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没有回家看望爸妈了，小山准备等喀尔古丽期末考试一结束就带她一同回南山。昨天晚上都已经电话告知妈妈了，但局里临时通知小山有任务。丝绸之路科研考古队要对古丝绸之路进行考古探查研究。其主要任务就是对古代丝绸之路进行文化报道宣传。参加的有许多中外的历史考古学家。这需要跟进保护，当然也有监督的意思。安全保护嘛，就看你怎样理解了。这是一个没有多少难度的任务，正好让小山这样的新人练练手，而且小山学的也是野外地质勘察，专业也很沾边，只要注意在拍摄记录时自己不被装进镜头中就可以了。大部队一周后从兰州集合出发。因此，小山就临时决定先送恋人回新疆，自己也应该去拜访一下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二老把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女儿送给自己，不先征求一下二老的意见也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小山就又急忙跟妈妈告假。好话说了一火车，但妈妈就是不准假。说老奶奶昨晚听说你要回来高兴得一宿没睡好。这刚高兴还没一会儿，你就又变卦了。我管不了你你还当真就没人治得了你了？我让你爸给你说。但电话转到爸爸手里，小山只说了“有任务”三个字，爸爸就说有事就先忙你的，不必分心牵挂，家里一切都好，半点儿也没有小时候严格训练儿子的威风。这令秀兰很是不满。不过，小山很成功地把矛盾从自己这里转移到了爸爸的头上。
喀尔古丽今天上午只剩下最后一门考试科目了，等考试一结束，这个学期也就结束了，暑假自动开始。这就是当前中国大学的学生生活。想认真学的，能把你累死，不想认真学的，轻松也能应付过关。到学校接上女友，小山直接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姑娘知道，明天就要见到未来的婆婆了，给老人买些礼物那是应该的。俗话说丑媳妇怕见公婆那也得见，要想拴住男人，最好的办法是先哄高兴了男人的父母。而且，也只有从婆婆那里，才能找到自己男人的软肋。但一进商场，男友却问她的爸爸妈妈喜欢什么，这让女友一头雾水。
“不是说要去看你爸妈吗？”
“我认真想了想，认为还是先到你家里去比较合适，不然我大话满满地给我爸妈夸下了海口，结果你爸妈不同意，你说这让我在家人面前多没面子？”小山故意在那里贫。
“就你想得多，我爸妈才不会不同意呐!”
唉！姑娘啊！你就不能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多点儿心眼吗？一句话就把自家的底牌都给暴露了。
“按礼数也是先去拜见你的爸爸妈妈才合情理，你就不要给我争了，就这么定了。”小山内心偷着乐。
“谁给你争了？我正巴不得呢？嗛！”姑娘高兴地挽着恋人的胳膊去给父母挑满意的礼品。
“我爸喜欢喝酒，你要给他买两瓶好酒，他一定喜欢。”姑娘边走边挑价格合适的。
“这怕不行。”小山眉头紧皱。
“怎么？你是舍不得还是没钱？”姑娘笑逗恋人。
“都有，就因为没钱才舍不得。更重要的是机场安检不让带。”
“什么？你要坐飞机啊？”姑娘吃惊了。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一般，她这两年多次来京城上学，都是坐火车，自己还从来没有坐过飞机。
“坐飞机快嘛，我怕慢了媳妇被人家给抢了去。”
“去！德性？”姑娘被哄得心花怒放。
最终，二人选了八宝什锦等一些京城特产。自然，也没花小山多少钱。拿着礼品回到车上，小山又跟恋人商量了另一件事情——把宿舍搬到他那里。姑娘自然很乐意，但嘴上却不痛快。
“你养得起我？”姑娘笑得摇曳生姿。
“养得起！不行我就去卖血。”小山把胸脯拍得山响。
“那我不成了嗜血鬼了？行！早晚我把你变成‘药渣’。”姑娘想起“宫廷药渣”的典故，不由得内心激荡。
“想让我变成‘药渣’，那你也得先慢慢熬上几次才行啊？走，咱这就回家熬药去。”
一路风情万种，高兴回家。
