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曹休集结五万曹魏骑兵,滚滚碾向西凉铁骑。
在兵力的绝对优势下,魏军如虎如狼,一副要将西凉铁骑生吞活剥的狂暴态势。
魏延没有接战,而是在河东地区,流窜将近半月。
在稍稍摆脱张合的追杀后,将士们饮马汾河。
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寂静的荒野中。
魏延勒住缰绳,让胯下那匹同样疲惫不堪的战马停下了脚步。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尘土之中。
西凉铁骑一骑双马,纵横河东疆域。
魏延的目的很明显,利用双马的优势,消耗魏军的马力。
等待一场决胜之机到来。
魏军马力充足时,又占据人数的优势,西凉铁骑的胜算比较小。
如果全军覆灭,魏延根本没办法跟孙权交代。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仍带着方才激战的紧张与余悸。
西凉铁骑每一次交锋,都是在刀尖上游走。
张合也在窥探西凉铁骑的破绽,等待着一击致命。
骑兵的作战,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消耗马力,是决战中关键的一环。
将士们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开始喂养战马,蓄势待发。
魏延抚着马颈的动作略显迟缓,但却充满了温柔与关切。
战马打着响鼻,大口咀嚼着草料。
魏延轻轻拍了拍马背,仿佛在感谢它的不离不弃。
周围的风声依旧,探骑警惕地观察着方圆三十里,心中的弦并未完全放松。
西凉骑兵与战马在这短暂的宁静中,相互依靠,积蓄着再次启程的力量。
“要不是全琮抽身而退,我军怎么可能狼狈至此!”
马超满心愤懑,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自己人所坑。
那股怨气在他心中翻腾,犹如汹涌的波涛,难以平息。
每一次作战闲暇时回想此事,他都恨得咬牙切齿,双眸中燃烧着怒火。
仿佛要将全琮的身影灼烧殆尽。
那被“背叛”和算计的滋味,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内心。
“吕都督率十七万人马,进攻夏侯渊的八万。”
“要是他们无法取胜,我自会找他们麻烦。”
魏延紧握双拳,内心相当地不平静。
好好的一场作战,魏延精心地布局,结果全都便宜了吕蒙。
这事不管放到谁身上,都不好受。
魏延只盼望着,吕蒙能在大局上力挽狂澜,折腾出一些战绩。
否则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参吕蒙一本都是轻的。
“我们一路向北,已经接近并州了。”
“关中的决战应该已经结束,只是不知道信使什么时候能追上我军。”
马超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仿佛是他内心怒火的节奏,一声声都宣泄着他的不甘和怨怒。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他的怨气而变得凝重压抑。
旁人都能感受到他那即将爆发的愤怒,却无人敢上前劝慰。
生怕触了他的霉头,引发他更强烈的怒火。
“不管关中决战的结果如何,我们先联手干掉张合再说。”
魏延心志坚定,只是神色略显焦急。
“刘封,真的能答应吗?”马超迟疑不定道。
二人正说话间,远处马蹄声响起。
马岱风尘仆仆地策马而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启禀将军!”
马岱抱拳行礼,语气中难掩兴奋:
“我已与刘封联系上,他愿意出兵帮忙伏击张合!”
魏延闻言,眼中顿时一亮,急切地追问:
“当真?刘封如何说?条件是什么?”
马岱喘了口气,开始详细汇报:
“我把将军的计划与刘封全盘托出,刘封对并州也是早有觊觎。”
“他认为这是一个夺取并州的好机会,当下便应允了下来。”
“我军需帮助刘封夺取并州,并停战五年。他还索要各种物资,包括新式马具,都在清单上了。”
“只要将军答应,刘封会带领本部兵马,按照我们商定的地点和时间提前设伏,定要让张合有来无回。”
魏延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微微仰头,仿佛已经看到了张合中计后的狼狈模样。
“善!不管刘封什么条件,全都答应他,没必要讨价还价。”
“刘封此番相助,我军兵势旗鼓相当,定能让那张合吃个大亏。”
当然,魏延心中也有所忧虑。
刘封很可能假意帮助,进行背刺之事。
但魏延已经别无选择,张合都追到他脸上了。
西凉铁骑已经逃了半个月,不能继续逃了。
大不了破釜沉舟一战,即使全军覆灭也在所不惜。
魏军骑兵的马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
刘封的增援,将成为击垮魏军的重击。
至于履行和刘封的“盟约”,那是建业的事,魏延不需要关心。
他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吞噬魏军骑兵,取得一场大捷。
没有大捷,一场背水一战的大败,也是魏延和马超渴望的。
他们都是战争的狂人,只考虑一往无前。
魏延双手握拳,兴奋地下令道: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做好准备,与刘封配合,此次务必将张合一举拿下!”
马超用力地点点头,眼中同样闪烁着期待与斗志。
魏延的命令下达后,西凉铁骑中弥漫着即将大战的紧张与兴奋气息。
他们不想再逃了,也不必再逃,马革裹尸是西凉勇士最终的宿命。
西凉铁骑的怒火,需要一场大战来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