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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不要睡这里,我跟你去前院。”裴时沅贴上去还在抽抽。

李意寻看她,她哭的实在是太可怜了……

“罢了,那就走吧。”这深更半夜的。

她怎么肯自己走:“我腿软,你抱我。”

李意寻挑眉:“碧霄院距离前院多远不知道?”

“我不胖,我走不动,我害怕。”裴时沅委屈的不得了,大有他说不行他就又哭一场的意思。

李意寻深吸一口气:“你就作吧。”

说罢还是叫人给他更衣,披上斗篷,把人抱起来出了碧霄院。

大半夜的弄这么大动静,要回前院,前后都得有人掌灯,怀里还抱着个人,更要照亮些。

全黑的环境里,这动静就真的瞒不住。

主要是方才裴时沅哭喊的时候,前面的如意轩里就已经都醒了,也点了灯的。

这会子一行人往前院走,不多时就都惊动了。

陈氏本来睡眠也不太好,以为是出事了,就叫人出去看看。

须臾,她身边的内侍回来回话:“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王爷抱着裴庶妃回了前院。”

陈氏皱眉:“这都后半夜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您睡吧,前院什么都没说,您就明早再问。”白露道。

陈氏想了想,最终也还是应了。

前院里现在灯火通明,因为要检查屋子和床榻,裴时沅是真的很怕,当然矫情也是真的矫情。

里里外外都检查了,她喝了一碗安神茶这才肯睡下。

只是就跟狗皮膏药似得,贴着李意寻不撒手。

不过……十几岁的青春少女,美丽,张扬,受宠,她吓到了,哭也好叫也好,粘人也好,都会被包容的。

李意寻纵然不习惯,也安抚的摸着她的后背由着她折腾。

这一回睡到了半上午。

李意寻先醒来后,看了一眼裴时沅的脖子,红了一片,她自己拍的挠的。

“王爷您醒了,可叫摆膳?”门外是前院伺候的宫女金枝。

“等一会再摆。”李意寻坐起来伸手拍了几下裴时沅:“还睡呢?”

裴时沅睁开眼:“嗯?”

“现在不怕了?瞧你那眼睛肿的。”李意寻好笑:“我怎么不知道你怕虫子呢?”

裴时沅滚了一下把头埋在被子里:“我不怕蛇。”

“不怕蛇为什么怕虫子?”李意寻只当她是找补。

“你不懂,超过四条腿的东西都该消失。超过四条腿还跑得飞快东西,就不该存在!”裴时沅深恶痛绝道。

钱串子这东西真的太可怕,可能不咬人吧,但是它密密麻麻的腿,还跑的飞快,她不说是碰到了,就是看见都想尖叫。

何况昨晚她一巴掌把那玩意的腿拍下来无数。

“啊啊啊啊!!!!”只是回忆,她就闷闷的叫出声来了。

外头的人面面相觑,寒月垂头装作自己不存在。

金枝玉叶对视一眼,心想这裴庶妃是真的在王爷面前天大的胆子。

裴时沅最终是被拉出来:“起来吧,快晌午了,没规矩。”

裴时沅有气无力的被拉起来,进来伺候她更衣的除了寒月还有玉叶。

穿戴好,膳食也就上桌了。

吃过这顿早午膳,裴时沅道:“我回去了,我得看着她们好好收拾一下屋子。”

“叫人给你送一些熏香过去,好好熏一下。需不需要请太医给你看看?”李意寻问。

“不用,就是没睡够。”裴时沅叹口气:“我回去了。”

“去吧。”李意寻笑了笑。

裴时沅回到碧霄院不多时,正院就来人请她。

“王妃娘娘请您去说话呢。”顺祥道。

裴时沅点了个头:“你们好好检查,寒月你留下,一寸一寸的查。”

寒月点头:“您放心,奴婢们用熏香好好熏一遍。”

裴时沅带着月嫦去了正院,就发现后院女人都在。

这是早请安就在这里了?

“可算是把你盼来了。”郑侧妃笑了笑。

“请王妃娘娘的安,请侧妃的安。”裴时沅道。

“坐吧,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昨晚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闹的惊天动地的?”陈氏问。

“半夜在床榻上发现了毒虫子,吓着了,就跟王爷回了前院。”裴时沅道。

“什么虫子把你吓成那样?”贺庶妃问。

“不认识。”

“你那碧霄院距离花园最近,估摸着昨日花园人多,惊动了那些虫子跑去了你屋里。不过这都什么季节了,还有虫子也是不容易。”郑侧妃摇头。

“碧霄院不小吧,东西两侧都能住人,就算有虫子,后半夜了还要惊动王爷回前院?还抱着你回去,到底是受宠的底气。”杨侧妃淡淡的。

裴时沅看了她好几眼,然后笑了:“您别这样,您这样我会觉得您是嫉妒。”

杨侧妃皱眉,不跟她争辩,只是道:“恃宠生娇,裴妹妹还是要想想以后。卢氏便是个例子。”

“是吗?卢氏也半夜被虫子吓着了了?”裴时沅啧啧:“何苦来?王爷不去你屋里,你找王爷去啊,针对我有什么用?我还能替你求他?”

“你!胡言秽语,到底是庶女出身!”杨侧妃怒道。

她哪里听过这些话?

“庶女庶女要说几次?我就是庶女出生,我就是地位低。那要不我去死吧,叫这个世上身世不如你的女人都去死吧。我看陛下后宫里出身比你高的也不多,要不也都去死吧。如此一来,你尊贵的要命,宸王算什么呢,陛下都得请你进宫。”

“裴氏!”宸王妃忙打断:“你这是说什么胡话?”

“王妃,您也不管吗?”杨侧妃怒极了。

她自认是个忍耐度很高的人,也经不住裴时沅这么气人。

“怎么了?我说陛下请你进宫教导一下如何高贵啊,你别是误会了我什么?还说我污言秽语,敢情是你存着登天的心思呢?”裴时沅说完就站起来对着陈氏一福身:“王妃恕罪,妾不敢了。”

陈氏一口气噎住,瞪了裴时沅一眼。不过心里倒是未必真生气,要说恨,那还得是郑侧妃和杨侧妃。

“裴时沅!我是侧妃你是庶妃,你敢如此顶撞我?”杨侧妃气的不得了,也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