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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明(陶弘景字),久闻你通读医书,吾麾下大将身受重伤,还请通明尽力一救!”

“自然。”

陶弘景脸色一正。

“还请明公带路。”

刘谌询问了关胜、邓艾所在,

便径直赶去。

“说到底,吾等都不是殿下亲信啊。”

董厥看得明白,

叹气感叹着。

“龚袭兄。”

“你我都是为大汉效力,又有什么差别呢?”

董厥摇摇头,

看向王平:“不管陛下立谁为太子。”

“吾看,最终坐上那个位子的,一定是北地王。”

“现在吾等不是殿下亲信,日后升官发财,怕是轮不到我们啦。”

王平倒是无所谓,

摇头一笑。

“人家自成一体。”

“龚袭兄能做到么?”

“不说其他,就说邓艾、关胜至此数日。”

“邓艾不眠不休,守在关胜身旁。”

“情同手足,恍若兄弟。单就这点,龚袭兄能做到么?”

他们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

曾经的他们,

能守在重伤的麾下身边,现在?

位高了些,权重了些,

回不去了。

“士载!”

“主公?”

“主公安好?”

“好好!我无恙,越山如何?”

三人看向关胜。

“随军医师将血止住了,只是……”

邓艾犹豫一瞬。

“只是军医有言,血流过多,似伤肺腑。”

“日后虽能提刀上马,但恐功力不如全盛之时。”

刘谌心中一急,

转头看向陶弘景。

却见陶弘景已经伏在窗边,

诊起了关胜的脉搏。

“元气不齐,身炁不稳。”

“此乃气虚。”

“气,藏于五脏。”

“所谓肺气虚、脾气虚、肾气虚、肝气虚、心气虚,正是如此表象。”

刘谌急忙上前。

“越山可有救乎?”

陶弘景闻言,

紧皱的眉头松开。

“明公放心。”

“草民隐于山上,恰好研究过此类病状。”

说着,

陶弘景从怀里掏出一本医书,正是《神农百草经》。

“明公可令人抓取此等草药……”

“吾为明公写下,按量抓药,共抓五副。”

刘谌不懂这些,

看着药房只是频频点头。

一旁邓艾凑了过来,

见其上药材颇有疑惑:“先生。”

“此类药材,不是滋养补体之药么?”

陶弘景、刘谌两人一时惊奇。

“士载也明药理?”

“不满主公。”

“小人家贫,生了病看不起医师的。”

“只得自己试药,自己熬药。”

“是故,了解一些。”

见邓艾抿着嘴,

钢牙紧咬,似是回忆起一些不堪回想的往事。

刘谌拍了拍邓艾的手臂。

“士载日后必不同往日。”

“但有紧俏处,说与孤王便是!”

“好叫明公晓得。”

陶弘景起身抱拳。

“这副药,以滋补为主,调养为辅。”

“关越山此刻的五脏六腑,形同将死之人,万不可以猛药冲之!”

这个道理,

刘谌还是明白的。

嗯……电视剧上没少这样演。

……

……

“姨母好些么?”

黄土高原上,

秦琼找了个阴凉地,停下马车,查看着邓母的情况。

“不打紧不打紧。”

“小将军驾车便是,莫要管我这老妇。”

秦琼咧了咧嘴。

四下里观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何是好?

邓母一开始就是不怎么说话,

坐在马车里老是嘀嘀咕咕。

秦琼也没在意,

只是前些时候,进车查看,却发现邓母染了风寒,浑身发烫。

唏律律——

“首领!”

“前有马车!”

“哈哈哈!”

“怕是哪个富家小姐迷了路,转到我羌人地盘来!”

羌人哄笑,

哨声四起。

“儿郎们!”

“给老子围了她!”

马车里邓夫人早听得真切,

手中裁纸刀紧握。

邓母性烈,哪里肯落到外族手中受辱?

“姨母莫慌!”

“秦琼在此,看哪个贼人敢近身!”

秦琼的大名,还未流传天下。

但这一战后,

恐怕未必了。

眼见羌人骑马奔来,

秦琼不甘示弱,

跳上前面驽马,一手拉缰绳,一手握金锏。

羌人见秦琼模样,

顿时一愣。

这秦琼哪里有半点马夫、仆人模样?

头戴七宝鎏金盔,脑后飘荡斗大簪缨。

身着九吞八扎麒麟甲,外罩一盏灰缎子滚龙袍。

袍上绣鱼龙变化,边上绣海水江牙;腰束狮蛮战带,凤凰裙遮盖双腿。

三叠倒挂鱼獭尾,拼盘大小护心镜,足蹬虎头战靴,马上一坐,如天神一般。

羌人看罢,

无不惊叹。

“兀那汉子,通个姓名!”

“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琼,秦叔宝的便是!”

首领皱眉,

问向身旁:“可曾听闻有此魏将、汉将?”

“回首领。”

“小的不曾记得。”

首领放下心来,

冷哼一声:“原是小家奴,妄充将军!”

“儿郎们!”

“此人必是偷了家中财物,逃到此地!”

“宰了他,分金银!”

一众羌人‘哦哦’直叫的冲上来。

挥舞着手中各式兵器,

照着秦琼天灵盖猛挥。

若是说旁的,

秦琼还不会急恼。

但听到羌人首领,说他冒充将军,一时间心中大怒。

“羌人寻衅!至极!”

“即刻严诛,以泄人神之愤!!”

当秦琼说出此话,

便已经代表蜀汉的对羌人的态度。

时,诸葛亮、姜维,俱以安抚、招徕羌人为主。

也不知刘谌统管北方后,

又将是何等政策。

邓母心焦,

拨开帘子。

只见五六个羌人围着秦琼,

走马灯般,转圈厮杀。

秦琼抖擞精神,双锏挥舞开来。

真是:双锏如豹尾,左打凤凰双展翅,右打燕子三抄水。

一路分八路,八八六十四路,上下翻飞,风雨不透。

多日来积攒的郁气,

今日一朝发泄。

饶是羌人善战,

又如何能敌得过秦琼,秦叔宝?

“伐同首领!救……”

最后一人,

求救声还未喊出,便已是头脑迸裂,死无全尸。

“你!”

伐同也惧啊。

片刻功夫,

族人死伤殆尽,难道面前之人真是将军不成?!

“你真是将军!?”

秦琼斜向一眼,

目光如火。

“大汉校尉,秦琼!”

“念汝初犯,趁早自负荆棘,去我大汉武都谢罪!”

秦琼不想多做耽搁。

多呆一秒钟,便多一分凶险。

此时最紧要的事,便是将邓母安全送回。

找个良医治病!

伐同也想同意,

但看着一地的同胞尸体,软话迟迟说不出口。

族人死在自己面前,

最后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传出去,

脸都不要了!

诸羌首领的脸都要丢尽了!

一如诸葛瞻在家门口打成那样……

秦琼冷哼一声,

拽住缰绳,扬长而去。

只留伐同一人,

坐在马上,看着马车的倒影愣愣出神。

“大汉校尉?”

“一校尉竟也如此利害!?”

想当年,

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

一个名叫马超的男人,杀的他们羌人尽皆臣服。

那时,

马超连校尉都不是,只是一个校尉下属的督军从事。

“俄何烧戈……蛾遮塞……”

“不妥!”

“吾当独自前往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