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军谯郡,又大修睢阳渠,对江东的威胁越来越大。
张昭书信一封,送至合浦徐闻,向孙权示警。
江东军筹备数月,终于准备跨海奇袭交趾。
孙贲得知具体消息后,沉声道:
“主公,倘若我军继续西进,被牵绊在交趾,江东危矣。”
孙权目光如炬,直言不讳道:
“我只带了三万兵马下岭南,没动江东主力分毫。”
“兄以为,我防范的是谁?”
孙贲默然惊住,哑在当场。
“可是仲谋,江东不是答应了朝廷使者,要罢兵休战吗?”吴景问出心中的疑惑。
“麻痹士燮的奉承之言,舅父也要拿出来大肆宣扬吗?”孙权大声地诘问。
“非是大肆宣扬,只怕给了曹操攻打江东的大义。”吴景实话实说道。
“纵使曹军百万来,我也无所畏惧。”
“袁绍新败,他更渴望和江东结盟!”
“曹操不怕南北夹击,尽管放马过来!”
孙权字字铿锵,非常有底气。
他对天下大势掌控十足,因而坚定不移地下岭南。
曹操不会因为江东扩张,便兴兵讨伐。
除非袁绍死亡,他的心腹大患没了,才有可能集结兵势进攻皖城。
孙权必须赶在袁绍病逝前,成功讨伐士燮,全据交州。
他目前担心的是,袁绍撑不过今年了。
再等下去曹操势必腾出手来,强势地操纵南土的格局。
孙权按着腰间的佩剑,威声宣告道:
“张公示警,是他留守吴郡的职责所在。”
“尔等身为将军,只需要听从我的军令,上阵杀敌!”
“谁再敢言惧言退言降,休怪我不念君臣之情执行军法!”
众将抱拳领命,再不敢多言。
他们各自率领部曲,登上跨海大舟。
孙权一声令下,上千艘船只,共计两万江东将士,浩浩荡荡地奔赴交趾。
他在甲板上召集众将,摆出交州七郡的地图,探讨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我给太史慈留下五千人马,防御浈阳和广信。”
“又给朱然五千人马,和士武对峙于交趾郡、郁林郡边境。”
“此次能够出战的将士足足有两万人,反观士燮镇守龙编县的兵马只有区区五六千。”
孙权口若悬河,介绍两边的兵势部署,江东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周泰不能追随主公剿灭士家而平交趾者,有如此浪永远沉入海底!”
周泰辞色壮烈,重重地敲击着长案,发出慷慨的誓言。
众将愕然失色,旋即发出重重的慨叹。
孙权扫视一圈,将手中的佩剑铿锵砸在船舷上:
“江东上下,都应该有开疆拓土的志向,孙某誓与诸位同甘共苦!”
孙贲、吴景、徐琨等人,恍然发现周泰就是一个老六。
这家伙根本没安好心!
他们齐齐拿出佩剑,架在船舷上:
“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此战不胜,埋骨岭南!”
决然之誓,回荡在舟楫大浪之间,永远地留在这一片天空。
楼船大舰破浪行进到海上时,距离岸边越来越远。
江东将士们望着滚滚东去的尾浪,眼下全是天海茫茫的景象。
他们情不自禁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奋力叩着船舷,激昂地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