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芸午睡时做了个梦,梦境真实的让她心痛到窒息。
午饭时她的父母说孙建设下个月会回来探亲,孙婶子请了媒婆上他们家说亲,没想到午睡她就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孙建设有喜欢的姑娘,她是军区医院的一位护士,在孙建设受伤住院期间,都是那位同志在照顾他,两人日久生情。
没想到孙婶子不同意他们俩的事,她看好的儿媳妇是沈怡芸,孙建设妥协于孙婶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其实孙婶子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沈怡芸,不过是觉得沈怡芸是同村姑娘,她与孙建设结婚能照顾到家里更好拿捏。
如果孙建设娶的是军区医院的护士,山高路远的,她没法摆婆婆的威风。
沈怡芸跑出房间,在后院找到沈母,急急的告诉她,“娘,我不喜欢孙建设,你不能答应孙家的亲事。”
“喜欢能当饭吃吗?最重要的是过日子,孙建设每个月有稳定的津贴,结婚后还可以随军,有什么不好?”沈母不把沈怡芸的反对当回事,她看孙建设就很好。
“你要是敢答应,我就去跳水库,”沈怡芸也不是个会好好解释的性子,上来就是威胁。
沈母抬头惊讶的看向沈怡芸,像是没想到乖巧懂事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可以拒绝,我也没专制到要让你必须嫁去孙家,你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你觉得你这是对自己负责任的行为?”
“娘,咱们母女十九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和哥哥姐姐都知道,你利用哥哥姐姐的对你的孝心,逼大哥娶杨大妮,逼二姐嫁给屠夫。
今儿我就把话撂这里,你要是敢背着我答应,那你们就等着送我的尸体出嫁。”
梦里她也没喜欢孙建设,但是她想着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她对孙家所有人好,但她的好被孙建设弃之如敝履,她替他孝顺父母,照顾家里,而他却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
他们结婚二十年,说过的话少之又少,他们之间更没有孩子,因为他们没有圆房。
她就是孙家以嫁娶为名义娶回去的牛马,沈怡芸想,梦里的一生可能就是她的前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让孙家人都死远点。
沈母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她想破口大骂,沈怡芸悠悠道:“别那么大声,吵醒我爹怎么办?”
沈母最怕的就是沈父,因为他不会惯着她,沈父最偏心的也是沈怡芸,她说不想嫁孙建设,那就一定嫁不成。
这边不让沈母吵醒了沈父,沈怡芸转头说去摇醒了他,“爹,别睡了,你闺女要被你媳妇卖进孙家了。”
卖闺女?
沈父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她敢?就凭孙建设,他也配我闺女?”
老岳父心态的沈父,觉得全世界没有谁能配得上他漂亮,乖巧,懂事的宝贝闺女。
当初大女儿嫁给那个屠夫,他都气倒病了三四天,沈母趁他不在家就把大女儿嫁了,后来她打了沈母一顿,只要大女在婆家受了委屈,沈母就一定会挨打。
大队长工作做的好,对村里人都很好,唯独对沈母从来没有好脸色,还有暴力倾向。
沈家因为沈怡芸的事,沈父又臭骂了沈母一顿,“你要是敢随便答应小芸的亲事,老子就马上跟你离婚,你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沈母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她不敢不听,她害怕离婚,因为她没有娘家做倚靠,她不敢轻易离开沈家。
长安和顾老六趴在墙角吃瓜,见她这么怂,长安扒拉了一下原因。
她同情大队长三秒,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笑。
年轻时懵懵懂懂被沈母下药算计了,然后一脸懵逼的结婚,等反应过来儿子都出生了,这个反射弧度有点长。
知道是被沈母算计的,沈父心里特别膈应沈母,他带着儿子与沈母分房睡,做了三年同在屋檐下的邻居。
可能是戒备心不够,他又着了沈母的道,这次有了大女儿,他们夫妻俩造人全靠沈母下药。
沈怡芸倒不是这样来的,而是因为孩子都有俩了,那就好好过日子吧,直到沈怡芸出生,他们过了四五年融洽又温馨的日子。
哪曾想,沈父受伤了,沈母开始作妖,她出轨被沈父抓现行,为了儿女的名声考虑,他没有声张。
从此开始了沈母不是挨骂就是挨打的生活,她本来想找姘头私奔,然而姘头却抛下她不知所踪,没了去处的她,只能忍受越来越暴躁的沈父。
长安突然“哈哈哈”大笑,笑也就算了,她还笑到捶墙,顾老六离她远了点,无辜的看向发现了他们爷俩的大队长。
大队长不知道长安在笑什么?感觉孩子跟着顾老六也变得不正。
“你们俩要是实在闲的慌,就去打猪草。”哪里都有他们,随时能从角落里钻出来。
“大队长,那些猪还能要吗?”顾老六往他心上扎了一刀,扛起长安就跑。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猪,大队长就觉得呼吸不畅,不行,他要叫贺家赔,不用全赔,赔两头就行。
他转头交代沈怡芸,“你离你娘远点,去城里你二叔家住段时间,”他怕叶柳枝丧心病狂算计沈怡芸。
沈怡芸很听沈父的话,他说去二叔家,那就一定要去,听话不会错。
“爹,我知道了,我等会就去,你也别太累。”
沈二叔家风很好,更重要的是有个特别好的沈二婶,他们都很喜欢沈怡芸,当然再喜欢,自己也要注意分寸。
长安和她爹在村子里这里溜达,那里瞧瞧,知青点和知青来自不同的地方,生活习惯啥的都不一样,自然就会有矛盾发生。
只要有一两个事儿精,那就天天有瓜吃。
刚过完年,还没有开工,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可能是太无聊了,每天都有不同的矛盾,知青点每天都闹哄哄的。
父女俩蹲在知青点的屋顶上,看两个男知青你来我往的打架。
“薅他头发,左边那个,咬他啊,”长安挥着手指挥,别说,他们还真听。
知青们抬头就看到大癫公,小癫婆,蹲在他们屋顶乐呵呵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