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一位穿着红色宫装的美丽女子在小院外徘徊。
大一上前询问,“姑娘,可是有遗愿交易?”
女子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拍拍受惊的胸口,道:“我拿不出可交易的东西。”
“请进院子里再详谈。”
大一做了请的手势,女子没有先行,而是让大一走在前面。
回到院子里大一给女子倒了盏花茶,这才温和问道:“姑娘有何遗愿?”
“让越王和他的真一辈子在一起,不要放出去祸害别人了,帮助我父兄完成大业。”
“需要用你三分之二的功德来交换,不替你延续人生,请悉知!”
“我愿意,”女子坚定的点头,只要能帮她完成心愿,全部功德给他们都可以。
“交易达成”。
他们前脚刚走,高一和大三后脚就回来了,他们正好看到顾老六离开的身影。
“都告诉你别玩了,你看都没赶上,”一向情绪稳定的高一踹了大三一脚。
大三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你跟我再去别的位面玩一圈,等下次回来应该就能赶上趟了。”
高一不想搭理他,“不去。”
他不准备跟他去玩了,这人疯起来拉都拉不住。
大三也没有强求,超级遗憾,高一是个特别好用的搭档,可惜他是小主人的。
顾老六和长安到达小世界时,刚好是女子中毒而亡的时间点,这个位面长安没有寄宿体,只能飘着了。
雕花大床上七窍流血,早已没有了生息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寒光乍现。
长安飘上前,小胖脸怼上去,眼里全是惊艳,“呀呼,爹,你现在好漂亮哦”。
“嗯哼!你爹什么时候丑过?”
瞧把他骄傲的,你是不是忘记你现在是名女子了?
顾老六抬手一挥,身上的血迹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慵懒的斜倚在床上,单手撑着额头,单腿曲屈。娇柔矜持的世家小姐,瞬间变成慵懒华贵的妖精。
原主是当朝宰相顾斐之女,顾宰相本人长相出众,而且专情,家中只有一个正室夫人无妾室,他与夫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两人育有一儿一女,儿子现在是从三品骁骑将军,可惜女儿是个恋爱脑,一见越王误终身。
前世因为这个恋爱脑女儿,宰相府落了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长安蹲在床榻上,捧着小胖脸叹息,“哪个年代都有恋爱脸,简直就是灾难啊。”
“顾斐有帝王之才,可惜被女儿拖了后腿,要不是原主那憨货把亲爹的把柄送到渣男手上,后面的剧情应该是顾斐当皇帝了。”
“恋爱脑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长安在宽大的床上滚了两圈,像只拱窝小猪仔子。
“走了,去吃瓜,今天可是渣男娶侧妃的大喜日子,我们去道个喜。”
前院锣鼓喧天,宾客却不多,越王以正妃规格迎娶侧妃,当众打脸王妃,打脸宰相府。
一边是处处受制的王爷,一边是权倾朝野的当朝宰相。
“按正常程序来讲,越王是皇室,是君,顾斐是臣,他即便有再大的权力,也越不过君,现在这一面倒的形势又是怎么回事呢?”
长安飘坐在她爹的肩膀上,一会扯扯他的耳朵,一会又扯扯他的头发,看到这张美艳绝伦的脸还要亲两口。
顾老六随她捣鼓,淡淡的说道:“老皇帝昏庸无能,朝中三分之二权力落在了顾斐手里,他现在相当于是摄政王。”
路过越王的书房时,他手指轻动,把对宰相府不利的所有证据都收走了。
前院,越王看着稀稀落落的宾客,脸色相当难看,他精心准备的婚宴竟然没人来?
顾斐那个老匹夫,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一旁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盖着盖头,见越王迟迟没有要拜堂的意思,她不安的轻扯男人的衣袖。
越王这才回过神来,扶着新娘子准备拜堂,但是高堂之上却没有坐长辈。
他和顾大小姐成亲时,上首坐着的是皇帝和皇后,越王看着空空的高堂,脸再度黑沉下来。
旁人见他如此,心里不断吐槽,“这么拎不清的也是不多见,一个王爷还不如寻常百姓家懂规矩。”
“一拜天地”
两人刚拜下,顾老六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哟,不用这么客气”。
听到熟悉的声音,越王猛然抬头,见到顾韵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他的瞳孔都不知觉睁大了几分。
“顾,顾韵?你怎么……?”越王被突然出现的顾老六吓到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我怎么没死是不是?”顾老六直直的走向高堂的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实不相瞒,我喝毒药就跟喝水一样,你就是给我喂十斤鹤顶红你也毒不死我。”
长安若有所思,问道:“爹,十斤敌敌畏呢?”
顾老六:……
他怀疑他闺女在打听他的弱点,哪天好弑父继承他的遗产。
话说,敌敌畏和鹤顶红哪个更毒?
柳娇娇一把掀开盖头,看向坐在上首毫无形像的女人,她们长相上有三分相似,也不奇怪,因为宰相夫人与这位侧妃娘娘的生母,是同族堂姐妹。
她眼眶泛红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娇柔纤弱小模样,未语便让人起了怜爱之心。
越王见心上人委屈的都要哭了,心里那点慌乱很快就消失不见,他竟当着宾客的面喊道:“来人,王妃中邪了,把她关到偏院去。”
他这一喊,为数不多的宾客又走了三分之一,以前他们还没发现越王有这么蠢,简直是脑子有大病啊。
长安啧啧摇头,“皇室的劣质基因都被他继承了吧?这么蠢的人也能当王爷,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顾韵还是宰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她爹是掌握着大御朝三分之二政权的大佬。
越王会这么嚣张,这么地有恃无恐,不就是书房里的那堆顾斐的谋反证据给了他底气吗?
长安上前一jiojio把越王踹出了正堂,“咔嚓”,大家好像听到了脊椎骨断裂的声音。
“嘶!!!”
听声音就觉得痛。
柳娇娇像死了爹娘一样,哭喊着跑向越王,“淳哥哥,淳哥哥”。
哭还不忘要夹嗓子,像咔了几十年的老痰在喉咙里。
剩下三分之二的宾客又走了一半,留下的这些多数是女方那边来的客人,还有就是越王的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