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猜测那位少年应该是自己头脑发热主动报名下乡的,像这种娇娇男肯定是家里的耀祖,下乡来应该也饿不着他,家里会给他寄物资和补贴。
少年去找大队长,说他想要去长安家住,刚才进村时他就注意到了,村口的房子是砖瓦房。
大队长淡淡道:“你选过一家,他们家只有两间房间,住不下那么多人。”
“我可以跟另外两位知青住一个屋,我不怕挤,”他看到村里都是灰仆仆的泥墙房子,到处是灰尘,连人看上去都像是染了层灰。
来到这里他就后悔了,他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好过点。
大队长没那么多时间搭理他,匆匆说了句,“你要么选择别人家,不选的话我就送你去知青办,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谁惯你们这些娇少爷小姐臭毛病?自己要来的,来了又要作,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少年眼泪汪汪,委屈的选择了杨大娘家,也就是杨盼花的娘家,杨大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非常嫌弃的道:“你别选我家,我不参与。”
杨大娘像避瘟疫似的跑着离开,捡这么个货回去,她是嫌日子过的太安逸了吗?
大队长:……不会要砸手里吧?
所有人都退后几步,“大队长,我们去上工了。”
一会儿大队部门口的人就都跑了,只留下少年跟大队长大眼瞪小眼,大队长垂头丧气,认命的带着少年回了自个儿家。
有知青在的塘口村每天都有瓜吃,被现实教会了低头的知青们,有的人开始动歪心思,男知青找村里的姑娘结婚,女知青找村里的男青年结婚。
都是只为不饿肚子,今人惊讶的是那位名叫苏南曦的娇气少年,他哪怕再累也没想到要找村里的姑娘处对象,有女孩子喜欢他,他也会礼貌拒绝。
苏南曦谁也不羡慕,只羡慕大一和高一,他们每天都能轻松完成十公分的任务,还能有时间带孩子和胖猪去山上溜达。
天选种地人不是叫着玩地,要不是每天最高上限是十个工分,他们能赚到大队部破产,十个工分只是大队的上限,不是他们的上限。
苏南曦很想跟他们处好关系,当然不是为了占便宜,只是觉得同来一批的知青里,只有他们俩值得相交。
他家里寄了物资过来,他就拿到长安家去,红着脸问长安,“我可以在你们家搭火吗?你放心,我会自己带粮食过来。
我家里给我寄了好多物资,我不想给知青点的人占便宜,自己又不会做饭,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吃饭,我不会让你们吃亏,会每个月给你们十块钱。”
给钱?胖猪“哼哼”两声,抬起大猪蹄子把少年踹进了家门。
高一接过苏南曦手里的大包小包,大一去厨房多拿了一双碗筷出来,长安伸手到苏南曦面前。
苏南曦秒懂,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和两颗奶糖,长安拿过钱,没接他的奶糖。
可能是她脸上的嫌弃太明显,苏南曦脸色泛红,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村里的孩子都喜欢糖里。
他没想错,村里其他孩子确实喜欢糖果,但是不包括长安,恰好他面前的这位从来没缺过糖,两颗糖已经不能收买她了。
苏南曦算是搭伙成功,他除了晚上会回知青点睡觉,其他时间都在长安家里。
长安发现自己当初看走了眼,苏南曦很安静,不多话,也不搞事情,吃过饭帮忙收拾好家务,他就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看书。
中午的时候长安会让他进屋里休息,大一在房间里用稻草铺了个地铺,在长安看来跟狗窝差不多,成了苏南曦中午午睡的床。
每年都有三四批知青过来,不过人数没有一开始的多,每次都是二三个。
大队长失算了,知青点盖的有点小,住不下这么多人,但是他已经成了老油条,住不下他也懒得费心安排了,直接让知青们自己跟老乡商量搭伙的事。
当然有不适合的地方他也会及时阻止,比如有位知青被吴家人骗去了他们家,吴家一群光棍,一个女知青住进去,相当于是羊入虎口?
大队长立即把那位知青带出来,给安排去了村里的寡妇家,她家只有三个女儿,倒是挺合适的。
后来他便加了一条,家里有未婚男丁的,不可以与女知青搭伙。
长安他们在村里混得如鱼得水,顾广白和舒同志在城里也是风生水起,他们成了村里生活最好的一家,妒忌死了一群红眼病。
大多数老知青都在乡下成了家,唯有苏南曦一直保持着单身,他有自己的坚持,也有家里的交代。
可能是因为长得好看,家里条件又好,就算娇气不会干农活,也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被算计过许多次,都是有惊无险的躲开了。
苏南曦也是变化最大的那位,从娇气动不动就要哭的少年,成长成了一个狗里狗气的毒嘴青年,这要归功于大一和高一教的好。
姑娘堵着他表白,他说人家,“瞧您那大脸,比我家装菜的盆还大,王八的眼睛都比你的眼睛大吧?上下一样平的身材,你哪来的自信跑出来说喜欢我?”
姑娘被说的哭着跑走了,有女知青想找他处对像,他怼女知青,“你不就是看到我有钱有物资,家世还特别好吗?
你也不想想,像你这样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自己还没能力的女人,我能看的上吗?我找个门当户对的不行吗?”
来一个怼一个,个个怼得不重样,全都笑嘻嘻的来,哭着离开。
知青们的瓜层出不穷,胖猪的肉被全村人惦记了十多年,小孩儿都长大了也没见顾广光白杀猪,他还特别骄傲的说,“我闺女是猪带大的,咋能做这忘恩负义之人呢?”
追了谢千程十多年的顾忍冬,不知道被他整蛊了多少次,都没能追到人家。
她最后一次算计谢千程时失手,被谢千程送到了二流子被窝里,顾家大房收了二流子家八十块钱彩礼,就逼着她嫁了过去。
顾忍冬和顾家大房越过越差,而长安所在的二房越过越好,形成了明显的反差,这对照组算是整出来了。
长安顶着炸毛的头发从考场出来,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