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应承着,
赶回本阵。
“那魏将怎么说?”
脱脱回头瞄了眼魏将,
见距离较远,遂放下心来。
“还能怎么说?”
“翻来覆去就是那句斩杀刘谌。”
“吾闻北地王能生劈城门,也不知道这魏将哪来的自信。”
张须陀双眼微眯,
不断审视每一个魏卒。
“魏卒身上有玄机!”
张须陀佯装无心之举,
打马靠近。
见每一个魏卒腰间都挂着套索,每五人为一伍,伍长身上又带了药包。
这药包可不是陶弘景给夏侯霸的那种。
而是含有毒药的药包。
这玩意上不得台面,
据说撒出去能灭人双眼。
张须陀心中大怒,
但此刻也不是发泄的时候。
“待看到主公,必一棒砸了那杂碎!”
“夫君!”
“妾身随你一起!”
看着两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样子,
脱脱倒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汝二人且住。”
“吾去找那魏将说说!”
言乞,
脱脱径直找向刚才那个魏将。
又是一番极尽奉承、怯懦之言,
在魏将满眼鄙夷的目光下,争取到了中军的位置。
占在中军位置,
一旦他们反攻魏军,定可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全军止步!!”
前面传令兵往来奔走,
叫住大军。
“前军遇敌!准备作战!”
在羌人的注视下,
后军魏卒弃了长枪,将套索、挠钩拿在手中。
张须陀刚想发作,
却被脱脱拦了下来。
“且住。”
“再等等!”
脱脱目不转睛,
盯着前军若隐若现的将旗。
“待将旗移动,我等再冲杀不迟!”
张须陀略微思索,
点头同意。
正说话间,
只听前方又有声音传来。
“是那魏将声音!”
“刘谌!”
“前有故关,后有我数万大军!”
“我若是尔,便立刻下马乞降!”
“陛下心情好时,说不得饶你一命。岂不比跟着一个将亡的蜀汉,快活潇洒?!”
三人侧耳再听时,
却只听得兵器碰撞的声音。
“兴许在阵前斗将!”
脱脱回过头,
跟麾下羌人对了个暗号。
使全军待命,以备大战。
须臾之间,
只听前军惨叫一声,似有大将落马。
紧接着魏将声音再次传来,
而这一次,
他的声音充满了气急败坏。
“猖狂小贼!”
“敢杀我大将!?”
“全军听令,活捉刘谌!”
动了!
前军旗帜移动,喊杀声大起。
“须陀兄!”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这话,
冷不丁听起来没问题。
毕竟大军冲杀,
说句这话鼓舞士气也是正常。
但他们之后的动作却令魏军大为不解。
“敌人在前方,尔等回身作甚!?”
“杀!”
“小妹!汝随须陀杀向前军。”
“其余人马,随本首领冲杀后军!”
在魏军惊疑不定之际,
脱脱手提马刀,
直冲曹魏后阵。
一时间,没有准备的魏军大乱。
前后不能相顾,首尾不能相连。
见魏军大乱,
刘谌、邓艾哪肯放过这等上好机会?
大吼一声,两人齐出。
两人都是短柄长刀,一左一右配合起来,无比相得益彰。
“魏将!”
“死来!”
邓艾面目狰狞。
也不管旁人,只是朝着当先魏将杀去。
你道为何?
原来这魏将曾经是邓艾的上官,在广魏军屯,没少为难邓艾。
此时新仇旧怨的,
一股脑算起来,可不让邓艾疯狂?
也不知道,
在邓艾手上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的魏将,会不会后悔。
“尔等主将已死!”
“反抗者,杀无赦!”
魏军愈加慌乱。
“什么!?”
“将军就这么死了?”
太快了。
那魏将死的太快了,快到魏卒不敢相信。
可环视四周,
果真没有发现主将的身影。
魏卒终于确信,
却也再无斗志。
“主公!”
刘谌哑然望去,
只见一黑脸大汉……
“须陀!”
刘谌大喜。
连忙打马迎上。
上下打量着张须陀。
“汝与羌人一起了?”
“既已安全,为何不写信于孤?”
“当初返回武都,独独不知道汝去了何方。”
“越山、士载更是每日一问汝的下落。”
“若是汝再无音讯,怕是他们几个便自掏腰包,给你修个衣冠冢了。”
张须陀自知理亏,
连连道歉。
远处邓艾也看见张须陀,
大喜过望。
不免一番嘘寒问暖。
原来到了那羌寨,
也无信使,当地羌人也不认路,不可能送信。
加之,
因为比武胜了全寨羌人,娶了羌寨首领的小妹,一来二去的,便留在那了。
不多时,
后军也被脱脱打散。
驾马来到,又是一番见礼。
当刘谌见到张须陀的妻子时,
也不免发出感叹。
此地羌人,
头发多以深黄色为主。
配上小麦色皮肤,多了些野性的美。
故关城头,
守关校尉见大军溃散,心无斗志,令部下开门出降。
故关落入刘谌之手,
其重要性就不再如曹魏那般简单。
故关,北连凉州,南通雍州。
是河西走廊的一道重要关隘、枢纽。
得了这里,
便可威慑凉州,进而沟通西域。
西域是穷,
繁荣也不及中原。
但那里的战马,可以供养中原骑兵。
那里的水果、特产,也可供商业。
可以说,
如果大汉能挣得凉州、西域,便再次有了和曹魏一争天下的资本!
“须陀,脱脱。”
“孤想让尔等镇守此处!”
两人也不废话。
赫然允诺。
“南面不必过于担心。”
“南面狄道,有新附之士谢安驻守,可保万无一失。”
“尔等需多多提防北方,那凉州刺史徐邈,非等闲之辈,汝等切记切记!”
刘谌也不很担心。
单一个张须陀,可能还有些弱点。
但张须陀加脱脱帖木儿,对阵一个徐邈已经超规格对待了。
‘系统。’
‘检测一下马颙的属性。’
路过乘放马颙的囚车,
刘谌心血来潮。
【叮~】
【马颙,字伯倾】
【武力:46,统帅:79,智力:97,政治:92,魅力:93(-18)】
刘谌频频点头。
‘可以啊,一流谋士。’
‘而且这93的魅力,年轻时也是个俊后生。’
“呦~”
“醒啦?”
马颙悠悠转醒。
“此地是何处?”
刘谌蹲在囚车前。
手指城头。
“此地是故关。”
“故关的重要性不用孤王多言吧?”
“有了此关,孤的大汉,即可阻断曹魏与凉州的联系,又可沟通西域!”
“如此,天下大势逆转!”
“最终的胜负,还犹未可知!”
“如何?”
“可愿随孤一道,三兴大汉,再造盛世?”
马颙瞳孔微动,
看得出来,似有些想法。
但片刻后,
他还是嗤笑一声。
“这故关,汝只能占据一时。”
“北方徐刺史可不是好相与的,再有南方,狄道汝派兵驻守了么?”
马颙岔过话题。
“就算狄道汝驻守了。”
“汝又有多少兵力?”
“一千?”
“两千?”
“分出两千兵力,汝又如何守得住故关?”
在马颙看来,
现在刘谌取得的胜利,全部都是过眼云烟。
只是能爽一次的小电影罢了。
故关、狄道守不住,
郭淮再派人堵住退路。
他马颙不信,刘谌还能再次上演一遍单人独骑闯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