下午4:15的航班，波音737，座位9E、9F，正好靠近窗口。第一次坐飞机的喀尔古丽十分兴奋，对机上的各种设施充满了好奇。但当飞机一起飞，她却又害怕起来，白皙的小手紧紧抓住小山的大手不放。小山就不停地给她说科学数据显示，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发生事故的机率很小很小。待到飞机爬升到万米高空的平流层，晴朗的天空中飞机飞行地平稳异常，才最终让她把高悬着的心放下。小山就指引坐在F座上的女友欣赏窗外的美景。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蔚蓝天空，那种纯洁的蓝能让人心醉。脚下是斑斓的大地，或翠绿或浅黄，时有几朵白云从脚下飘过。从这个角度看山川，她喀尔古丽还真是第一次。
“太美了！”姑娘发自内心的感叹。
“等到了你的家乡，你会发现又是另一番景色。”
“你怎么知道的？你坐过飞机？”姑娘发现了小山的马脚。
“这还用试验吗？推理也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忘了我是学地理的吗？”
果然，一路上姑娘看到了许多不同的景致，令她大饱了眼福。四个半小时的行程，在恋人的陪伴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从机场出来，还不到九点。此时北京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但乌鲁木齐却依然霞光满天。到机场附近的商场门口，小山让女友照看行李，自己走了进去。恋人叮嘱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小山就推着两箱酒出来了。一箱茅台，一箱五粮液。这是中国最顶级的白酒了。
“你这……日子你不过了？”姑娘心疼自己的男友。
“还没嫁出去呐就胳膊肘朝外拐，你爸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啊？不过你放心，我身上的血多的是，一时半会儿还成不了‘药渣’。”
“就你逞能，少买两瓶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还真敢穷大方。趁早，把工资卡交给我得了。”姑娘趁机夺权。
“工资卡没有，银行卡倒是有一张。这次如果你爸妈同意了，我就把咱家的财政大权都交给你。”
“谁跟你是一家啦？美得你！”姑娘芳心大悦。
乘上出租车，半个小时的路程，师范学院到了。姑娘早已电话告知了父母，家里都准备好了。女儿的男朋友第一次登门，绝对是贵客。除了爸爸妈妈，正在上中学的弟弟也在家恭候了。
也许有女儿前面的铺垫，老人们早就在心里同意了女儿的选择，哪里还有重新审查的心思？自然对客人热情而又亲切。尤其是未来的丈母娘，那看女婿，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喀尔古丽的家庭，也是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爸爸是汉人，跟妈妈是大学校友，相恋后爸爸就留在了新疆，妈妈是个地道的维吾尔族美女。因毕业时成绩十分优秀，而当时地方院校也缺人，就被分配到了师范院校当老师。爸爸教哲学，妈妈教舞蹈，非常标准的普通工薪阶层、知识分子家庭。如果恭维地说，也可以把喀尔古丽说成出自书香门第。
家宴自然要在家里，羊肉自然是新疆的特产。吃惯了烤野兔的小山却第一次吃到了别有风味的孜然羊肉，根本不是他在别处吃过的味道，是那种吃过一次后愿意花任何代价都想再尝一回的那种。这是喀尔古丽妈妈的家传。酒，自然是小山带来的，而且是两瓶，一瓶茅台，一瓶五粮液。爸爸说有贵客上门，一定要好好陪着喝一杯。妈妈就笑话爸爸浑水摸鱼。小山的酒量还可以，喝一瓶应该还不耽误事，他就曾经在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跟几个爷爷喝了一瓶也没醉。但他从来喝酒不会超过二两。这既是工作的需要，也是爸爸给从小养成的习惯——做任何事情，都要给自己留有足够的余地。不过，这一次，在女友的家里，小山喝了差不多有六两。
晚饭过后，闲聊了一会儿家常，自然要安排小山的住宿。这可是个大问题。三室一厅，一百二十多平的职工家属楼，是学校教职工的标准配置。出去住酒店自然是不可以的，这也不礼貌。跟弟弟同住一屋更有许多不便。最终的结果是客人住女儿的房间，女儿睡客厅沙发。旅途劳累，自然要尽早让客人休息。女儿的房间里的灯都熄了，但妈妈还是坐在女儿的旁边跟女儿交流个没完。
“妈妈！困死了，我要睡了。”女儿睡眼朦胧。
“你个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不见妈妈，你就不能多陪我多聊会儿？”
