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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所有人都觉得很诧异,因为萨沙说出来的这句话透着一种诡异又疯癫的感觉……但细想之下又莫名的合理。

这里名为“死亡之岛”,同时又被称为“永生之地”,“死亡”和“永生”这两个词总是一起被提及,就连文森特的叙述中也是这样……所以在这个诡谲的世界里,也许死路才是生路,也许在那些象征着死亡的地方,才有可能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我看着文森特的眼睛,遭遇了这些事后他的眼神变得相当复杂,里面有惊惶、有恐惧、还有精神世界濒临破碎后又强迫自己接受的无力感,但是在那一刻,我捕捉到了一丝疯狂。”楚天骄露出苦涩的笑,“是啊,萨沙说出那样的话,我以为他疯了,但也许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就需要疯子一样的思维呢?我始终强迫让自己维持冷静,可是面对白色人形那种超脱常识的生物,冷静真的有用么?我过往所有的经验和知识都没办法帮我们从那样的绝境中逃出去。”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是那次事件的亲历者,哪怕拥有侧写的诺诺,也只是听到了楚天骄的描述后尽力在脑海里复刻当时的场景,同为混血种,所以他们下意识代入的是楚天骄的视角……可萨沙不一样,萨沙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他对龙族的事一无所知,在这个世界遭遇了这一切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被一次次的僭越,然而小时候的遭遇和曾经特种部队的生涯也给予萨沙超人的意志力,他的世界观崩塌后涌疯子的思维思考,却又能保持基本的逻辑。

看来楚天骄始终没有放弃萨沙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对这个俄罗斯汉子的欣赏最后在冥冥之中救了他一命。

“我承认我当时被萨沙吓到了,我的脑海里飞快的思考萨沙的话的可行性,最后我发现萨沙的提议居然才是最可能的。”楚天骄低声说,“因为这座岛上除了这些棺椁就空空如也,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类似生路或者出口的地方,只有这些棺椁内,是单独的空间,而且萨沙这么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不自觉冒出了文森特的那句话,他说这个世界的出口就藏在白色人形的旁边,不论是在‘死亡之岛’的画里,还是我们在‘yamal’号上看到这些岛的倒影时,白色的人形不就恰好站在这些黑色棺椁的正中央么?”

屋子里的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的确,如果说白色人形的旁边有什么的话,那就只剩这些黑色的棺椁了,利用排除法其实也只剩这个选择了,不过正常人很难往这方面去想。

“但哪怕萨沙说的是对的,我们的面前也还存在一个问题。”楚天骄说,“这里拥有这么多棺椁,哪一樽才是尼伯龙根的出口呢?总不可能每樽都是吧?我们随便跳进一具棺材里,就被传送到回‘yamal’号上,或者北冰洋的某个角落,这未免也太扯了。”

这的确是个难题,如果说从“yamal”号上跳进北冰洋里,沉到尼伯龙根的话,是因为还能从海水里看见倒影……可从棺椁里能逃出这座尼伯龙根又是什么原理?难不成真的要死一次,从黄泉冥界里穿越到现实世界么?

这更扯。

果然,只有疯子才能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博得一线生机,楚天骄和萨沙还疯得不够。

“逃脱的出口,应该在最中间那十樽棺椁中其中一个吧。”诺诺忽然开口,她看向楚天骄说,“这是最合理的猜测,虽然合理的思维模式在那座尼伯龙根里不适用,但如果我是那座尼伯龙根的主人,我多半会把出口设置在我看得见摸得着的位置,而且文森特不是说出口就在白色人形的身边么?按照那座岛上的分布,只有那十樽棺椁是真正意义上在白色人形的旁边。”

“我当时也想到了这一点,最终我的目标几乎锁定在那八樽棺椁上。”楚天骄点点头说,“虽然范围缩小了,但仍然很难抉择,这些棺椁大小各异,中间有周围也有,有敞开的还有封闭的,十分之一的概率,我们的生机依然十分渺茫。”

“我看了萨沙一眼,萨沙死死咬着牙,似乎在纠结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萨沙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出来,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而且刚才如果不是他,我一时间也想不到出口很可能藏在那些棺椁里。”楚天骄说,“萨沙扭头看向我,我再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疯狂的神色,我意识到萨沙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会再一次震惊我。”

“他怎么说?”楚子航对这个俄罗斯汉子的想法还蛮好奇的。

“萨沙看着我,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为什么我们不把所有的棺椁都试一遍呢?’”楚天骄模仿着萨沙当时的语气,涌很低很低的声音复述出这句话。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过了一会儿后,恺撒率先开口。

“这家伙绝对是个疯子!”恺撒忍不住低骂一句。

“是不是疯子我不知道,但这家伙绝对是他娘的哲人。”路明非忍不住吐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在俄国一定是最坚定的马列主义份子!”

“他……”楚子航顿了顿,最后憋出一句,“还蛮有头脑的。”

“谁说不是呢,在‘yamal’号上的时候我居然没发现,萨沙拥有这么……另类的脑袋。”楚天骄叹了口气,“当时我的确再一次被萨沙给吓到了,我看着他的表情,意识到他是认真的,我咬咬牙,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了他的提议,我说‘干!’,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似乎总对这个刚认识的俄罗斯男人抱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我不是不赞同那个俄罗斯人的想法。”诺诺看了楚天骄,“但这个想法想要实践的话,难度应该不小吧?”

