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捉贼追赃,”这个问题,许净言已经思考过了,“熬药之前,抓个现行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下:“以往,只要我发病,许净语都会很热心的去把家庭医生喊过去,帮我把脉,让我喝药。
哪怕我不想声张,不想被人知道,她也会坚持。
昨天,我有点不舒服,原本不想喝药。
也是她把家庭医生带到我房间,让家庭医生给我把脉,劝我喝一段时间的中药。
以前,我觉得,她是关心我,爱我这个哥哥,我还很感动。
现在……”
他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
沈云冲握紧拳头,恨怒的说:“这么说来,连查都不用查了,已经可以确定,就是她干的了!”
“不查,肯定不行,”许净言摇头,“不查,拿不到证据,怎么让她付出代价?
我已经让保镖回家,悄悄去厨房,安装监控了。
如果,乌头是在熬药时放进去的,监控会拍下来。
如果,乌头是熬药之前就放进去了,那么……”
他看向唐京墨和唐如酒:“能请你和云冲去我家做客吗?
家庭医生给我开了七天的药。
我喝了一天,厨房里还有六个药包。
能不能请唐医生帮我看一下,药包中的乌头的剂量,有没有问题?”
唐如酒点头:“当然!”
几人又聊了一些细节问题,离开了沈云冲的办公室,来到许家。
回来之前,许净言已经问过家中的保镖,知道许净语一直没回家。
他们几人直奔厨房。
许净言找出药包,递给唐京墨。
唐京墨打开药包之后,把乌头全都挑出来过秤:“过量了。”
他让唐如酒、许净言、沈云冲看电子秤上的数字:“药方上写了三克,但药包里有五克。
虽然只差了两克,却足以对身体造成损伤了。
长此以往,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影响寿命。”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许净言回忆着说,“吃这些药,的确是有效的。
虽然前两天会症状加重,但我每次都以为是病情发展了。
但再吃上几服药,我的病就会渐渐痊愈。”
不然,他也不会丝毫不怀疑家庭医生。
“因为,大概只有前几副药中乌头过量了,剩下的药中,乌头不但没有过量,还有解毒的药物吧?”唐京墨指了指其余几副他没拆开的药包,“您看,药包上标了数字。
我刚刚拆的那包上面,写了二。
您昨天喝的,应该是一。
剩下的,是三、四、五、六、七。”
他把其余的五服药全都打开,把每一包中的乌头都取出来,一一过秤。
果然,三、四、五、六、七,这五服药中,乌头的剂量都没有问题。
“倒是没有多出来的药,不过……”唐京墨从药包中挑出一味药:“这是甘草,可以中和乌头的毒素。”
他将五服药中的药草挑出来过秤,又把第二服药的甘草挑出来过秤。
三、四、五、六、七,这五服药中的甘草量,明显高于第二服药。
沈云冲看懂了:“所以……前两天,他们先让净言中毒。
后面几天,他们又用甘草给净言解毒?”
“对,”唐京墨点头,“因为药方的确是对症的。
所以,当药没有问题之后,许总的病,确实就会好起来。
这么说起来,许总的猜测,应该就是正确的……”
他看着许净言说:“主观上,您妹妹并没想害死您,她只是让您病重。
这样,沈总就会来看望您,她就达到了见到沈总的目的。
甚至,您发病,也不是偶然的,而是她在您不知道的情况下,让您服下了乌头碱,诱使您发病。”
“但是客观上,她就是在损害净言的身体!”沈云冲愤怒的攥紧拳头,“你也说了,长此以往,净言一定会被她给害死!”
“这是必然的,”唐京墨点头,“许多器官都很脆弱,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中毒、解毒。
哪怕她把乌头的剂量加的极少,许总的身体依然会反反复复的受到伤害,寿命会……大幅度缩短。”
“畜生!”沈云冲气红了眼,“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比许净言中毒,让他更愤怒的是,许净言是因为他,才会被许净语下毒。
哪怕他心里清楚,许净语怎么想、怎么做,是他无法控制的事,他依然忍不住内疚。
除了内疚,就是心疼。
许净言自从出过车祸后,身体就一直好一阵、坏一阵,吃了很多苦。
以前,他们都以为,是车祸让许净言伤了根基,留下了后遗症。
现在,他才知道,许净言之所以吃了那么多苦,是因为许净语喜欢他!
想到许净言是因为有他这个朋友,才会多吃了很多苦,甚至有可能丧命,他的愤怒和心疼就无法遏制。
“我一定要让许净语不得好死!”他发誓。
“你别冲动,”许净言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云冲,我们彼此承诺过的,无论何时何地,我们的双手都必须是干净的。
我们要干干净净,无愧于心的活着。
许净语谋害我,我们报警,法律自然会惩罚他。
你不要因为她,脏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承诺过你事,我不会忘,”沈云冲哼了一声,“像她那种人,进了监狱,自然就会生不如死了。”
他再找几个和她同监房的女犯人,给点暗示,那些女犯人自然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甚至都不需要给那些女犯人钱,只需要让人查一下,看看哪个女犯人的家人可怜,帮女犯人照顾一下她们的父母或者孩子,那些女犯人就会很愿意为他做这件事。
监狱里面,不犯法,就能让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手段,太多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你不能心软!”沈云冲瞪了许净言一眼,“记住我的话!
就算你爸妈跪下来求你,你也不许心软放过她!
就算你想放过她,也没用,我不答应!”
“我知道,”许净言点头说,“不是说,她有可能不是我亲妹妹吗?
如果,她不是我亲妹妹,就算我爸妈平时疼她,她险些把我害死,我爸妈也会怨怪她,不会阻拦我报警抓她。”
“那也未必,”唐如酒说,“许董事长那么疼她,或许,许净语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沈云冲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酒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