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讨论了一下具体细节,顾老六就带着人离开了茶楼,去了相隔百米距离的福来客栈,开了两间上房住下。
顾老六和长安都不想在村里住,上个位面住的村里,这个位面就住城里吧。
他们打算在丰安城租个院子,住不久,没必要买,林镜明年就要下场参加秋闱。
考过了接连下来就是第二年的春闱,最后是殿试,每个等级的考试时间都是错开的,正好都是每隔三年一次。
他们会跟着林镜走,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为了应景,深夜时,高一和林镜穿着夜行衣,长安和她老六爹是飘着神识出来的,他们直奔目标。
先去了薛府,府内除了守夜的家丁,就只有薛剑仁的院子里还热闹的很,他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战战兢兢。
下午薛大公子被抬回府后就特别倒霉,连累的下人也没少挨罚。
刚睡到床上,床塌了,伤上加伤,喝药碗爆了,吃饭差点噎死,就连喝口水都会呛到。
顾老六给长安细数薛家人做的恶事,“薛家是开粮铺的,他们恶意囤粮,炒作粮食价格,遇到天灾时就以高价出售,几次天灾薛家的霉米都卖到了一两银子一升”。
“从百姓手中收粮时价格压的极低,新米回收价也才五文一升,所以薛家在丰安县已经收不到粮了,他们都是从外地收粮回来卖”。
“薛大公子对家奴恶打杀,在街上看到长的漂亮的姑娘就会强抢回府,薛夫人曾为了给薛剑仁善后,活活烧死城北一户贫民一家八口人。
因为火势无法控制,最终烧毁整条街,都是在睡梦中被烧死的,共计一百二十三人”。
“薛老爷子就是在生意上做恶,大米参砂砾,新白面参好几年前没卖完的老面,梗米参霉米,恶意竞价,威胁竞争对手的生命安全”。
他说这些也是为了告诉长安,不用担心他功德倒退,这些人是罪有应得。
高一和林镜悄无声息的收完了薛家所有的财物,没有上个古代位面的人富有,全收完还不才人家的一半,可能是家族太小了?
然后又把薛家仓库里的存粮全部收走,等会再去薛家粮铺也搬空它。
顾老六帮助林镜把薛家的家仆全都挪出薛府,林镜把薛剑仁也移出宅子,就让他也当体会一下穷人的生活吧。
他可能连穷人都不如,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没有他爹娘,他也只能把自己饿死。
高一丢了把火在前院,房屋结构主要是木头,虽然房子建的时候有做过防火,但是抵不住别人故意纵火啊。
烧得“噼里啪啦”,火势越来越大,顾老六把火控制在薛府,没让它们越过院墙,隔壁邻居离的远,也得以防万一。
他们没有守着薛府燃烧,接着去了住在同一个方位的马家,同样给长安细数了马家的罪名,业务熟练的收财物,烧宅子。
夜深人静,两座宅子又都控制了火势,邻里之间又不是墙挨墙,倒是没有人及时发现。
等长安他们在西城区点了另两家,掏空了他们的铺子,才听到打更人鬼哭狼嚎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长安、顾老六:这是不是发现的太迟啦?
东城区薛家和马家,西城区史家和罗家半夜走水,大火一直烧到第二晌午才灭,四座大宅成了废墟。
大火烧的很奇怪,就在大宅范围内烧,一点火星子都没越过院墙,各家的家仆小妾和庶出子女全被移到大街上,死的都是当家家主和主母,就连几个的继承人都没事。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口沫横飞,偏向于鬼神之说。
这位说书先生无意中说出了真相,经常求神拜佛之人信了个七八成,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更偏向于人为,但是那奇怪的大火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县令亲自己去了现场勘查,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火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他也更偏向于鬼神之说,谁他娘的能一夜之间把四个家族,上千名仆人用人力从宅子里搬出来?
就算有这样的能人,他是不是得带手下过来,而且人数也不会少,晚上他们行动时也不可能一点响动都不会有。
现在是昨儿晚上灾子都烧过半了,才被打更人发现,你就说离不离谱?
肯定是这四家缺德事做太多被天罚了。
天爷:不是我,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这是大案,县令还是按流程走了一遍,首先找到的就是与那四家的大公子有矛盾的林镜。
县令看到他头上还有伤,人也无精打彩,随意了几句。
“林镜,薛、马、史、罗四家的公子与你有矛盾可是事实?”
“是”,林镜有气无力,一副你快问,不然我有可能当场噶给你看的死样子,把县令看的嘴角直抽抽。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晚上不睡觉能去干嘛?和我兄弟一起啊,隔壁住着我雇主和雇主家的大小姐”。
林镜那看傻子的眼神,像是县令问了多蠢的问题似得,看得县令牙疼。
就他这样子,就算有那贼心,他也干不来这惊天动地的大事,说不定刚动手就被人家给打死了。
县令脑补一通,直接把林镜摘了个干干净净,他也没兴趣问下去了,摆摆手让他离开。
天爷:就问你是不是傻?就是他干的啊。
丰安县的那些大家族也被这起事故给镇压住了,纷纷教育自家孩子克己复礼,谨言慎行,千万别给家里招灾。
当然当家做主的大人也时刻警醒自己,别乱蹦跶,就怕哪天一个不注意被莫名消户。
一时之间整个丰安县空气都好了不少,大家都循规蹈矩,谦虚谨慎,就连风月场所都规规矩矩的。
县令自上任以来,过得最舒心的日子竟然是因为那四家祭天之后,早知道这样能镇压那些地头蛇,他早该这么干。
也只能想想,他没那能力,他要是这么干了,自己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丰安县的事被在福山书院读书的王府世子上凑到了朝廷,别的世家公子也给家里去了信,一时丰安县四家族事故响彻天泽国京城,然后向外蔓延。
丰安县四大家族事故被传成了天罚,各家的罪证被一一罗列出来散布在全国各地。
吓得整个天泽国的王公贵胄,世家大族都安分了下来,皇帝跟丰安县令有了一样的心情,登基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
(ps:一升米约1.25斤,十升为一斗,约12.5斤,十斗为一石,约120斤,每个朝代的数据都有所不同,明朝一石米约153.5斤,详细数据可查阅《中国历代粮食亩产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