“我也是答应之后才想到,还真很难实现,倒不是说躺进棺材里有多不吉利心里多隔应,进到那些正常人类大小的棺椁倒没什么难度,难的是那些几十米的超大型的棺椁。”楚天骄说,“长度有几十米,宽度有十几米,高度也有接近十米,那些巨大的棺椁被深埋在地下,萨沙受了重伤,不方便行动,这个高度我下去倒是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困难的是我要怎么上来?”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给出回答,将近十米的垂直高度,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了,哪怕棺椁的内部不是光滑而是粗糙的,世界上最顶级的跑酷高手换上摩擦力最大的钉板鞋也绝对不可能从这样夸张的落差中逃出……除非他会飞。

“正当我们又走到死路的时候,萨沙忽然拆下他背后的鱼叉,递到我的面前。”楚天骄说,“萨沙告诉我说,这把鱼叉的绳索拉长到极限后能有接近十米的长度,应该和那些棺椁的深度差不多,哪怕差一点,人的身高和跳跃力也足够弥补了。”

“靠,这家伙哆啦A梦啊?”路明非的烂话脱口而出,“要想法他就有想法,要工具他就有工具,这家伙简直神了!”

屋子里其他人也都同样的想法,在之前一座岛的困境里萨沙就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没想到最后的绝境,这家伙简直火力全开。

“我从萨沙的手里接过鱼叉,我深深的看了眼他,当时我的心里就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我能活着聪这鬼地方逃出去的话,我一定会尽力把眼前这个男人也带出去,哪怕拼上我的命。”楚天骄说,“不过萨沙显然是误会我的眼神了,利用鱼叉的这个方法可行,但必须要留一个人在棺椁上方接应,萨沙以为我是不信任他的意思,他主动提出那四樽巨型的棺椁由他来下探。”

“其他的不说,这家伙是真讲义气啊,和我有的一拼!”芬格尔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但是无人理会。

“我当然不会让萨沙来负责这种体力活,虽然我的体力早所剩无几,但萨沙的伤显然比我更严重。”楚天骄说,“我们决定就先从四樽最大的棺椁开始探究,我下探到其中一座棺椁里,萨沙把鱼叉的绳索掉下来,他负责在上方接应。”

“好消息是绳索的长度刚刚好,坏消息是巨型棺椁的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个巨大的空间几乎被我摸索了个遍,我没有找到任何的机关,也没有任何类似出口的地方,里面空无一物,我快速的走了几圈,可是什么也没发现。”楚天骄说,“我依旧没看出来棺椁黑色的内壁是什么材质,那东西比我想象的更加坚硬,踩在上面就像踩在厚重的钢板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待在里面没多久我就感觉到一阵窒息感,好像真的有种死亡的气息向我笼罩而来,虽然我知道所谓死亡气息有可能只是我的心理作用,但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也许是因为棺椁所在的地理位置比较深,里面的空气比较稀薄,所以缺氧。”诺诺说完这两句后忽然顿住了,“不对,这座尼伯龙根里有空气这种东西存在么?”

“我不知道,我能正常的呼吸,但是我又被强烈的窒息感包裹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不省人事,这里一片黑暗,接近十米的深度居然连天光都仿佛遮蔽了,既然棺椁下面什么都没有,我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待在这里。”楚天骄说,“我摇了摇鱼叉上吊下的绳子,上面的萨沙很快把我给拉了上去,重见天日后,我头晕的感觉渐渐消失,我这才意识到在棺椁下方的感受并不是我的错觉,如果我真的长久待在那里,我真的很有可能再也上不来。”

“其实很多时候,心理作用也会造成强烈的躯体反应。”楚子航说。

“那绝对不只是心理作用,我绝对能确定。”楚天骄说,“之后我和萨沙的经历再次验证了这个想法。”

“接下来我和萨沙把所有三樽最大的棺椁都探索了个遍,除了被密封的那一樽,依旧是我下去勘探,萨沙在上方接应我,在另外两樽棺椁中我也感受到了类似死亡的气息,那种强烈的窒息感。”楚天骄说,“所以这一次我加快了探索的速度,在大脑感到眩晕之前就晃动绳索,萨沙的动作也很迅速,但在这几樽棺椁里我一无所获。”

“这么说出口很可能藏在那些小型棺椁里。”诺诺说,“除非恰好就是那樽密封的巨大棺椁。”

“这个概率不大,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楚子航也点点头,低声说,“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就相当于这座尼伯龙根里依然没有任何生路。”

“可楚叔叔最后还是逃了出来。”酒德亚纪说,“这说明尼伯龙根的出口应该在那些敞开的小型棺椁里对么?”

路明非下意识的张了张嘴,但他又迅速皱眉闭上了嘴,他看了眼楚天骄,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我和萨沙也进入了那些小型的棺椁,但不论是躺进去还是坐进去都没用,什么都没发生。”楚天骄摇摇头说,“萨沙也试着躺进了其中一樽还算宽敞的小型棺椁里,不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变得肉眼可见的苍白,他张开嘴,发出无力又虚弱的声音,见状我赶紧把他给拉了出来,萨沙从棺椁里出来后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像一个差点溺亡的人。”

“他也感受到了么?”诺诺看着楚天骄,低声问,“那种莫名的、死亡的气息?”

“是的,而且萨沙比我感受到的更加猛烈,把他从棺椁里拉出来后,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他的心跳声,比平时虚弱了太多。”楚天骄说,“所以我才说我肯定我在棺椁里感受到的那股死亡气息是真实的,因为萨沙也感受到了,而且他的症状已经严重到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产生的躯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