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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染眸色幽深,下颚有些绷紧,侧眸看向了定国公。

父子二人目光交汇,全然是无声的对抗,双方均是分毫不让。

门口一阵喧闹传了来,隔着半个院子都能闻到酒气,定国公掩鼻冲着外面吼了一声。

“怎么回事儿?”

门口伺候的小厮,忙不迭的往里面小跑了几步,恭敬垂首回道。

“老爷,是大少爷回来了。”

定国公眉头拧的死紧,站在定国公身后的秦染见怪不怪的微微挑眉。

“这个时辰一身酒气的回来,又是在外面鬼混了一晚上。都告诉他要收敛就是不肯听,快些让人扶少爷回去歇息,别忘了给准备醒酒汤,喝那么多醒了要头疼的。”

定国公暗恨着秦旭不争气,但到底是宝贝儿子不忍心,一边骂着一边嘱咐道。

小厮得令便要出去传信儿,不想秦旭挥开扶着的小厮,晃晃悠悠的从门口摔了进来。

一张酷似定国公的长脸通红一片,厚重的黑色狐皮大氅盖在矮胖的身躯上,走走路便要踩两脚,一个踉跄接着一个踉跄的来到定国公跟前。

抬眼看到定国公严肃的面容,呲个大牙嘿嘿一笑,尽显憨态。

摇摆了两步站定,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一抬头还打了个酒嗝,熏得定国公都捂住了鼻子。

“孩儿见过爹爹。”

定国公看着秦旭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做什么事情要喝这么多酒?大军刚刚回城,你行事需低调些,爹前些日子刚同你说完,才几日的光景就又忘了?”

定国公说着训斥的话,但声音中却尽是轻柔,仿佛是在哄孩子般的轻语着。

秦旭瘪瘪嘴显出几分委屈,气愤道。

“爹,那小杂种上战场你就不让我出门,这大军都回来了,你要是还不让我出门岂不是要闷死我。现在出去哥几个不是问我虎狼关三城如何打回来的,就是问我那个顾家的丫头怎么回事儿,我哪儿知道去?天天的编瞎话糊弄人,我都快成说书得了。”

定国公叹着气,下了台阶两步,把秦旭拉过来,亲自给整理披风的领子。

“战场凶险,稍有不慎要丢命的,爹哪舍得让你去?如今你也及冠了,要想出人头地不外乎就是文武两条路。文的,你学问不行。武的,你功夫不行。爹也是没办法,让你二弟替你争些军功来,等过两年爹给你安排个好位置,以后就不用编瞎话了。”

秦旭听得更是郁闷,一转头看到秦染站在定国公身后,仗着酒劲就猛了上去,撞得定国公都是一个踉跄。

醉鬼而已,秦染倒是不惧的。

但毕竟是在定国公府,秦染还是抬起手来,恭敬的行了一礼。

“见过大少爷。”

秦旭站直了身子没到秦染的肩膀,没办法低眼看人,索性就身子向后仰斜眼看着秦染做出高傲姿态。

“哼,你个小杂种个子还长得挺高,本少爷和你说话不知道低头呀。”

说着原地蹦起来给了秦染一耳光,愣拽着秦染的头发让他低头。

脸颊边和头皮传来的火辣刺痛,让秦染眸中多了几分冷芒,两片唇抿成了一条线。

缓了几息,才压下还手的念头,抬眼看了看冷眼旁观的定国公,顺着秦旭的手劲儿低着头。

“听大少爷训话。”

秦旭看着秦染乖觉,方才觉得解气了些,冷哼着松了手,骂道。

“模样好,武功好,还生了这么高的个子有什么用?别以为你能打,整日和那个裴老三厮混就了不起,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得低着头,改明个把你们打仗的那些事儿给我写成个册子,让我看看,要不编起瞎话来都不像,听到了没有?”

说着,又在秦染的脑袋上拍了两三下,直拍的秦染咬紧了牙关。

定国公看着秦旭胡闹了半天,也觉得有些看不下眼。

“还不快带少爷回去休息,你们是死人呀。”

定国公对着候着的三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厉声道。

小厮们立刻冲上来扶着秦旭往门外走,秦旭挣扎折腾了许久,才算是骂骂咧咧出了院门。

定国公看着秦染仍是垂头姿态,上前抬手按着秦染的肩膀将人扶起来。

脸颊上已经肿起来了五道红印,看起来秦旭打的不轻。

看着秦染仍旧是那副淡淡的姿态,想说的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索性讪讪道。

“他今日喝了酒,难免犯浑,你这个做弟弟的多担待着点。眼看着就到年根下了,今年不如就带着芷兰回来过年吧。”

秦染拱手,明眸之中清寒一片,淡淡道。

“谢国公爷美意,不过大夫人向来不喜我兄妹二人,去年我们回来芷兰伤了脸,弄得颇为不愉,今次还是不回来的好。”

定国公面上有些难看,去年除夕的画面跃然眼前。

彼时他带着秦旭和秦染正说着今年的兵部安排,后院来人传信说秦芷兰受了伤。

他早就清楚,秦染这个儿子什么事儿都能不放在心上,唯有秦芷兰是万万动不得的。

警告了大夫人许多次,奈何她和几个女儿都当成耳边风。

到了现场,眼见着就是四姑娘故意挑的炭火烧伤人,那衣摆处的黑灰都没抖干净。

秦染怒急,一把扯过四姑娘就要把脸按进火盆里去,那场面他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最后为了救四姑娘,贴身的丫鬟顶了罪,本以为训斥几句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秦染愣生生逼着大夫人烧焦了那小丫鬟的一双手才肯放人。

好好地一个除夕,弄得哭天抢地满地鸡毛,定国公想想也是觉得头疼。

沉着脸,缓缓道。

“你既都如此说了,那为父派人把你和芷兰的年礼送过去。”

秦染也不推辞,淡淡轻语。

“国公爷若是无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定国公摆了摆手,秦染也不多留。

看着秦染修长挺拔的背影,定国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也是他的种,怎么就没有半分的亲昵,整日里非要像个仇人似的横眉冷对,真是比不上秦旭的半分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