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吴各路兵马,齐齐调动。
所有压力,都汇聚到吕蒙身上。
他从容有度地进攻弘农,稳扎稳打。
吴魏数次交兵,互有胜负。
吕蒙在得知南阳进行增援后,采取的攻势更加猛烈。
他频频向魏军施压,仿佛要不惜代价,展开决战一样。
夏侯渊巡察着前线,发现了吴军诡异的状况,心里竟隐隐有所不安。
“近来吕蒙加强了攻势,他不会真的以为,能攻破湖县吧?”郭淮疑惑道。
两军势均力敌,魏军的防守堪称无懈可击。
吕蒙强势进攻,除了损兵折将以外,很难获得战果。
而以吴军一向的秉性,从来不肯吃亏,吕蒙更不可能主动吃亏。
“吴军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增长了吕蒙的信心。”
夏侯渊怀着重重的心事,拿出地图比对。
关中的战局,无非是河东、弘农两地。
夏侯渊认为,自己打造的防线,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河东一边,他虽然担心,却没有收到任何异常的消息。
张合、曹休都是宿将,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捕捉不到。
夏侯渊正沉吟着,忽然马蹄声响起。
“报,颖川急报!”信使策马而来,将重要的帛书奉上。
夏侯渊迫不及待地接过,摊在手上仔细地阅读。
郭淮屏息凝神,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
好半晌,夏侯渊才缓缓道:“两个坏消息。”
郭淮心中的猜测成真,脸上露出忧愁之色。
“第一个,魏王偶感风寒,头疾也跟着犯了。”
“群臣都劝说魏王到谯都休养,魏王不听。”
夏侯渊说罢,心情都变得灰恶。
他简直不敢想象,一旦曹操倒在前线,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曹魏,真的承受不起这样的考验。
“第二个消息呢?”郭淮追问道。
“子孝一直留意着南阳的动静,近来朱然调动兵马,意欲图谋不轨。”
“他认为朱然的目标应该不是颖川或者江淮,而最有可能是关中。”
“说不定南阳的援军,已秘密抵达长安。”
夏侯渊做出判断后,脸上一直阴沉阴沉的。
他蓦地发现,自己很可能没有反制的手段。
吴军的增援,大概在五六万人左右。
吕蒙能号令的部队,将增长到二十万众。
关中,必然会面临着一场恶战。而且,吴军将会占据主导地位。
“难怪吕蒙近来这么嚣张,攻势如此紧凑。”郭淮恍然大悟道。
“依我看,吕蒙的目标未必是弘农,他这么做是为了麻痹我军罢了。”
“传令河东,继续加强防备,尤其是潼关一线的渡口,更加要小心。”
“其次,立即给邺城送去求援信,将邺城的守军调遣至关中来。”
夏侯渊坚守弘农不成问题,他担心的是河东爆发大战。
一旦战事起,他必须拥有增援河东的能力,或者进攻潼关的能力。
不管是采取什么样的策略,都需要和吕蒙旗鼓相当的兵马。
“颖川呢?”郭淮蓦地提醒。
“倘若南阳的兵马调遣至关中了,那么宛城的防御势必空虚。”
“给魏王创造一个破绽,看看魏王如何抉择吧。”
夏侯渊眺望着江淮的方向,目光中充满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