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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邓艾两人都是以魏人身份,分别被诸葛亮、刘谌拉拢到汉军。

但唯一不同的是,

姜维来的早些。

由他率领武都人马,王平、廖化等人并无多言。

而邓艾就不一样了。

他加入汉军阵营不到一年,除了刘谌,根本没有人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他手上。

所以邓艾所领兵马只能是陇西兵——连环马和龙桑、索西城守军。

“将军在看什么?”

邓艾比姜维略早一些抵达预定位置。

“萁谷有褒斜水为辅,真不失为一处沃土。”

花荣循着邓艾目光看去,

确实是沃土。

“但吾等在此停驻时间不长,如今又是隆冬时节,有此沃土吾等怕是也做不了什么。”

“南下时,主公给了吾三十二车种子。”

“说是可以在冬日播种,只要不是冻土即可。”

花荣眼睛一亮。

忙问何物之种。

邓艾缓缓摇头道:“主公说是土豆,但吾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难道是胡豆?”

花荣猜测道。

胡豆。

便是张骞从西域带回的蚕豆。

“不管是何,权且种下。”

邓艾掏出一份锦囊。

内里装着刘谌写下的土豆种植法。

刘谌自然不知道如何科学种植土豆,但系统中有写啊。

而且土豆也是每日签到,系统赠送。

日积月累,便有了如今这三十多车。

“据李十七密信所言,郭淮屯兵蓟县,大有以势压人的意思。”

“以此推断,战事短时间内不会开启。”

“正好试验这……土豆之种。”

正如邓艾所猜测的那样,

直到开春,那笼罩在幽州上方的黑云依旧没有爆发的迹象。

萁谷内的土豆垄俱已发芽,

但也仅仅是发芽,再无生长迹象。

花荣打了圈野物回来,又见邓艾看着土豆芽愣愣出神。

“士载。”

“会不会我等种错了?”

“这东西怎个不长?”

邓艾摇摇头。

“应该不会。”

“吾等完全按照主公所说种下,如何能出错?”

“兴许……这玩意只能长这么大吧。”

花荣无语。

若是只能长这么点,能结出多少果实。

在他想来,

所有农作物都该像小麦、水稻一般,长个半人高。

“将军!”

“主公又送来十车种子。”

合着刘谌把邓艾当农业大总管用了。

不过也还算专业对口。

“主公说没说这次是什么种子?”

“是韭菜。”

两人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是什么没听过的名字了。

“不过韭菜二月就该吃了,我等三月才种?”

几乎是前后脚,

成都敕令送到,封邓艾为典农中郎将,花荣为典农校尉。

邓艾眼波微动。

当年的他,

便是一心想求个典农司马,日思夜等,身边人都有擢升,只有他原地踏步。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

见到了生命中的贵人,也是生命中除了母亲以外最重要的人——刘谌。

不仅引为亲信,教领大军,如今又委以重任。

典农中郎将,

在军垦范围内,职权同比太守,秩两千石。

“臣邓艾,谢主公厚恩!”

他喃喃道。

“嗯?”

“士载说什么?”

“没什么。”

“不可能,适才你明明说话了!”

“没有。”

“诶……你去哪?”

“种地。”

“……”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长江流域的水线经历了暴涨,流速也达到了一次百年峰值。

到了如今,总算是舒缓了下来。

但江水的舒缓,

并没有让人心沉淀下来。

毫无征兆的,

东吴起兵十万北伐,以陆逊为荆、扬、兖、豫四州大都督,统军北上。

“欲买桂花同载酒。”

时迁蓦得抬首。

见到来人,答曰:

“终不似,少年游。”

时迁引来人到了后厨。

“乐和兄弟。”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乐和四顾无人。

“隔墙有耳乎?”

“兄弟放心,这里都是哥哥买来的孤儿,身家清白。”

“那便好。”

“吾得消息,陆逊出兵了,就在今早。”

时迁忙拿来笔墨纸砚记下。

“走的哪一路?”

“那边人传来的消息,走的巢湖。”

“还是老套路呗?只有一路?”

“是。诸葛瑾、朱据全都未动。”

时迁点点头。

取出早已制好的蜡液,将书信包起。

“我这便把密信送出,乐和兄弟且回西陵,但有消息立刻传来。”

以往荆州的情报网往西川传递消息,走的都是房陵、上庸这条道。

但今次不同,

刘谌下的命令,是孙吴消息第一时间传给岳飞。

所以走的路线便是中原——关中——陇右。

跨越三国,虽然危险点,但速度比之走川蜀要快的多。

苍茫沙漠的边缘。

号角迭起,战鼓震天。

各式甲胄排成一个个方阵,有羌人,有鲜卑,亦有汉人。

对于岳飞来讲,

他还是‘第一次’带这种汉戎混军。

“折冲将军令!”

“大军开拔!急行贺兰山!!!”

大军穿过一支支先零羌部落,在哥舒翰的带领下,直插原北地郡最北的城池——廉县。

三日的行程,

岳飞愣是用一天时间走完。

“文龙!”

陆文龙循声看向岳飞。

只见沥泉枪前指,直指廉县破败城头。

“杀!!”

陆文龙狠夹马腹,坐下马嘶鸣。

正如刘谌等人预料的那样,

廉县早被胡人占据,里面的匈奴人听到战马嘶鸣,正要回头望去。

双目之中好似凭空出现两根墨绿色枪尖。

下一秒,

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出现在匈奴人胸前。

“你……你!”

轰——

匈奴人的身体,在铁蹄之下化作土地的养料。

漫天的哭喊,廉县宛如地府降世。

鲜血染红了砖墙,不见尸体,唯有地上一滩一滩的肉泥……

谁也不曾想到,一个破败不堪的县城,在今日遭受了大军兵戈洗礼。

折冲将军岳飞骑着千里骕骦驹,

视察着城中每一处角落。

“将军。”

“那些尚还完整的尸体……”

“砍下首级。”

岳飞双眼微眯。

没来由的,他看到这些北方外族,心底升起浓浓的厌恶感。

“堆起来,筑成京观!”

“呃……是。”

陆文龙、牛皋等人诧异的看向岳飞。

他们想不到岳飞这样一个平日温和的人,竟然也会选择筑造京观!

他们实在无法将岳飞和筑造京观的那一类人联系在一起。

哥舒翰渐渐皱眉。

看向岳飞的眼中多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引路任务完成,

哥舒翰立刻引兵南下。

往中卫城驻扎而去。

一场奠定关外雍州归属的战争,就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