“妈，我还有整整一个假期呢，保证到时候你烦得想撵我走。”
“真是女大不中留，懒得管你。”妈妈不舍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的母亲也还是不能安心躺下，辗转中问一边看书的丈夫：“你说丫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她还会出什么事？在自己家里，又没有什么危险。安心睡你的觉，净瞎操心。”理智的丈夫一边轻声责怪着妻子，一边继续翻书。
好不容易妈妈躺下了，但半天，听见客厅里有动静的爸爸却督促着妈妈快过去看看。
从悄悄打开的门缝里，借着窗外城市的夜光，妈妈报告说女儿不见了。
而相同的情况在葫芦峪的南山却完全不一样。接风的喜宴刚结束不久，妈妈就把儿子小山叫到了一边：“今晚怎么安排姑娘住宿？”
“随便！”
听了儿子意见的妈妈就让小妹帮忙，抱了两床大红的新棉被上了三楼。小山家在南山的别墅是五间朝阳的，为南卧北客的格局。一楼进门东边的三间为南北通透的大客厅，西边两间从中间一分为二，南面是老奶奶的两间卧室（当初建房时卧室是选在东边还是西边，那是老奶奶自己的决定），北面是楼梯和洗刷间。二楼从楼梯上来，北面是客厅，南面从西到东依次是父母的两间卧室、一间小妹的卧室、两间爸爸的书房。二楼中间的这间卧室原来是他小山的，但自从小妹自己能独立睡觉以后，他就被小妹撵到了三楼。三楼的格局跟二楼是一样的，有小山的两间卧室，其余的都是客房，全是落地的大玻璃窗。站在窗前，南山的景致尽收眼底。
妈妈很快就收拾好了，敦促儿子带客人赶快上去休息，一路颠簸劳顿的。
爸爸见了，问妈妈：“你就给他们拿了两床被子？上面凉，天又冷，你就不怕孩子冻着？”
“两床被子还不够暖和？不是还有空调吗？两床被子我都担心他们盖不了。”
“怎么，你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了？这，孩子还没结婚呐，你让人家姑娘怎么看你？小山啥意见？”
“小山说随便。”
“就算小山没意见，你也要慎重啊！人家姑娘第一次来，这该怎么说？”
“就你老封建。小山都说随便了，你难道还不清楚？”
“我清楚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再怎么开放，你也得先问问人家啊？”
“我这不是问了吗？小山说了，随便！你想，他们都到了‘随便’的程度了，你这当爹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嘿嘿！就你能弯弯。”
“小山比你强多了，谁像你？鲜灵灵的大活人整天摆在你面前，自己也猴急猴急的，但还是假装正经不敢动手。”秀兰谐谑自己的男人。
“好我这就翻身闹革命给自己正名。”柱子立即动手抱住妻子。
“你要作死啊？大白天的让人看见！”挣扎中秀兰推开了丈夫走出了房间。
三楼小山的房间内现在却没有旖旎风光，而是严肃的审讯：“石小山你必须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还有多少是瞒着我的？你个大骗子！”
“我哪儿瞒着你了？”小山叫屈。
“你还敢说没有？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姑娘指着房间内摆在床上的两大托盘红包。
“这是给你的红包。按照我们家乡的风俗，女朋友第一次上门，家里的长辈是要给小辈见面礼的。”
“可……可……这是多少啊？”
“也就一百多万吧，给你的你就拿着呗！”
“还也就一百多万？你知道拿工资这得需要多少年吗？见面给个首饰也就算了，哪能给这么多钱？”
“什么，给个首饰？好我的神仙姐姐，你知道老奶奶给你的那个手镯值多少钱吗？得，我也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小心保存好就是了。”
“值多少钱？”
“不怕你吓着，你先站稳了。就这只翡翠手镯，按现在的市场价值，五百万你都没地方买去。”
“啊！”姑娘惊呼一声，急忙就想摘下来，但被小山阻止了。
“好好戴着！老奶奶给你的你就放心戴着，这可不是一般的礼物，这是我们家的老祖宗对你的认可。老奶奶既然给你戴上了，那就表明老奶奶同意你成为我们家里未来南山的女主人了。有了老奶奶的许可，从今往后，你都可以在南山横着走。”
“你才是螃蟹呐！我可不敢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谁让你赔了？东西给你了就是你的，你就是扔了也没人管。”
