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小大人似的,长长叹了口气:“可谁知道,就在这时,周雅琳病倒了。
秦放带着周雅琳来京城求医。
医生说,周雅琳得的是一种罕见病,花多少钱都治不好,委婉的劝秦放放弃治疗。
可秦放不甘心。
他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学校。
再等几年,他就能大学毕业,找一份好工作,赚钱反哺他的母亲,让他的母亲不必那么辛苦。
可他母亲还没享一天的福,就得了重病。
如果放弃治疗,他母亲很快就会去世。
这世上,就剩他孑然一人,一个亲人都没了。
他接受不了。
他告诉医生,不管花多少钱,他都要给母亲治病。
他一边把老家的房子和能卖的东西全都卖了,一边去找工作。
他还是个学生,白天需要学习,就只有晚上有时间工作。
找来找去,他就找到了拳手的工作。
拳手是一份可以晚上上工,工资又高的工作。
打赢了,还有高额的奖励,他觉得十分适合他,就和会所签了合同。
一开始,一切很顺利。
他从小学打拳,天资又高,几乎每场比赛都能赢。
他长得好看,不但能拿到奖金,还会额外得到一些有钱人打赏的消费。
‘小费’对有钱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钱,可对他来说,每笔钱加起来,就可以支付他母亲的住院费和治疗费。
虽然医生说,他母亲的病很难治好,可他总是心怀希望,觉得科技在发展,医术在进步。
现在治不好的病,或许将来哪天,就能治好了。
只要他母亲活着,就还有希望。
他能赚到钱,支撑他母亲的治疗,能为他母亲续命,即便很辛苦,可他也很满足。
可是,好景不长。
他长的十分好看,长期打拳,身材也很好,特别吸睛。
在学校里,他是小有名气的校草,喜欢他的女生很多。
有个叫张超的富二代,向一名女生表白,被那名女生拒绝了。
可转头,他就看到那名女生红着脸向秦放告白。
他自觉受到了侮辱,就恨上了秦放。
那么巧,秦放工作的那家会所,就是他的。
有天他去会所玩,朋友们兴致勃勃的说,会所里来了一位拳手,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把一些小姐夫人迷的神魂颠倒。
他心血来潮,带着他的朋友们去了拳厅。
去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朋友口中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拳手,是秦放。
他把秦放当成了他的情敌,发现秦放在他家会所的拳厅打拳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报复秦放。
他想了很多办法,羞辱秦放。
秦放和会所签订了合约,如果要违约,就要赔付高额的违约金。
秦放付不起违约金,也承受不起他交不起住院费和医药费,母亲就要去世的后果。
被逼无奈,秦放只能忍辱负重,接受张超所有侮辱性的要求。
并且,后来,和张超签订了一份几乎等同于卖身的合约。
他真心喜欢打拳,天赋又高,几年后,他成了比他父亲更成功的拳手,拿了好多冠军,成了明星拳手,赚了很多很多钱。
那因为秦放手中有很多当年侮辱他时拍下的视频,哪怕他很有钱了,也没办法脱离张超的掌控。
他成了张超的摇钱树,为张超赚了很多钱。
他三十二岁那年,因为伤病,他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
也是在这一年,钱终于也没办法再继续续他母亲的命,他母亲去世了。
他办完他母亲的葬礼之后,在他母亲的墓碑旁,自杀了。
身为最年轻的、名气最大的、最炙手可热的拳王,他赚的钱,被张超拿走一大半,剩余一小半交了母亲的住院费、治疗费。
他透支生命,打了无数场比赛,却连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都买不起。
而张超因为慧眼识人,早早签下了秦放这个潜力股,并且牢牢的掌握着秦放的自由,让秦放为他卖命,为家族积攒了很多财富,成了张家长辈眼中有眼光、有手段的继承人,在张家诸多继承人中脱颖而出,成了张家的新一代家主。
秦放死后,他依然风风光光的活着,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千金,生了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幸福一生。”
唐如酒:“……统统,后面这些,你完全可以不说的!”
要是统统不说后面这些,虽然她依然生气,但她可以安慰自己,像张超那样恶人,肯定下场凄惨,不得好死。
可是,统统却告诉她,张超生活的很幸福、非常幸福!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想按部就班的做任务了!
想直接冲去张家杀人!
一刀把张超捅死算了!
“酒酒宝贝,你别生气啦!”统统连忙安慰她,“你看,你已经改变了洛尘、沈云冲、梁乔、许净言的人生。
欺负他们的人,要么进了监狱,要么生不如死,全都没有好下场。
只要你努力做任务,很快,张超也会生不如死。
你这样想一想,是不是就会开心一些了?”
唐如酒想了想,正要点头,忽然听到统统说:“第五位大佬出现,请宿主大人注意查收哦!”
唐如酒愣了下,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场馆中响起海潮一般的鼓掌声和口哨声、尖叫声。
通道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短裤,光着脚,赤着上身,脖子上系着黑色皮圈,皮圈上还挂着一个铃铛的男人,从房门中走出来。
他走上通道中铺着的红毯,白皙俊美的脸出现在灯光下。
刹那间,场馆中的口哨声和尖叫声更汹涌澎湃了。
走在红毯上的男生,看上去二十左右岁的年纪,肤白如雪,五官绝美,腰细腿长,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漂亮的肌肉。
黑色的皮质项圈紧紧的勒在他修长纤细的脖颈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凌虐的美。
他的两条手臂和大腿根处,也佩戴了黑色项圈。
黑色的项圈和他白皙的皮肤相互映衬,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经拳手,而是像一场带有侮辱意味的表演秀。
男人……或者说是少年,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很平静,可他眼底深处,有克制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