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苗家乐转动灵眸,低声对张赫言道:“你可知夜幕降临之时,我们以灵识传音相联。”
她的话语虽轻,却清晰入许欣霜雪之耳。
许欣霜雪嘴角挑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目光深深看向张赫。
许欣霜雪的面色瞬间冷却下来,神情漠然地向张赫质问道:“他可曾对你有何承诺?”
“她……”张赫眼神狡黠地转动,“欲助我涤荡修炼之物,如贴身衣物一类。”
许欣霜雪瞥了一眼张赫身上的崭新炼体服,“此乃刚得之法宝衣衫,岂需凡水洗涤?”
张赫闻言,微微一笑,只对许欣霜雪低声道:“实则是亵衣与足袜。”
许欣霜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罢了,祖父正在等待,勿再多言。”说着便牵起张赫的手,向外行去。
许智康略作思量,悄然尾随其后。心中疑惑,不知为何祖上大人要召见张赫,他决定跟随一探究竟。
不久之后,许欣霜雪与张赫一同踏入了许乘渊所居的静养室。
“祖父,您身体如何?”见许乘渊相较于先前发丝更显苍白,仿佛一瞬间老了十载有余,这让许欣霜雪满心皆是痛惜之情。
然而,许乘渊并未理睬许欣霜雪,而是见到张赫的到来,挣扎着欲从修炼床上起身。
“切莫如此,前辈,请留步躺好!”张赫连忙阻止。
不过许乘渊依旧起身端坐,“张贤侄,许家遭逢大难,往后,我许家便托付于你了。”
张赫不由得嘴角抽搐,显然这老人还不知许鲁已被他解救之事,仍沉浸在哀伤之中。
许欣霜雪立刻宽慰道:“祖父,您不必如此忧虑,父亲并无大碍。”
“公主殿下,我知晓你成熟稳重,但此事无需安慰我。”许乘渊眼中充满痛苦之情。
他的怀疑令许欣霜雪哑然,“我真的没骗您,是张赫将父亲救回来的。”
“唉!”许乘渊似已陷入绝望,“人一旦离世,岂有复生之理?连王仙医亦对此束手无策,勿要哄骗老夫,我还未至暮年痴呆。”
“如今父亲已然仙逝,我自问还能支撑多久,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回溯到你父亲幼年时期,我们许家曾遭受过一场灭顶之灾,家族产业被骗空,负债累累,几近倾覆。”
“那时我们被债主步步紧逼,无处可逃,我只得咬牙挺胸去求助天武阁阁主,慕容尚。”
“幸而慕容尚念在我与其同乡之情,毅然接过了这一切压力。”
“那慕容尚,也正是张赫的恩师,若非他的相助,我许家早已烟消云散。”
“他在帮助我们度过危机之后,又引导我加入了他所在的天武阁,自此以后,我成为天武阁外门弟子之一。”
“得益于天武阁的庇护,我许家才得以复兴壮大,才有今日的辉煌成就。”
“原来如此。”许欣霜雪顿时茅塞顿开。
难怪家中之人对张赫如此看重,原来根源就在于他背后的那位恩师慕容尚。
许乘渊接着讲述:“我许家对慕容尚抱有一份天大的恩情,我时常梦寐以求,希望能为他做些什么来回报这份深情厚意。”
然而此刻,他已羽化登仙,但其弟子仍在人间,故我欲将你许配于其徒儿。”
“许家上下唯你一脉相传,凡能娶得你者,便是承继了我许家全部的修炼底蕴与家业。”
“闻得张赫自仙山归来,首要之事乃是前往崔氏门阀履行先前的婚盟之约,我遂决定赠予他一份助力,助其修为精进。”
“孰料崔家之人势利眼视人,竟轻视了张赫,此举使得我再度萌生出将你许配给张赫之意。”
“此事你父母亲亦表赞同,如此一来,也解去了我心头的一大忧虑。”
许欣格格听得瞠目结舌,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是语塞。
门外,隐匿在一旁的许智康,咬牙切齿,面容扭曲,满腔愤懑。
即便他身份仅为许家分支,却终究同属许家血脉。然而老祖宗竟欲将整个修炼世家的基业拱手让人,此举实在令他愤慨不已。
紧接着,只听许乘渊向张赫言道:“张道友,你与我家孙女共处数日,对其性情当已有了解。若无异议,在下尚有一息尚存之际,便就此定下此事吧。”
张赫淡然一笑:“我并无损失,自然不会有所异议……能够迎娶如格格这般资质出众的伴侣,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什么意见。”
“张赫。”许欣格格面色一寒,“你不妨可以表示一下你的意见。”
此子应声摇头,“我没有意见,真的没有。”
“你……”许欣格格怒目圆睁,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
“既然你无异议,那么即刻便随我去见官府真人,办理双修伴侣的契约吧!”许乘渊挥手示意二人前去缔结良缘。
“我同意了吗?”许欣格格终于忍无可忍,“婚姻乃百年之大事,总该征询一下我的意愿吧!”
许乘渊脸色一沉:“你有何意见?”
“我不愿意。”许欣格格大声回应,声音响彻厅堂。
诚然她感激张赫使家族修炼资源翻倍增长,更感念他舍身相救父亲之举。然而此人却是好色至极,甚至连幼年期者都不放过,实乃可耻至极。
堂堂许家长女,又怎可委身于这样一个登徒子!
“你竟然还不愿意?你又有何资格表示反对?”许乘渊顿时勃然大怒,“也不看看你自己如何,既无修仙者应有的丰满灵力之地,又无坚韧毅力之魂,人家能看上你,已是你的荣幸。”
许欣格格不由得低头审视自身,似乎正如祖父所说那般不堪入目。
“哼!”许乘渊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你父亲已然离世,我垂暮之年又能苟延残喘几何?待我驾鹤西归之后,你以为你有能力守护住这份庞大的修炼家业吗?”
“家族中那些贪图修炼资源的家伙们,他们会听命于你吗?”
“别的暂且不论,单是一个许智康,便足以篡夺你的经济大权。”
门外的许智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骂,这老头眼光犀利无比,竟然将他的心思一眼看穿。
“更何况,杀害你父亲的那个凶手,他又怎会让你安然度日?”
“除了张赫,无人能护你周全,确保你修行之路畅通无阻。”许乘渊义正辞严地说道。
许欣格格倔强地甩了甩头,“哪怕如此,我还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