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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听澜留下一句狠话便踉跄着离去,顾清歌面容冷肃,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苏鹃和不知所措的苏忱,一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地鸡毛,账还怎么算!

眼见着苏鹃身下的血越流越多,顾清歌皱着眉沉声道。

“先把她抱回屋吧,这么多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苏忱的手因为愤怒和恐惧在发抖,把苏鹃抱进房里更是染了一手的血,分外狼狈。

殷红的血液顺着床流到地上,看的苏忱心惊,但这种事情他一个大男人如何会处理。

眼见着苏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苏忱有些方寸大乱。

“这么流血要出人命的,得请大夫,对,请大夫。”

苏忱自顾说着,慌乱的便要往门边去。

顾清歌伸手拦住苏忱的动作,阻拦之意不言而喻。

苏忱看着顾清歌的眼中,心间万分煎熬,垂眸之际落下泪来,握着顾清歌的手腕悲声道。

“清歌,是鹃儿对不起你,我知道她犯了大错,你要打要骂我都不会阻拦。可是,现在是人命关天,她与虎谋皮,已经遭了报应。清歌,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她死。”

苏忱不敢看顾清歌的眼神,只能替苏鹃道歉忏悔,扶着顾清歌的胳膊跪了下去,几乎是亲手折了自己的傲骨。

顾清歌拽着苏忱起来,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半晌低声道。

“未婚落胎是天大的丑闻,你请了大夫来,这事便瞒不住,且不说她留条性命也难做人。你兄妹相依为命这孩子是谁的怎么说的清楚?你才刚进刑部,官声有多重要还用我提醒你吗?”

苏忱如同脱了力一般,素来敏锐的大脑此时混成了一团浆糊,以手掩面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鹃嘤咛着醒来蜷着身子呼痛,哭嚷着将自己缩成一团,万念俱灰,还哪里有刚才和顾清歌顶嘴的模样。

苏忱扑到床边攥着苏鹃的手,除了安抚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顾清歌看着凄凄惨惨的两兄妹,皱紧了眉头,思虑许久仍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沉声道。

“我去找人来帮她,你准备些热水,白布,止血总能用得上。”

苏忱听着顾清歌的话才算是有了些主心骨,连忙按着顾清歌说的去准备。

顾清歌瞥了眼痛苦不堪的苏鹃,也只能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骑了匹马便直奔秦家小院,到了地方正是中午,秦染和秦芷兰正在吃饭,见顾清歌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这走近一看顾清歌衣裙染血均是一惊,再三确认了不是顾清歌出事才松了口气,顾清歌看着秦芷兰望着自己满眼的担心,心头一热。

但想起苏鹃的情况还是低声道。

“眼下有件事情只有姐姐能帮忙,人命关天,姐姐可否与我回城中一趟?”

这话说的蹊跷,秦芷兰和秦染相视一眼均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见着顾清歌一路策马狂奔而来,定然不是小事。

秦染进屋拿了帷帽出来 递到秦芷兰手中,轻声道。

“她不是个冒失的性子,急成这样定然有事,你且随她去看看,别真耽搁了正事。”

秦芷兰闻声点头,接过帷帽便戴在了头上。

顾清歌感激秦染无条件的信任,郑重拱手道了句多谢。

便带着秦芷兰一同疾驰回城。

纵是如此两人回到苏宅也已经是夕阳西下。

秦芷兰路上听顾清歌提了一嘴苏鹃的事,只觉得匪夷所思,但亲眼见着苏鹃的惨相还是觉得十分惨烈。

不到两个月的胎儿过了这许久愣是没落下来,楚听澜那一脚怕是伤到了旁处。

“清歌,来按着她些。”

秦芷兰不敢耽误,连忙走到床前给苏鹃诊脉。

这越摸脉神色越凝重,抬手在苏鹃上腹轻按,便疼的苏鹃惨叫出声。

顾清歌抓着苏鹃的胳膊,看着眼前景象也是心惊,血流了一被褥,苏鹃脸色惨白,整个人哀嚎着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情况有些严重,为今之计只有先把孩子落下来,我要行针,你留下帮我打个下手。热水,棉布,都多准备些一会儿用得上。”

顾清歌点头应着,出门喊苏忱准备东西。苏忱已经六神无主,看着也没比苏鹃强多少,听着顾清歌的吩咐,端盆打水,全然失了平日的稳重。

东西准备齐全,秦芷兰便准备行针,顾清歌将苏忱关在了门外,也免得他跟着添乱。

苏忱紧张的攥着手,在门口踱步,生怕苏鹃熬不过去有什么闪失。

九天神佛拜了个遍,心中更是恨极了楚听澜。

屋内苏鹃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顾清歌倒出来的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直让苏忱整颗心都好像架在了火上烤。

一直折腾到半夜,屋里方才没了响动。

房门打开铺面便是浓重的血腥气,秦芷兰和顾清歌也都是一身的血污看着狼狈极了。

关好了房门,顾清歌看着苏忱有些不忍心,盆里是用布包着的肉球,不论怎么说也算是苏家的血脉,沉声道。

“两个月,还没成型,怎么处理你决定吧。”

说着将盆放在一旁,看着苏忱一时不知该劝些什么。

苏忱看着那一团白布,心中哀恸。

他最是看重亲缘的人,哪怕这孩子生父不详,到底若是出生也该叫他一声舅父。

如今竟是这副模样,似是缓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喑哑沉闷全无往日的晴朗。

“鹃儿可还好?”

顾清歌默默看了看秦芷兰,秦芷兰叹了口气道。

“她腹部受到重击,又落胎血崩,已然伤了根本。目前血虽然是止住了,可日后恐怕再不能怀孕生子了。”

苏忱一阵眩晕,还是秦芷兰和顾清歌扶了一把,才没直接晕厥过去。

强撑着对秦芷兰拱手,感谢道。

“舍妹能留一条性命已经是仰仗姑娘援手,大恩大德,苏某感激不尽。”

秦芷兰不善于应对这些人际交往,但眼下摸不准他和顾清歌的关系,倒是多瞧了几眼。

对着苏忱摆手,沉声道。

“你不必多礼,清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这几日受不得凉,需得多看顾些,我给你写个方子你按方抓药,给那位姑娘吃上一个月便会好许多。”

说着自行去旁边书房里,寻笔墨开方。

苏忱抬眸对上顾清歌的眼眸,万千情绪似是再难克制,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一副悲苦模样。

顾清歌到底看不得他这般难过,拉着苏忱的胳膊一拽,将人抱住轻拍着后背。

“不是你的错,别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