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浦城外,张津军营。
一股诡秘的气氛,悄然地盘桓在营地的上空。
江东军纷纷出动,惊动了暗哨。
张津盘膝而坐,呼吸平稳而宁静。
“使君,大事不妙,我军好像被包围了。”夷廖急匆匆地闯进来,神色焦灼万分。
“区景呢?还没有找到他吗?”张津阖目养神,嘴巴微张。
“据说是被请到合浦城内,如今肯定凶多吉少了。”夷廖沉声道。
“江东调遣了多少兵马?”
“目前发现两支队伍,大概八千众。合浦城内的守军,也在紧密地集结着。”
“传令下去坚守营地,没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遵命。”
张津又交代了几句,直到夷廖离开,他才睁开双眸。
“看来老夫还是低估孙权、高估区景了,局势如此紧张,他竟选择在这种时候入城。”
他静待一刻钟,平复自己躁动的气息。
稍顷,又有侍卫前来汇报:
“启禀使君,区将军毫发无损地回营了。”
“他带着人马气势滔滔地冲来帅帐,似要兴师问罪。”
张津神色一动,很快觉察到帅帐外爆发冲突。
“我要见使君,谁敢阻拦?”
区景怒发冲冠,横冲直撞。
眼看两边的亲信要爆发冲突,张津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请区将军进来。”
有人要脱区景的佩剑,被他一脚踹飞。
“张使君,士燮的使者何在?”区景大声嚷嚷道。
“局势紧张,老夫已经把人送走了。”张津摆出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
“什么?”
区景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质问:“江东找使君要人,你说给不给吧!”
张津闻言,不禁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江东兵马的调动,都是为了此事。
区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区将军何须为一件小事动怒。”张津耐心地宽慰道。
“哼。”
区景冷哼一声,奋力推开左右,杀气腾腾地闯进来。
甲士脚步汹汹,也都跟了进来,警惕地盯着区景。
“老夫和区将军多年的朋友了,你们干什么?”张津斥退左右,进一步安抚区景。
没有区景的支持,他根本无法在苍梧郡立足。
士家是无冕之王,根本没把张津这个刺史放在眼里。
表面尊重,暗地里绞尽脑汁地算计。
区景虽然也有私心,但并不会影响二人的合作。
“张使君,末将斗胆问一句,士燮的使者往哪个方向逃了?”
区景右手按着佩剑,盛气凌人地发问。
“区将军息怒,有什么事好商量。”
“江东不是要交代吗?老夫会给他们交代!”
“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将军的威仪!”
“一个小小的孙权,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张津柔软的话语中,带着凌厉的锋芒。
“老匹夫,你总是这么刚愎自用,一次次把我害惨。”
“明明你不是刘表的对手,非要和他死磕,死的可都是我的兄弟!”
“现在好不容易和江东结盟,还要自作聪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区景拔出剑锋骤然发难,在张津不可思议的震撼目光下,将一道银辉贯入他的胸膛。
“区……景……你好狠!”
张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脖子一歪,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