“哎你等等，怎么说着说着又成了你问我了？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你爸妈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们就在我们这本地的一个小公司里上班。”
“什么公司？”
“一个私人的集团公司。”
“他们在公司里担任什么职务？”
“我爸爸是集团公司的老总，负责工程建筑，我妈妈是集团公司的副总，负责山庄这里的其他业务。”小山如实回答。
“这不成了你们自家的家族企业了吗？是个多大的公司？”姑娘吃惊了。
“也就几十个亿吧，具体多少我不清楚。”
“你……你不是说是个小公司吗？”
“是啊！比起中石油、中石化来，确实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司了。”
“你……你……狡辩！就知道骗人。”姑娘感到很委屈，更多的是有些惶恐。
“好了好了，我以前不是想着检验检验咱们俩的真感情吗？只要感情是真的，其他什么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你何必耿耿于怀呢？”
“可是我……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难受死了。”姑娘可怜巴巴的，眼泪都下来了。
“唉！看来我得好好跟你上一课啦！人常说患难夫妻应当同甘共苦，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领结婚证，但我们也算是把命连在一起的生死恋人了吧？”小山说着，轻轻地把恋人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在床沿坐下。“共苦，你能理解，我相信你也能做到，上次暑假去你家，你爸妈不也给了我两万块钱吗？我本不需要，但我还是接了，为什么？我知道那是老人对儿女的一番爱意，我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你的意思，它表明你愿意也能够与我共苦！我当时心里很温暖，也很感激，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妈跟我的家人以外，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家在疼着我爱着我，这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同样的，就是你，喀尔古丽，在这世上除了你的父母跟家人爱你、疼你外，也还有一个人，一个大家庭同样爱你疼你，他们的心跟你的父母的心也是一样一样的。我知道，如果这个家庭跟你的家庭是一样的情况，甚至比你想象的再艰难一些，你都能够接受。那为什么一个经济条件好一些的家庭你就不能接受了呢？难道人只能共苦，就不能同甘吗？你认真想一想，在我们俩的感情中间，金钱能起多大的作用？我没有钱，你会爱我，那我有钱，难道你就不爱我了？不管有钱没钱，我石小山还是那个石小山。”
“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真把我吓着了。”姑娘依偎在恋人的胸前抽泣着。
“这就需要你尽快自己适应了。其实这都是你的生活经历所局限的。钱是什么？说到底它还是人的身外之物。一个人，既不能因兜里钱少而屈躬卑微，更不能因兜里钱多而骄傲自大。人的伟大是因了他的高尚品格，是因了他的卓越才华，而那些靠钱多装高尚的都是一钱不值的人。”
见怀里的恋人不再哭泣了，小山继续说：“你是学经济的，将来手里一定会过手千万，要学会正确看待金钱，它跟爱情无关，跟幸福也无关，它仅仅是经济往来的一个计量符号。就拿今天这红包来说，它只代表家里的老人对你的爱意。他们平时就是这么出手惯了的，既不会因你是我小山的女朋友而多给，也不会因你是一个工薪家庭的女儿而少给，是多是少，只能依据他们的感情而决定。再说了，给了你，他们高兴。”
“说了半天，你就是说我小家子气呗！都是你，你不该骗我。”
“谁骗你了？天地良心！”
“还说没骗？问你工作，你说没有，问你学校边的房子，你说租的，问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你说在一个小公司上班。你说，你告诉我的哪句话是真的？”姑娘紧揪住恋人的脖领子不放。
