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马屁就不要拍了,说说正事吧!”
不知道是恭维的话听多了,还是真的做到了保持一颗平常心,李世民此刻的脸色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搞明白李世民奇怪之态的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也是回归了正题,开始相继分析了李世民之前的问题来。
“陛下,依臣看来,颉利派这个赵德言前来无外乎三个目的。”
“其一,赵德言本是我大唐臣子,如今成了大夏帝国的众臣,颉利是想让他来嘲讽我们,让我们脸色难堪。”
“其二,赵德言当初被我们送到千里之外的草原,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夏帝国的宰相,回到长安之后自会小人得志,各种得意挑衅。”
“大唐和颉利签有停战盟约,虽然之前已经宣战,但是最后毕竟没有打成。”
“大夏帝国毕竟不是曾经的蛮夷突厥,已经真正的成为与大唐一般的大国,他用尽借口最多也只能小规模的侵占我大唐边疆的四州之地。”
“因此他派赵德言而来的第二个目的,无外乎是故意激怒我们,以此好让他从中找到与我们大唐再次开战,或者大规模开战的理由。”
“如今我大唐确实不宜与大夏帝国开战,幸得陛下在朝会上一眼看穿颉利的阴谋,并没有被那赵德言激怒。”
“至于第三个目的,臣觉得颉利是打算若是陛下没有被赵德言激怒中招,就想通过另一种方式,以蝗灾之名来谋夺好处,侵占大唐的代州之地。”
“依照这一年多来颉利的行事方式快来看,臣以为接下来颉利定然会通过煽动我大唐民心来迫使陛下和朝廷不得不答应此事。”
“至于那关于让我大唐向西突厥出兵一事,臣猜想颉利除了想要破坏我们和西突厥之间的关系外,恐怕就是想要让我大唐的兵力西调,以此好伺机而动吧。”
李世民听得房玄龄的分析,频频点头。
以他以往的经验来看,房玄龄说的大概就是事实的真相。
“陛下,兴国所言甚是!”
“不过对于那赵德言提及的蝗灾一事我们还得重视一番。”
“先不说那颉利是不是真的会观测天象,但是那赵德言说的不错,那颉利确实成功预言了草原极寒之流与山东大旱。”
“既然那颉利想要借蝗灾生事,谋夺好处,显然是料定我关中即将爆发蝗灾,也认为我大唐无法解决。”
“这几日,下面之人都有禀报在关中发现蝗虫的身影,虽然数量之少只是一两只,但是结合此事来看,这次我关中之地怕是真的要遭到蝗灾的侵袭,且规模不小。”
“无论如何,此事我们不得不防,必须得重视起来,提前做足准备。”
房玄龄之后,杜如晦也是紧跟着附议,做了进一步分析。
他的分析同样得到了李世民重视,心想着一会必须得派人下去好好查蝗虫的情况。
“辅机,你怎么说?”
“辅机?”
沉思中的长孙无忌听到李世民的声音,本能的吓了一跳,脸上的惊恐与慌张一闪而逝。
然后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问道:“啊?陛下,您说什么?”
尽管长孙无忌的反应很快,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李世民给捕捉到了。
自从去年长孙无忌从大夏帝国回来之后,李世民就隐隐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
就像刚才,李世民不过是随口简单一问,即便是在出神之中,顶多就是被吓了一跳。
可长孙无忌却露出了惊恐与慌张。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李世民始终没有开口询问。
他表面上当作什么也没有瞧见,实际上在暗地里则是会对长孙无忌多注意了一下。
“辅机,晚上要多多注意休息。”
“朕刚刚在问你,对于赵德言之事你是怎么看的?”
······
李世民如往常一般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现,平静地重问了一遍。
又简单的将房玄龄和杜如晦刚刚说过的话概括了一遍。
长孙无忌听后,略微沉思之后回道:“陛下,臣在想,既然我关中之地会发生大规模的蝗灾,那颉利又为什么要提前告诉我们,甚至想要帮我们解决呢?”
“为的难道真的就是那两百万白银和那处代州之地吗?”
听到这话,李世民的眼睛睁大了一些, “辅机,你的意思是···”
此时,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齐齐看向长孙无忌,想要听听对方的分析与想法。
“陛下,若是事情真如臣刚才说的那样,那颉利完全没有必要提醒和帮助我们,直接坐看我们关中受蝗灾祸乱即可。”
“只要我们关中大乱,那对于颉利而言,岂不比一个代州和两百万白银的好处更大?”
“臣认为颉利之所以这么做,无外乎是认为即使提醒了我们也无用,并且无法妥善处理这次蝗灾。”
“那赵德言不是说了吗?若是这次无法妥善处理,蝗灾将会持续三年,并且为后来埋下更大隐患,使得关内关外皆是易子而食,饿殍千里之景。”
“通过这些,我们完全可以看得出来颉利这是已经将我们大唐视为了囊中之物,只要他想,随时都会重新南下入侵我大唐。”
“因此臣对于蔡国公的看法有所相左,与其说颉利是在在窥探我大唐,不如说他是在圈养我大唐。”
“就像去年的妫州,还有如今四州之地,只要他颉利想,随时都能找一个理由出兵,哪里会顾及什么停战盟约?哪里还需要特意从赵德言身上找什么借口?”
“还有为什么颉利只派兵攻打西突厥,却不要西突厥的一寸土地,反而让我大唐去拿下西突厥?”
“也仅仅是为了破坏我们和西突厥的关系,还有让我大唐兵力西调?”
李世民,房玄龄,还有杜如晦,他们三人震惊地听着长孙无忌别样的看法,被其一系列反问给问得晕乎乎的。
只见这时,长孙无忌目光一凝,深吸了一口气,用十分肯定的声音说出了他的最终结论。
“陛下,臣断定颉利派赵德言而来仅仅只是为一件事而来,为了‘照顾’我大唐而来!”
“无论是蝗灾也好,西突厥之事也罢,颉利一直将我大唐视为囊中之物,始终把我偌大的大唐当成家禽在圈养着。”
“只等把我们养得健健康康和白白胖胖便能下刀收割,如此一来他就能省去很多事情。”
“试问一个残破弱小,又是满身隐患的大唐,与地域广阔,安定富足的大唐,哪一个更好,更让人眼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