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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一出,原本安静的法庭又再次喧闹起来。

“陆冉冉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楚月真的不是原作者?”

“虚张声势而已吧,别那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法官又敲了几次锤子。

“安静!”

“被告,你提的问题和本案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如果你身边的律师都不能给你答案的话,我想他也没必要坐在这里了。”

如此,陆冉冉这才安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身边的律师笑了笑。

此举被围观群众认为,是陆冉冉在虚张声势结果被法官无情戳破的铁证,心中的天平隐隐中也更加偏向了楚月。

“好了,玩笑就到这里。”

法官威严的声音,让全场的安静带着一种庄重的气质。

“现在,楚月诉陆冉冉名誉权侵权一案,正式开庭。”

“请原告的代理律师发言。”

陆冉冉听身边这位资深律师提到过,楚月请的这位律师以高胜诉率着称,为了胜诉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原告代理律师一身西装革履,头发被头油整齐地固定在头顶,戴着银色的金属框眼镜,永远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方希望请出证人——卫明。”

卫明大约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正式场合,通体的西装并不合身,眼神也忍不住左右瞟来瞟去,但就是不敢抬头,显得有些猥琐。

在证人宣誓后,律师开始了正式问话。

“卫明,请问你是不是之前在社交软件上发布了博文,指出《另一种人生》与被告发布的文稿中,存在相似之处?”

“是啊,我是《另一种人生》的忠实观众嘛!”

“那你平时有关注过被告,也就是陆冉冉小姐的相关消息吗?”

“没有,但是我们剧粉都知道,她是那个《脱胎换骨》的编剧,靠沈氏上位的。”

“哦?”原告律师疑惑地挑了挑眉毛,“看来你对被告、对沈氏都有很深的偏见?”

说到这个,卫明原本瑟缩着的身体一下就舒展开了。

“呸!什么偏见!这里面肯定有黑幕!”

“我们平时见的这种还少吗?工作不好好做,就知道拍领导马屁,害得我们这种老实干活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是时候该整治一下这种恶劣的社会风气了!”

卫明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感觉都要扑到法官脸上了。

但原告律师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看着法官道:

“法官,我要求出示一号证据。”

不远处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一边走进一栋大楼,一边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

卫明原本义正言辞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请问,卫先生,您是出于什么目的进出沈氏大楼呢?”

“据我所知,您并不是沈氏建设的员工吧?”

“我......”卫明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才结巴着道,“我,我去见朋友......”

“见朋友?见朋友会在上班时间?据我从您领导那得知,您那天并没有请假,也就是说,您为了见朋友而旷工了。”

“有,有什么不可以吗?”卫明梗着脖子,气质却弱了下来。

“当然可以,但是......”原告律师话锋一转,“据调查,您工资并不高,旷工更是要扣除三倍工资。”

“在同事眼中的那个连拼单都找理由不AA的人,怎么会在去了沈氏之后,突然变得大方起来,请了全组同事喝了一个星期的奶茶?”

“......”

“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测,是不是沈氏许诺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突然变得如此大方?进而,你才会以一种近乎滑稽的方式,来反讽《另一种人生》存在抄袭?”

“你,你胡说!”卫明的脸涨得通红,上下唇疯狂打颤,却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

在场的观众都议论纷纷,被告律师适时提出了反对。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原告律师轻蔑一笑,“是不是我的猜测,等会大家都会知道了。”

“法官,”他转身看向庭上,“我申请请出第二位证人。”

“南城传媒的在职编剧,也是《另一种人生》的编剧之一,贾可可。”

陆冉冉听见这个名字,不由得抬起头,向证人出场的方向望去。

果然,一位气质打扮都神似陆可可的女生,高傲地抬着头,脚上的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

又一次宣誓后,原告律师继续问话。

“你是南城传媒的编剧,也是《另一种人生》的编剧之一,对吗?”

“没错。”

“那么,请问网络上流传的那个抄袭片段,是出自于你的手下吗?”

“是。”

她回答地如此干脆,在场众人都不由得傻眼。要知道,对于编剧而言,抄袭可以说是一辈子的污点了。

原告律师笑了笑,仿佛对大家的反应都已经了然于胸。

“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抄袭?”

“因为她!”贾可可猛地一转头,尖锐的美甲坚定地指着陆冉冉的方向。

旁听的群众都因为这毫不拖泥带水的举证惊掉了下巴,但也正是这斩钉截铁的指证,恰好也印证了他们心中的阴谋论猜测。

“真的假的,真的是因为陆冉冉吗?”

“果然陆冉冉是想依靠着沈氏一手遮天,之前的吴志、向前都是被他们设计才落得那样的下场吧?”

陆冉冉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捂嘴轻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贾可可被激怒了。

法官敲了几下手中的锤子。

“请证人不要激动,如果事实真的如此,法律是不会放过她的。”

“原告,请继续询问。”

原告律师向法官点点头,转身向贾可可继续问道:

“请问,陆冉冉是如何说服你抄袭的呢?”

贾可可高高抬着下巴,像是强忍着怒气,声音带着几丝颤抖。

“她私下找到我,说只要我答应她,把她写的东西融进《另一种人生》里,她就会让我做下一部剧的主笔。”

“我以为她只是为了搞臭《另一种人生》,没想到她的心比我想象得还恶毒!”

“她竟然以此指控楚老师抄袭!”

“楚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就算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我也不能任由别人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