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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歌看着苏忱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一时弄不清楚这人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但眼见着那厚厚的纱布后面似是有些渗出来的血迹,自然是不好同个伤患真计较。

扶着苏忱趴下,愤声道。

“惯会惹了人就来卖乖,你这脑袋应该都被开了瓢,想来也没办法去刑部当值。让你采买下人你也不听,这宅子里也没个能用的人。既然你无事,一会儿我去买些吃食给你们兄妹备下,便也该回家去了。顺路能去刑部给你告个假,只是这遭暗杀的事情毕竟不知内情,要不要声张你自己得拿个主意。”

苏忱还没从自己行事作风的转变上回过神来,听得顾清歌如此说,已然按部就班的给出来了最佳的处理方案。

“既然有人敢当街暗杀朝廷命官,都是无视法纪,藐视皇权之举,自可公之于众。本也是实情,没必要隐瞒,按说此事发生在京城,我也没丧命,应该归京兆尹府管辖。但毕竟我自己便是刑部官员,划分给刑部自行调查也有可能。你只需告假之时提上一嘴,这后续如何查证自有圣意。不论暗杀我的人是不是楚听澜,总是要查到证据才能论断。你照顾我一夜也是疲倦,如今倒是真还要劳烦你跑一趟了。”

顾清歌听着苏忱所言也觉得有道理, 对着苏忱摆了摆手,叹声道。

“同我倒不必说这些客套话,只是别在我面前摆架子便成。”

顾清歌眉眼流转间带着几分嗔怪,看的苏忱心虚,只能扯出三分笑意赔着笑脸。

眼见着苏忱强撑精神,顾清歌犹豫再三,想着他如今这样想来问裴亭康的事情也问不出来,不如等人好点了再过来。

于是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摆,给苏忱拉好了被子,便按照所说去忙碌准备。

苏忱见顾清歌终于离开,松了口气,双眸微闭露出几分痛色,双手按着额角,硬生生要将脑子里面碎片式的记忆给串成线。

每想起一分,头便似是被刀削斧凿一般剧痛,豆大的汗滴不消片刻的功夫便淌了满脸,不知何时人都疼的又晕了过去。

顾清歌买了些吃食回来,本想让苏忱用些,但眼见着人又睡了过去叹了口气只得放在桌上。

临走之际拿了个包子,放在碟子里推到苏鹃的房门口。

苏忱上的锁不算紧,能够伸出一只手来,日常送个饭都不是问题,只是人出不来罢了。

总归是一条命,也没有趁着苏忱昏迷把他妹妹饿死的道理。

顾清歌放完包子,索性便也离去,先前往刑部替苏忱告假,紧接着回了镇国公府。

刑部尚书听闻苏忱竟然遭人暗杀,万分气愤,立刻便拟好了奏本将此事上奏皇帝。

他讨厌苏忱因陛下爱重,入仕便居四品职务心有不满。

但说到底那是刑部自己家的事,在刑部之内怎么为难都行,这有人当街暗杀刑部官员打的可也是他这个刑部尚书的脸。

一份奏本递上去,皇帝看了也是龙颜震怒,整个朝廷谁不知道苏忱是他的人。

竟然敢做出当街暗杀这样的行径,俨然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普天之下,不将皇帝放在眼里的人还能有谁?

下令刑部连同京兆尹府一起彻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太后被定国公当庭告御状的事情气的不轻,今日倦怠未曾临朝。

没想到这人在寿康宫,锅从天上来,莫名其妙又被皇帝给恨上了。

苏忱趴在床上睡睡醒醒,一直到傍晚才被苏鹃的尖叫吵醒。

揉着脑门坐起身来,脑中零星的碎片已经接受的差不多了,两世的记忆融合在一处。

苏忱听着苏鹃时而尖叫,时而恸哭的声音只觉得烦闷。

上辈子,苏鹃和父母一起葬身在了三岔村的大火里,他悲痛欲绝,但更多地是对父母的愧疚和不舍。

对于苏鹃这个妹妹,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尤其是他上辈子在官场浸染了那么多年,又身居高位,对愚蠢之人有一种近乎极致的厌恶。

更何况,这个傻妹妹竟然和楚听澜搞在了一起,还替楚听澜给顾清歌下药,最后还又被骗心又被骗身,骗了个什么都不剩。

想起来这些糟心事他都好像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就这,竟然还有脸疯?

苏鹃的尖叫还在持续,苏忱只觉得青筋都直跳,忍无可忍的下了床,循着脑中的记忆走到了厨房。

随手抄起来一把菜刀便直奔苏鹃的房间而去,看着被自己缠了许多圈的铁链子,连费力去想钥匙在哪都不愿意。

拿起菜刀猛地劈在了那铁链上,每一下都似是要把心中憋着的闷气砍出去一般。

苏鹃似乎是听到门口的动静不对,尖叫声倒是停了,缩在床角紧张兮兮的盯着门口。

苏忱劈了得有二三十下,才将那铁链砍断。

“砰”的一声推开门带起了一屋子的飞灰,头上缠着纱布,面色一片冷寒,好像个容颜俊美的阴司恶鬼。

眸间的阴郁看的苏鹃下意识更加往墙角缩了缩,身子都不可控制的颤抖。

苏忱看着苏鹃缩在床角的丧气样便更加来气,跟着他来了京城还真当自己是贵小姐,对自己永远没有清晰的认知,永远都是自觉不错。

勋贵世家的门槛都敢肖想,京中多少的名门庶女都迈不进去,她但凡有半分的自知之明,也不会被人玩弄到这种境地。

苏忱拿起菜刀,上前两步,直接扔在了苏鹃的面前,眉宇之间尽是寒凉。

“若是真有那个烈性,直接抹了脖子去。装疯卖傻,还指望谁能来多看你一眼吗?”

苏忱看着苏鹃把脸埋进了膝盖里,压抑着哭泣再不敢出声,冷笑一声更是不耻。

“整日怨天尤人,怪所有人都对你不好,那你怎么没和爹娘一起去了呢?爹娘一辈子淳朴老实,你却人心不足蛇吞象。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活成如今这样,你对不起爹娘,更是我的耻辱。”

苏鹃怔愣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但苏忱眼中的厌恶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狠狠的刺透了她的内心。

苏鹃眼含热泪,连控诉的声音都不敢放大,哽咽道。

“大哥。”

苏忱回身关上了房门,只冷冷留下一句。

“今晚你若是抹了脖子,仇我自会替你报。你若是没那个烈性,明日我会让人送你离开京城,这辈子保你衣食无忧,但你我此生不必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