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胧近似痴迷地看着木青的小脸,眼里的爱恋浓的化不开,神情温柔又专注。被这般注视着,木青满脸羞红起来。
这时,就听身旁一声冷哼传来。
卓兮斜了他二人一眼,对他们这副眼里无他的姿态很是不满。但他既狠不下心去捏木青的手,又对她只安慰夜胧不安慰自己的举动嫉妒得不行,矛盾之下,心一横,直接侧过头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又甩开她手道:“我去北崖了,师姐跟他在这腻歪吧,哼。”
说完,他一人侧身几个跃身就消失在白色的迷雾里。
夜的黑暗逐渐散去了,但清晨却起了白雾,白茫茫一片,叫人看不真切。
“哎!等等我们啊!”木青看卓兮一个人走了,顿时有些着急。刚才一时疏忽,竟忘了安抚身边这醋王。
她声音大了些,终于引来前面乌夷王的回首。那人见卓兮一人走了,明白过来什么,嘴边浮起讥笑道:“比本王还贪心,现在一碗水端不平了吧?哼哼。”
说罢,他有些傲娇地揽住夭夭的腰,几个跃升,直接奔自己的皇辇而去,留下一句:“你们坐后面那辆!”
木青愣在原地,默默思考着乌夷王的话。
“师兄,他的意思是,他比我专一,我比他还花心吗?”她有些不敢相信地从乌夷王的话中得出这个推论。
夜胧抿了抿嘴,忍住笑意道:“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木青听完有些不知所措。所以说,他们全都默认自己花心多情吗?
夜胧见状叹口气,揽着她手往马车走去,岔开话题道:“青儿累了吧,先进去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喊你。”
木青有些呆呆地,任夜胧拥着进了车辇,靠着软垫躺下,再不作声。
夜胧本来对乌夷王的话不以为意的,认为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突然看到木青这个状态,心里莫名慌了慌。
她此刻背对着他躺着,缩在车辇的角落里,整个人显得小小一个。
她在想些什么?
乌夷王的话让她开始思考起他们三人的关系了吗?她觉得不自在了吗?她这是想要做出什么选择了吗?
如果做选择,她断然不可能选自己。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卓兮永远是她的第一选择。此刻卓兮不在身边,她明显已经烦躁了。卓兮一离开她,她就心里难安。现在睡着,恐怕也满心都是对他的牵挂吧。
夜胧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想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的,又怕她嫌烦,只能忍住。可心里酸涩彻底溢开,他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青儿……”
她没有反应。睡了吗?
他眼眶红了红,难堪地别过头去,不再出声打扰她休息。
如果她专一,她不多情,她就不可能接受自己,夜胧想清楚这个事实后,嘴角浮起自嘲地笑意。
他合上眼,坐在车帷边上,仰头靠着,满脸的疲惫。不想再细究下去了,自己才是多余的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一路静默。
皇车辇内,夭夭无奈地看了一眼乌夷王,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嗯?”乌夷王瞥她一眼,主动开口问道。
夭夭叹口气,想起刚才木青被怼后那个失意的表情,有些心疼,还是忍不住劝道:“王,您以后能不能少这样刺激木青?太傅跟夜公子心甘情愿的,您这么一挑拨,倒显得她厚此薄彼一般,明明她对二人都很好啊……”
乌夷王定定地看着她说出这么一番言语里极度偏袒木青的话,生生被气笑了。
“那夭夭的意思是,她比本王风流,这很正常。”
夭夭闻言眉头一皱,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有王风流?她才两个而已,王……”
乌夷王冷眸扫了过来,夭夭对上他的眼全身抖了一下,立刻别过头不敢再看。
沉默了没一会儿,她还是偷偷的吐出几个字:“……有一大堆。”
“过来些,听不清。”乌夷王摆弄了一下袖口,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没……没听到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夭夭这时才开始有些后怕,慢慢挪了挪身子,试图离他远一些。
“过来。”乌夷王又轻轻复述了一遍。
这下夭夭不淡定了,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他发怒之前的特有的平静。
她最近真的是疯了,哎。
无奈,夭夭起身靠近他膝处,缓缓跪下来,垂头说了句:“夭夭多嘴了,请王责罚。”
乌夷王看着她跪在那,许久没出声。就在夭夭以为他要让她跪一路的时候,他突然往她发髻上插了个什么东西。
夭夭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乌夷王靠在软垫上,正满意地打量着她,见她仰头看向自己,表情很乖,心念一动,忍不住诱道:“跪过来一点。”
夭夭只得听话地往他双膝中间挪去。靠的近了,几乎跪在他双胯之间了,夭夭才反应过来什么,脸上浮起些红晕。
她头垂下去,觉得有些不妥,迟疑地想抬起来,又怕与他对视,只得尴尬地侧过头去。
乌夷王看着她侧过的脖颈,隐在衣领的肌肤之上似乎有丝丝殷红。他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之前盛怒之下,下嘴狠了点。
他探身过去,伸出手指想勾开衣领看仔细一点,却见那家伙脸上闪过惊慌,紧紧拢住自己领口道:“换个罚法行吗?这边伤还没好!”
夭夭看他动作,以为又要咬自己的肩甲了。之前被咬的地方还疼着呢,这人动不动就掐脖咬人,把人手捏骨折......之前自己当奴的时候,都没吃过这么多苦,真是倒霉。
乌夷王听她这么说,眼里一动,直接推开她手,轻解她领口的扣子。
哎。夭夭深深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侧过脸,抖了抖另一边的肩膀,说了句:“咬这行吗?”
乌夷王没作声,手指抚上她肩上那处咬痕,眉头皱起,愣在那里。
咬得......这么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