,你还真是聪明。”

噗......

“豆豆,你还真是自恋。”

......

闻昕的这次发烧来势汹汹,下午吃了药也没怎么退下去,到了晚上更是厉害了。谈穆一看不好,带着她去了人民医院。

谈穆直接开了个床位,看诊打针,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

闻昕是被尿憋醒的。

窗外天光微亮,被窝很暖,就是有些挤。她转过头,发现自己被谈穆拢在怀里,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

这是同床共枕了?

她脸上一热,把谈穆的胳膊用力挪开。

谈穆醒过来,看看闻昕,猛地抬起身,把手敷上她的额头,长舒了口气。

“很好,没事了。”

闻昕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一瞬间的恍惚。又使劲推开他,坐起身来。

谈穆赶紧把盖在被子上的棉衣拿过来给她裹住:“穿好了小心着凉,你要干啥?”

“上厕所。”

她看看床边的小木凳子,把想问的话压了回去。

这么冷的天,也不能让人家在凳子上坐一夜。同床就同床吧,反正是和衣而眠。

她伸脚去够床下的鞋子,谈穆绕过来,蹲下身拿鞋子给她穿上。

闻昕看着他蓬松的发顶,感觉着脚腕被他握在手里,心里某个角落被塞得满满的,酸酸胀胀。

两辈子,除了爸妈和姥姥,从来没有被谁这样贴心地宠爱过。

上一世,都是她去照顾那个渣男,然后把自己活成了一切都能独自扛的铁人。

......

看到闻昕被谈穆小心翼翼揽着回来,值班的小护士笑起来:

“你对象对你可真好,昨晚你睡着了还一个劲给你量体温,就怕再烧起来。”

“谢谢护士,我媳妇体温降下来了,今天还要打针吗?”谈穆喜滋滋感谢,闻昕红着脸偷偷掐了他一下。

护士查了查记录:“不用了,回去按医嘱吃药就可以。”

出了医院,天已大亮,外面的早餐店已经开始热气腾腾营业。

“媳妇,你想吃小笼包还是想吃面?”谈穆给闻昕戴好帽子,调笑地看着她红红的小脸。

闻昕在谈穆腿上使劲踢了一下,不理他的龇牙咧嘴,转身进了最近的早餐店。

昨晚就没吃饭,饿坏了。

回到宾馆吃了药,闻昕休息,谈穆开始收拾东西。

下午的火车,闻昕一会儿还想再去芮香看一下,跟父女俩聊聊。

......

进了芮香的院子,父女两人正在整理物品打扫院落。

“芮师傅,下午我们就要回去了,今天我想买点香品带上。”

芮师傅热情招呼他们进屋。

线香、盘香、香牌,闻昕一样拿了一些,还挑了不少香囊。

“芮敏姐,这个香囊好特别。”藏蓝底金黄福字图案,古色古香又带着贵气。

“前一阵林阿婆给一个大客户做云锦外褂,用的是很少见的妆花缎,边角料我拿来做了香囊。这个的图案最好看。”

闻昕拿着给谈穆挂在了书包上:“喏,昨夜辛苦的谢礼。”

芮敏噗嗤笑出来。

闻昕惊觉自己又说秃噜了嘴,赶紧描补:“是昨晚我发烧,他送我去医院......”

“哎哎,不用解释啦,我都懂。”芮敏继续抿嘴笑,闻昕直心塞。

谈穆龇了一口大白牙:“谢谢媳妇,这定情信物我收下了。”

闻昕石化了。

果然发烧会损伤脑细胞,作为一个历史系的研究生,竟然把古人送香囊的意思都忘脑后了。

“大哥你想多了,大清都亡了快一百年了。”

“哎哎,不用解释啦,我都懂。”

被抄袭了的芮敏乐不可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