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听到乌夷王说出这么一句话后,愣了一下,她身子还是僵硬的很,一动不敢动地靠在他怀里,直到听到他均匀地呼吸声传来。
他真的睡去了。
夭夭嘴角挑起笑意,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腹部暖暖的,她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盖在了他的大手之上。这样的姿势,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心安。
以后,可能没机会再入他怀了吧。
夭夭微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她缓缓阖目,将心底那个计划压下去一些。
要想保住它,只能这么做。
她不想让他亲自逼她打掉。
再等几天便好。安平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入乌夷之前,她便可脱身离去。
五更之时,夭夭醒来,她在床上纠结了半天,试图悄悄从身后之人怀里脱身出来。
她慢慢挪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然后半撑起身体跪趴在塌上,缓了缓心神,侧头见乌夷王似仍睡着,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手脚并用地想要从内塌爬出去。
爬到一半,半个身子已经跨过他了,却对上他突然睁开的眼,夭夭被他眼里的墨色慑住,手脚一软,差点压他身上。
“额……吵醒王了吗?您再睡会儿,夭夭去准备早食……嗯?”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夭夭就察觉到他的手正顺着自己架在他身侧的小腿一点一点往上移去,然后慢慢停留在她大腿根部摩挲着。
他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实在太痒了,夭夭脸上腾起红晕,不敢挣扎,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他小腹之上。
“唔……”乌夷王口中发出暧昧的呻吟声。
“这么主动吗……”他禁锢住她腰,将她身子往下移了移。
“不……夭夭不是故意的……”她不知该说什么,身下灼热滚烫,男人的欲望已经呼之欲出了。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勾引本王吗?为何?”
什么意思,夭夭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她懵在那儿,乌夷王重重叹了一口气,大手移到她背上,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
这样,她就像个龟壳似的整个人伏在他身上了。
有点……舒服。
她偷偷将头侧埋在他胸膛里蹭了蹭,嘴角微微上扬,这肉真结实啊。
以后,应该会挺怀念的。现在多享受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夭夭好像从不争什么。”乌夷王强忍住身下欲望后,缓缓开口道。
“什么都不缺,有何可争的?”夭夭对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是吗……什么,都不缺?可本王看你,什么都没有吧?”
小瞧人!夭夭心里想着自己攒的那堆足以撑起后半生开支的珠宝,压下炫耀的欲望,只顺着他的话道:“也……也不算什么都没有吧,有些东西,够用就行。”
乌夷王皱眉眯眼仔细揣摩了一下她这句话。
他在说位分尊卑,她在说什么?
够用就行?
乌夷王刚想继续发问,身上小人趁他不注意,突然麻利起身越过他,回头甜甜一笑道:“王吃什么?夭夭跟太傅新学的蛋饼,要不要尝尝?他说木青挺喜欢吃的。”
“……嗯。”
得到回应后,夭夭起身开始更衣,她不敢回头,背着身子匆匆退去寝衣后,迅速将外袍披上。
“过来。”
乌夷王看她动作实在僵硬,忍住笑意,故意冷着声说道。
这家伙,从昨夜到现在,避自己避的也太明显了吧?她莫不是觉得,这些小动作就能将一个正常男人的欲望熄灭?
如果不是他强忍着,可能都要了她几回了。
腰带跑哪去了?!夭夭用眼寻半天没见到,就听背后一声轻笑响起。
她突然反应过来,回头看去,那人已起身了,正坐在榻边,手里果然拿着一物在细细把玩着。
夭夭叹口气,拢了拢外袍,认命似的回到他身边,低声道:“王玩够了还给我好不好?”
玩够?还没玩呢吧?
乌夷王抬眼看了她一眼,喉头滚动了下。
压抑了近一个月了,总不能什么甜点都吃不到吧。
他眼里的欲望太过明显。
夭夭无奈,只得松了外袍,跨坐到他身上,别过脸,手搂在他颈处。
香甜可口。
就在她以为今日终究逃不过的时候,他却换了一种方式,引导着她满足了他的需求。
满足他时,他还顺带满足了她。
夭夭从屋内出来之时,已近辰时末。
她匆匆往院门走去,走的急,一时没注意来人,直接撞那人胸膛上,幸好被一手稳稳扶住。
夭夭的房门打开之时,乌夷王立在门旁,看到的便是卓兮一手托着一盘食物,另一手扶住夭夭的小臂,两人靠得极近,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卓兮抬头冷眼看了他一番,见他气色红润,心下很是不爽,哼了一声,确定夭夭站直后,将手中托盘塞她怀里道:“做多了,吃不完,夭夭吃吧。”
夭夭低头一看,红枣羹,蛋饼,小糕点满满一盘,她不由咋舌道:“怎么这么多,太傅半夜就起来做的吗?”
乌夷王飘来一句:“睡不着,可不就只能早点起来发泄一下精力吗?”
他口中的揶揄之意太过明显,夭夭见卓兮气得脸都涨红了,连忙转移话题道:“额,木青可有来信?夜公子身体恢复了吗?”
没想到她不提还好,一提卓兮直接卸了气,垂下头低声道:“她就回师父个一切安好,便无他话了。想来,师姐过得真的挺开心的吧。”
“出息。”乌夷王瞥他一眼,转身便进屋了。
卓兮闻言一愣,气呼呼转身就朝院外走去,片刻便消失不见。
夭夭嘴微张着想唤他,终是没能开口。她低头看了一眼托盘中的餐食,叹口气,只能先回房去。
将食物轻轻在桌上摆放好后,夭夭立在一旁,等乌夷王入座进食。
“想说什么?”乌夷王慢悠悠喝了一口红枣羹,皱皱眉,往她面前推了推。
“……没什么,就是觉得,太傅有些……伤感。”夭夭老实答道。
“哦?夭夭可怜他吗?只是月余没见而已,为个女人,他这般颓丧,像什么样子?”乌夷王眼神示意她坐下喝羹。
夭夭垂眸盯着那碗羹看了一会,随即脸上露出解脱般的笑容道:“嗯,那倒也是,为个女人,的确没什么必要。太傅还有许多需要向王学习的地方。这羹太甜了对吗?夭夭去重做一碗清淡些的,王稍等。”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乌夷王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子黯了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