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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

“都说汉人狡诈,我们就这么攻进去,不会中了他们的计吧?”

烧何首领只是哼哼冷笑着。

“你懂什么!”

“这叫趁其不备,趁夜袭营。”

“前段时间,那个……先零羌的脱脱帖木儿也用过此计。”

“杀的魏军丢盔弃甲,还失了榆中城。”

“如今吾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合该让傅佥晓得利害!”

族人半信半疑。

他们羌人何时用过计谋?

每逢战场,骑兵一字排开,冲过去便是赢了,冲不过去那便议和。

“看俺家箭法!”

烧何首领弯弓搭箭。

只听得箭矢呼啸,正中寨墙守卒咽喉。

“汉人无备!”

“随本首领冲杀进去,活捉傅佥,救我族人!”

这烧何首领也算是悍勇。

匹马单枪,身先士卒,破了汉军大门直闯入内。

是见着木桩便砍,逢着帐篷便烧,主打一个进村扫荡。

眼见半数营寨具被点燃,

却无半个汉卒出现,烧何首领勒马驻足,疑惑的扫视眼前的营帐。

“哈哈哈哈哈!”

“首领何故发笑?”

族人不解询问。

烧何首领手持缰绳,做指点江山状。

“我笑那刘谌少智,傅佥无胆!”

“昨日与某家约定大战,今夜却趁黑逃跑,殊为可笑!”

正当族人恍然大悟,打算深入营寨,看看有没有汉人遗留下的金银财宝时,

四方地平线火光大起,

恍若一个巨大的四方火笼朝着他们不断靠拢。

“首领?”

“这……这是何物?”

不及烧何首领思考,

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阿狈多!”

“你已中我家将军之计也!”

打眼看去,

正是刘谌麾下大将王保保。

阿狈多不愿承认失败,拍马上前只要取王保保性命。

“事到如今,横竖都是死,不若拉个汉将陪葬!!”

“若能斩杀此人,说不得还能趁乱逃出。”

王保保见他冲来。

非但不慌,

反而大笑。

都说关胜、潘文是刘谌麾下猛将,王保保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正名之战。

正其文武全才之名!

二将交手不过十合,王保保大喝一声,扬起手中马槊将阿狈多戳死于马下。

周遭混战好似和王保保毫无关系,

他郑重放好马槊,翻身下马,从旁边尸体旁拿起一把钢刀,猛的斩下阿狈多首级。

“尔等首领已死!”

“吾汉军只诛首恶,余者投降免死!”

阿狈多一死,

烧何羌再无斗志。

这场金城之变,就此戛然而止。

对于整个三国来讲,这场战斗并不惊心动魄。

但对于陇西、凉州羌人来说,又将汉人的神勇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是夜,

众将撤军,返回临近的大夏城。

庆功宴上,

傅佥喝的烂醉,正满足的遍观在座群将时,一封书信递到他的手上。

是刘谌半月前送来的。

其实早就到了,但信使来前,刘谌有命:如果战争已经开启,便不必急于送给前线主将。

此时傅佥看到刘谌信中的谋划,

心中一时间有些茫然。

‘难道我好心办了坏事,砸了主公的部署?’

“将军。”

“还有一封,是襄武邓禹送来的。”

傅佥红着脸,

一把接过书信。

“徐邈之子拜邓禹为师?”

“邓仲华才多大?”

傅佥强打精神,回忆着邓禹的年龄。

“吾与邓士载差不多,他又是邓士载的从弟,年纪相差几乎二十岁……他才二十多岁就收徒了?”

“不儿,徐邈怎么想的?”

“师者如父,邓仲华岂不是跟徐邈一辈了?”

不想其他,

傅佥还是比较羡慕的。

谁不想自己一身所学有所传承。

就算自己这一代没什么大作为,日后徒子徒孙闪耀史书,自己也能跟着与有荣焉。

而且徐邈的儿子,想必也不会太笨吧。

……

……

“老夫花大价钱雇佣的这些个羌人,如今竟一夜败了!”

“那且冻羌更是喂不熟的狼!居然举族投靠了刘谌。”

还是那个较为昏暗的小房间,

众人唉声叹气着。

“如今又当如何?”

“是举族搬迁?还是死守祖地?”

一人问出,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

每一个人心中此时都有了主意,只不过都不一样罢了。

“那先前的布置……伪装羌人劫掠刘谌,做还是不做?”

“做?”

“怎么做?”

“那乞伏国仁能走出黄土草原,便是有羌人带路,这还如何离间刘谌与羌人?”

一言未落,又有人发起牢骚。

“要老夫说,这羌人也是骨头软!”

“乞伏国仁兵马不多,走到他们领地迷了路,不思歼灭,却做起了引路的生意。”

“真是……蛮夷之辈果然没有半点骨气!”

这是一张长方形桌案,

众人围坐,独一老者稳坐上首。

白须老人咳嗽两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刘谌所颁之法,乃是要挖我等的根!”

“此仇不能就这么算了,给乞伏国仁引路的不就是虔人、陈氐么?”

“那就扮作全无、罕锺羌,洗劫刘谌,离间陇西汉、羌。”

“而且老夫还听说,刘谌与牢姐羌有怨,给他们粮、给他们瓷器,请他们出手。”

还不等众人表态,

老人紧接说道:

“先前徐少公子不也献了计策?”

“让下人们放出话去,说刘谌和外族勾连,企图祸害我华夏大地。”

“他刘谌不让吾等好过,他也莫想活的舒服!”

……

……

“启禀陛下。”

“陇西襄武八百里加急来信,是给云中王的。”

此时刘谌正和刘禅吃饭,

殿外突然传来宦官的声音。

“谌儿自去忙就是。”

“父皇先吃着,孩儿去去就来。”

刘谌走到殿外,

叉手接过书信。

看到书信内容的他,顿时瞪大了双眼。

“父皇!”

“浣儿生了!”

刘禅也是一惊,随即心中大喜。

“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刘禅:……

看刘谌那高兴劲,刘禅还以为生的男孩儿。

听是女孩,他无所谓的低头继续吃饭。

反观刘谌已经是坐立难安。

“父皇。”

“别吃了,快帮儿臣想想起什么名字。”

刘禅往嘴里塞了个肉丸,

漫不经心咀嚼着。

“女儿家起什么名字都好。”

“要不……名姬?”

刘谌当然不乐意。

古代女孩大多名姬,泛滥不说,还和妓女的妓谐音。

不好!

“那就……娥?”

刘谌想了想,

依旧摇头。

“蛾子蛾子,命多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