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你母妃宫里坐坐,许久没见了,也该挂念你了。”
梁帝对晋王说完,又叫来余公公,“送晋王去贵妃宫里坐坐。”
余公公欠了欠身,对晋王道:“晋王殿下,请。”
晋王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拱手对梁帝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他刚出御书房,便对上了半蹲在地上鬼鬼祟祟的明王。
二人大眼瞪小眼。
明王站起身:“我帮昭昭来看看父皇。”
晋王面无表情地走了。
一路上,他脑海里不断思索着父皇的话。
父皇一共问了他两个问题,一是他是否在西南边境的小镇上见过二弟。
他不知父皇问二弟行踪是出于何种目的,是二弟偷偷去西南的事被父皇发现了,父皇想问罪二弟,还是别的原因。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那件他永远也不想提及的事。
明明与他同行的官员已被他打点妥当,卷宗上修改了当夜的行踪。
难道是二弟他查到了什么,向父皇告了密?
“余公公,在王府时,我和母妃待你不薄吧?”
余公公诚惶诚恐地说道:“奴才惶恐,殿下与娘娘大恩,奴才没齿难忘。”
晋王道:“余公公言重了,不过是有些事情不大明白,请余公公给我解个惑。”
余公公福低了身子:“殿下请讲。”
晋王问道:“我二弟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余公公迟疑:“这……”
晋王淡淡说道:“若是为难就算了。”
余公公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说,那晚与他共度良宵的人不是窦氏。”
晋王离开后,梁帝与陆昭言齐齐陷入沉默。
明王在外头急死了。
我这掐头去尾听了个寂寞,你俩倒是吱声啊。
我大哥在外头宠幸一个女人,下文呢?
是不是人家找上门了?
是不是还带了个孩子啊?
不然父皇你不会这么在意啊。
明王抓心挠肺,恨不能钻进梁帝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啥。
梁帝终于开了口:“你大哥……”
陆昭言倔强地说道:“他知道我偷偷去了西南,却一直没和父皇说,父皇觉得这是为何?我猜是因为他心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断他爹的话,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公孙炎明带窦清漪母子上门认亲,并未对外公布他是在何处“宠幸”了窦清漪,除了他父皇,其余人包括晋王在内,都认为他和窦清漪是在皇城有了露水姻缘的。
这会儿,他差不多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窦清漪去客栈找他,却误入了大哥的屋子,大哥将窦清漪当成了献给他的美人,与窦清漪一夜风流,醒来后发现是个容颜丑陋的女子。
而恰巧,大哥又发现他也在客栈,于是将昏睡的窦清漪扔到了他的床上。
而窦清漪对此毫不知情,睁眼看见他,以为与他一夜夫妻的人是自己。
他这个锅,背得太冤枉了!
梁帝也知陆昭言受委屈了,顿了顿叹道:“骐儿身负麒麟之运,你的太子之位因此而来,说起来,你也算因祸得福。”
“按理,朕该拨乱反正,但届时更换的不仅是骐儿的身份,你的太子之位恐怕也难保住。你可以继续当骐儿的父亲,至于窦氏,找个由头送出府即可。”
陆昭言不假思索道:“我不要。”
梁帝蹙眉:“你说什么?”
陆昭言迎上梁帝犀利的眼神,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说,我不要太子之位,我要我儿子,我要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