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者尴尬地撇嘴,女修者则惊讶地瞪大眼睛,匆忙捂住嘴巴。
“我要去趟清净之所!”尽管此人面皮颇厚,但在这么多同道面前,难免感到些许尴尬。
“张赫!”正当此时,苗家乐匆匆赶到,一眼认出张赫便立即跟了上去。
许乘渊身为天武阁外门弟子,家中突发变故,五师姐让他前来查看情况,却未料到张赫也在这里。
张赫瞧见苗大美女正朝自己疾步走来,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意图避开她的目光。
然而此举并未逃脱苗家乐的注意,被她发现端倪的话,恐怕免不了遭受一番取笑。
进入洗漱间后,张赫赶紧扭动禁制,开始用水洗涤心头之火。
“见到我为何躲避……”
还未待他将心头火焰彻底熄灭,苗家乐已强行拉开了房门。
下一瞬,苗家乐瞪圆美目,
紧接着,她掩面退出了房间。
“门、门……关上门啊!”张赫满脸窘迫,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糟糕的是,裤子都被水浸湿了,这样走出去可如何是好。
这场意外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果然是六师姐,确实厉害得很。
而这扇房门,关键时刻居然失灵,真是误事!
“抱歉打扰,你继续……”苗家乐强忍笑意,匆忙离去。
“嗯,真是尴尬至极!”张赫自嘲般苦笑,却也无可奈何。
在这个秘境的洗涤室内,张赫懊恼地道:“我对你的怨念犹如万载寒冰。”
“哼。” 苗家乐轻咳一声,手中提着几个储物袋递过来,“修炼到了化婴期还失禁,真是丢人,这是刚为你购置的法衣,快更换吧。”
离别此人之后,他特意去了坊市,用那晚从对方身上赢来的灵石替他挑选衣物,怎能让他依旧穿着粗布法袍和内甲。
张赫连忙接过衣物,“我对你的怨念瞬间消散了许多,不过今夜之事,你懂得,嘿嘿……”
苗家乐颇有深意地翻了个白眼,半开玩笑地低声道:“只要你不怕修为倒退,那就随意吧。”
张赫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非戏言,我不入苦海,谁入苦海。”
“你呀,比我还欠缺修行态度。” 苗家乐说完便转身,帮他掩上了静室之门。
待张赫穿戴完毕走出静室,正在为许鲁诊脉的王春阳立刻起身,敬佩地说道:“张先生的医道造诣登峰造极,让老夫受益匪浅,先前言语冒犯之处,望先生恕罪、恕罪。”
说着,王春阳深深施了一礼。
欣浩惊讶地眨眼两次,心中暗思:王春阳竟然对他人如此敬重,平日里他可是极为自傲之人,今日为何会这般反常?
“您过誉了。” 张赫整理着身上的法衣,看似并未全然在意,并随口问:“现在许鲁前辈的伤病,王老能够医治了吗?”
“可以治疗,当然可以。” 王春阳保持着躬身的姿态,“只需一年时光,老夫定能使他恢复到之前的修为境界。”
“一年?” 张赫微微一愣,“这个时间未免有些长吧。”
“嫌时间长,你自己来试试看。” 许智康怒目而视,满面凶光,“只要许鲁前辈去世,我就将成为许家宗族的实际掌控者。”
许乘渊年岁已高,许欣格格年纪尚轻,经验不足,且身为女子,不宜执掌大局。如今许家上下,唯有身为分支家族的许智康有望接管许家宗族。然而,许鲁却在这小子的手下得以存活,这个混账东西生生破坏了他的大计,一见到他就怒火中烧。
张赫嘴角微扬,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若是不提醒,我都忘记你曾答应过,若我能救治许前辈,你需要向我下跪道歉。”
“你……” 许智康顿时面露憋闷之色。
片刻之后,他怒目圆睁,“要我许家之人给你道歉,你想什么呢?先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值得我向你低头道歉吗?”
“许智康。” 许欣格格毅然挺身而出,“他救了我父亲一命,恳请你对他有所尊重。”
“我尊重他?” 许智康拧着脖子,满脸写着不满,“许家格格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如此说话?”
“许前辈。”
王春阳面色严肃地插话道:“张少不仅救了许鲁前辈,而且他的医术是否能让许鲁前辈早日康复,也是至关重要。这样的神医,便是我们跪着请求都难请得动,难道你不应该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吗?”
许智康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他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修士,哪里懂得什么医道,我看他就是在胡闹,碰巧撞见了病愈的机会而已。”
王春阳面色一沉,冷冷回应:“你若有本事让一个死去的人起死回生,再来跟我讨论医术吧。”
“我……” 许智康险些语塞。
王春阳继续言道:“就算如你所言,张少亦是你许家的救命恩仙,你怎能对其失敬?”
许智康被责问得面色铁青,强撑颜面反驳:“他若有真才实学,能使家祖许鲁的修养期大幅度缩减,我便心悦诚服,并定会履行先前的诺言。”
“师弟。”苗家乐侧首轻撞张赫,“我欲观其向你恭行拜师之礼。”
张赫微笑着在其脸颊轻轻一捏,“那就让你心愿得偿,我便展示一番。”
随后,目光转向王春阳,“如此这般,我赠你一道丹方,你需谨记:白芍20枚,三七15枚,枸杞子25枚……早晚各炼化一次,历经三个月,想来应能见效。”
“白芍20枚,三七15枚……”王春阳屈指细数,面上不禁现出震撼之色,“此丹方,堪称奇妙至极矣!”
他低语道:“诸多草药之间相互辅助,可最大程度激发药性,比起那些主要依赖人参、灵芝等稀世珍材的丹方,功效竟要高出数倍不止。”
“以许鲁仙友如今的伤势,运用此丹方调理,不出三个月,必然痊愈无疑。”
“不曾想草药竟能这般运用,今日老夫眼界大开矣。”
王春阳感到自己对于草药的认知被彻底刷新。
此丹方虽对世俗之人而言并无奇异之处,但对于医道中人而言,则无异于无价之宝——不仅疗效非凡,还能启发医者从新角度理解草药,进而促使医术境界跃升至全新层次。
听闻此言,在场之人无不惊讶莫名。
一个不足双十年华的年轻人,能让王春阳这样的名医心悦诚服,这该如何想象?
苗家乐满眼崇拜地望着张赫,“师弟,你好生威风啊。”
“张先生。”王春阳再度开口,语气恳切,“有一事相求,还望阁下莫要推辞。”
“嗯。”张赫面带疑惑,“请讲。”
王春阳再次深施一礼,身形几乎弯成了九十度,面对地面恭敬地道:“家有一孙女,年方十八,恳请仙医大人收她为弟子。”
人群再起哗然。
这位百岁高龄、享誉中外的神医,竟然要自己的孙女拜入张赫门下学习医术,足以表明张赫的医术造诣远胜他不止一筹。
“此事……”张赫面现尴尬,“老先生,医术之道,晚辈尚在摸索之中,您又何必为难我呢?”
“先生过谦矣,老朽恳请您务必考虑……”王春阳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若您肯收我家孙女为徒,老朽愿化身奴仆,供先生驱使。”
众人见状皆瞠目结舌,不少人心头阵阵抽搐。
这便是王春阳,一位声名远播的神医,如今竟为了孙女能拜入张赫门下,当众下跪请求。
而此刻的许智康则是脸色苍白,懊悔不已。
之前的大话像是踢到了铁板,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