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夷王看了她一会,见她正努力倾斜着伞,让他不淋到一滴雨,而她自己的另一侧的肩头已经全湿了。
他眼里一怔,从她手中接过伞自己撑过,然后大手环上她肩,把她拥在怀里说道:“走吧。”
小禾一愣,红着脸,也不敢挣扎,只能任他拥着朝他的寝宫走去。
“那日.......他碰你了吗?太傅。”乌夷王走着走着,突然问她。
小禾垂了头,脸色白了白,掩起眼底地难堪轻声回他:“没有。他不喜欢奴,太傅他......是个君子。”
“哦?小禾也知道君子吗?”乌夷王冷笑一声道:“那你喜欢他吗?”
“奴不喜欢他。”小禾的声音,第一次异常坚定。
乌夷王看向她,见她居然直视着自己。
这个眼神?
他一愣,心里莫名一震。
之前小禾一直是跟着卓兮住在别院的,但是西禾住近之后,有次偶闻小禾的禾字竟与她的名讳一样,当场发了脾气,认为一个婢女也敢叫这个字,这是对她的不敬。乌夷王心下虽鄙夷她这惺惺作态之姿,但顾及当时还未凑成局,只能依着她,将小禾撤回到阿齐兹府内。
这丫头,好像从小就跟着自己了吧。
那日将她随手赐给卓兮之后,她看向自己的眼里有震惊与不甘,但随后也就垂了头认命了。她从小跟着他,知道他心狠得跟石头一样,所以也就从不争辩什么,只尽心侍奉着。
可此刻,她的眼里,似乎流露出什么。
生平第一次,乌夷王感到有些慌乱,只能避开她的眼神,沉默地搂着她继续前行着。
到了寝宫,小禾侍奉完乌夷王换好装后,正欲退下,突然听到他问了一句:“若让你再去伺候太傅,你可愿意?”
小禾闻言一颤,沉默了一会。
乌夷王心里竟然觉得她这沉默如此漫长,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她说:“奴不愿。但王之令不得不听,王让奴去,奴便去。”
他抬眼朝她看去,见她垂首立在那,姿态不卑不亢地,竟跟那家伙有些像。
愣神看了会,索性将她一把揽过向床榻之上压去,小禾眼里闪过惊慌,有些无措地推着他胸膛,可突然想到他是王,只能顿住,任他将情欲发泄在自己身上。
事后,乌夷王满足地搂住她腰睡去了。
小禾呆愣地躺在床上好一会儿。褪在床角的衣服有些破损了,她从他身下抽身出来,揉着腰勉强穿上,悄悄起身将他的衣服也抽出,再将寝被盖好在他身上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床榻之上,乌夷王并没有真的睡着。刚才没控制住欲望,她本还是完璧之身......两人的服饰之上,怕是都染了血迹了,她此时离去,难道是去浣洗的......
有些烦躁,他竟想出声把她留在床上,忍住了。刚才,没要够,但顾忌她是第一次,会承受不住......
心里一慌,自己何时还会对女子考虑这些了,真是好笑,他自成年后身边就没缺过送上床的女子。
可今日进入她之后,小禾眼角那泪,还是惹自己心上狠狠疼惜了一番。说到底,她与那些女子还是不同的。
乌夷王有些烦躁地将被子盖在头上,不欲再去细探心底所思。
另一边,夜胧跟木青与众人告别后,随宫人来到一处院子。婢女备好沐浴用品后,便识相地退下了。
夜胧情难自禁地压上她身子。今日宴上被她眼神撩拨了数回,早已忍不住,此刻她竟然还是满怀爱意地看着他,红着脸哄着他轻一些,还主动拉着他的手抚向自己小腹。
这样的木青,似乎不太一样。难道她?
“青儿是舍不得放弃我才如此......主动的吗?”夜胧大手环住她腰,速度放到最慢,力度却不减。
木青看他一眼,突然翻转身子将他反压在身下,红着脸弱弱地说一句:“你......你轻一点嘛.....我自己来好不好......”
这一句话直接让夜胧浑身一抖,他不敢再动,只能轻轻应她:“嗯......”
看着她咬着唇溢出难耐地声音,小手撑在他腹部,慢慢动了几下,夜胧忍得实在辛苦。
这家伙.......
夜胧还想再要的时候,木青求着他说,今日少一些可以吗?
夜胧突然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问她:“青儿身子真的不舒服吗?今日不喝酒也就是因为不舒服吗?若真的是不舒服,这事可以不做的,不是非要迁就我......”
木青红着脸,偷偷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回他道:“没.....舒服的,就是有些累了,想早点睡了。”
夜胧这才舒了一口气,他搂紧她身子说道:“那青儿睡吧,我忍忍。”
木青把脸埋在他手臂里,装没听到。夜胧只能笑着将她捞出来些,亲了亲她额头,便不再多言了。
他把另一只手枕在脑后,见她呼吸静下来,开始思索着日间的一些事。
今日那小子进屋那点时间,怕是没要成她吧。当时自己心里嫉妒的很,恨不得冲进去打他一顿的,但见她是主动跟进去的,心里又酸又难受,真的很想自顾离去。
终是舍不得她,也不忍心让她着急。
她向自己坦白了两个都想要,都放不开。
她更是霸道地不允许自己退出。
想到这些,他心里叹了口气。她舍不得放弃自己就好。
今日的晚宴,乌夷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应是达成了他最终的目的了。一人之力,拿下姑墨兵权,等于让其成为了乌夷的附属国。他的野心,不可谓小。
猎兽?
去年试炼结束后,他留在中山猎兽堂两月,也稍微接触了一些堂内事务。西域之地偶有异兽出没,但只要派人来中山告之,一般堂主都会派合适的人前往助他们猎兽的。
可这姑墨,从未耳闻有异兽出没的消息。已经到了举国困顿的地步了,都不敢来中山求助,难道正如阿齐兹所说的那些传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