“好好好，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罪，请领导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回，下次一定注意。”说着小山双手合十给姑娘作揖。
“什么？还敢有下次？”姑娘怒目圆睁。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没有下次。”小山一脸可怜相。
“去！”姑娘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但接着又动情地扑进小山的怀里紧紧搂着恋人的脖子不放。
“喂！我给你说正经的，我的工作呢你也知道比较特殊，有什么任务也不能由我自己决定，说不准一年半载连家也不能回。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那里只能为国尽忠，而这里的尽孝就只能靠你了。我爸本来想让我学经济的，好给他帮忙。但我因为兴趣爱好选择了地矿勘探。正好你来了，毕业后就到家里来跟爸妈帮个手如何？如今他们年纪也渐渐老了，我爸身体还好说，我妈可就令人担心了，她心事太重，事无巨细，什么都要亲自过问，不到结束她都不算完，真是累到骨子里去了。但你劝她她还不听，多年的习惯了，改不了了。到时候你尽快接过手，也好让她好好歇歇享几年福。”说着，小山有些哽咽了。
“嗯！我听你的。”姑娘温柔地答应着。
“好了，洗把脸我带你出去看看咱们家的南山，可美了。”
“那这钱……？”
“先放这儿吧，明天我带你到银行给你存了，抽空你到证券公司开个账户，自己学着炒炒股票什么的。什么时候你能把它都赔光了而眼皮也都不眨一下，你就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了。”
“你个坏蛋，你是想让我成为败家娘们吗？”
“嘿嘿！败家不行，娘们倒可以。”小山说着把恋人高高抱起转了几圈，一同倒在了大红的棉被上。
一番嬉闹过后，姑娘洗了把脸幸福地跟小山下了楼来，向家人说明要到外面转转看看。小妹一听就想跟姐姐同去，但被妈妈喝止了。
“你去干什么？大晌午的要你这个大灯泡照亮？”
“姐姐……啊不！嫂子这么漂亮我去给拍两张照片。”小妹说着举了举手中的佳能6d相机。
“你还是给我吧，我保证给你了了心愿。”小山知道妹妹的爱好。
“现在光线有些强哥哥，你别曝光时间长了照片太亮，尽量照得暖一些，这样冬天才有味道。”
“就你那半瓶子醋的水平，也好意思在你哥面前显摆，赶紧去找个香炉，等会儿向你哥拜个师，让他多少也教你一点儿，兴许你的作品也能够在咱市里的小报上发表一篇。”向来宠惯女儿的爸爸真是难得地挤兑宝贝闺女一回。
“爸爸！我嫂子还没进咱家门呢你就嫌弃我这个亲闺女了？”小妹对爸爸有意见了。
“唉！我但凡要对你有对你哥哥一小半严格，你也……比今天更出色。”爸爸生生把没出息的话头给掐灭了。
“还不都是你给惯的？”妈妈开始打抱不平了。
小山一见话题有些沉重了，赶紧释放干扰：“爸、妈、老奶奶，我们出去玩啦。”说着小山急忙拉着姑娘出了家门。
二人出了别墅的院门，来到水库边。午后的太阳正是最暖和的时候，虽然时令寒冬，但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听爸爸的意思，好像对小妹不满意？”姑娘挽着小山的胳膊惬意地漫步在山路上。
“富养闺女穷养儿！这是我爸爸的教育理念。从小怕我没出息，就可着劲儿训练我，只想把自己的那点儿本事一口全都喂给我，肯定是妈妈心疼嫌他狠，他就把对我的疼爱又都转移到妹妹身上，你想这能不出差错吗？”
“但我看小妹并不是一个问题少年啊？挺乖巧懂事的。”
“你想哪儿了？我爸对我们兄妹俩期望值都很高，我现在勉强是随了他的愿了，但妹妹还小，学习又不专心，只一门心思鼓捣她的相机搞什么摄影，你想爸爸能不急吗？”
“搞摄影怎么了？有个兴趣爱好说不准将来更有前途。”
“那也得先把学习搞上去再说啊？这都初二了，没有一门功课能上九十，这次期末考试，地理竟然不及格，难怪爸爸生气。”
“小女孩的心思你们不懂，我找机会跟小妹谈谈兴许能有改变，我看她挺喜欢我的，一定不会让爸爸失望。”
“那感情好，爸爸……哎？你刚才说什么？”
“我去跟小妹谈谈。”
“后面，最后一句。”
“不会让爸爸……？哎呀你坏死了。”姑娘娇羞地倒进了小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