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前后操劳么?
为了收服邓艾,
竟然亲自跑来曹魏领地!
几个猛人砍瓜切菜,封路魏卒莫能挡之。
可这一番操作,
却也暴露了众人的位置。
银铃声大作,新阳城内传来阵阵战鼓声。
身后,
胡遵带着人马遥遥可见。
“朝西面走!”
情急之下,
刘谌也只能选择西面的冀县方向。
虽然那里有大量魏军,
但起码现在,
那边是最安全的方向。
“主公!”
“后面魏军紧跟不放,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张须陀面色冷峻,
望了望身后的魏军。
也幸好这批魏军的马慢,否则此刻,双方的距离已经被逼近。
“且不管他们。”
“前面是一处山林……若事态严峻,可下马入林!”
马匹在平地还好,
一旦上了山,还不如双腿步行。
归根结底,
这个时代没有马蹄铁。
马蹄掌无法承受山上大大小小的石块。
邓艾紧咬钢牙:“殿下!”
“殿下深陷险境,皆因艾一人而已!”
说着,
邓艾勒马一停,横在道路中间。
“还望殿下照顾好老母!”
“艾,拜谢了!”
话音未落,
张须陀回马赶来。
“主公辛辛苦苦来到此地,便是要收汝听用!”
他横马挡在邓艾马前,
绰兵器在手。
“要引开敌人,也是俺来!”
“汝一个小小的看粮官?”
“也配?”
话虽不中听,
但邓艾却满心感动。
见到刘谌之前,
他都不敢想,竟然有人会为了自己而身陷险境。
“主公且带邓艾离去!”
“追兵俺自引开!”
眼看着后方追兵逐渐逼近,
刘谌知道此时不是谦让的时候:“士载现在!”
“须陀武艺出众,必无大碍!”
邓艾还想争执,
却见张须陀拍马舞棍,往东面而去。
“张将军……”
“士载快走!”
刘谌回头大喊。
除了朱龙马,
关胜等人的战马都是良品,片刻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且说张须陀,
见身后刘谌等人已经跑远。
瞄了眼魏军方向。
“腌臜魏军!可敢与你张爷爷大战五百回合?!”
放了句狠话,
张须陀随机选了个方向,驾马狂奔。
“追上他,莫要让他跑了!”
胡遵刚想转弯追上,
目光却疑惑的看向大道尽头。
‘那小贼为何放着大道不走,偏走崎岖山路?’
‘也罢,不过是些许小贼,抓住此人,不信他不供同伙!’
后续魏卒不明情况,
但看着主将胡遵朝张须陀方向追,遂不疑有他,紧跟其后。
“他娘的,不就是杀死几个小吏么?”
“至于如此?”
“至于按上叛国罪的罪名?”
荒唐。
张须陀不明白其中道理,
暗暗吐槽。
猛地感觉身后一阵劲风,
回头望去,但见一银光闪至。
不及多想,
张须陀偏头躲过。
银光掠过张须陀,
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稳稳钉在前方树上。
张须陀路过,
叉手拔了下来。
“游击将军,胡遵?”
啥好人把官职也写在箭矢上啊?
事实也是如此,
这胡遵出自安定胡氏,名门望族,好出风头。
任都尉时,
便在所用羽箭上刻下官职、名称。
张须陀眼珠一转。
‘先前听闻有魏将胡遵,屡屡破坏诸葛丞相北伐大业!’
‘看来就是此人了……’
‘俺入主公麾下以来,寸功未立。’
‘若今日斩下此将首级,岂不是大功一件?’
遂刻意放慢马速,
只等胡遵上前。
谁料胡遵因为在路口停了一阵,
头前赶上张须陀的,是几个魏卒。
本以为张须陀是个小贼、家贼,能轻易拿下。
却反被张须陀当头棒喝,锤的头前几人脑浆迸裂、死状极惨。
“哈哈哈哈!”
“这便是游击将军胡遵?”
“依俺看,不过尔尔!”
张须陀放肆大笑,
只以为被杀之人乃是胡遵。
“小贼!”
“你胡爷爷在此!杀我将士,你死有余辜!”
听见胡遵声音,
张须陀一愣。
“不是胡遵?”
回头看向地上的几个无头屎0体。
“哈!”
“什么废物将军!?”
“让几个小卒前来送死!”
胡遵哪里能人,
拍马舞刀,直奔张须陀后心砍去。
两人一前一后,
相差不过半个马身。
张须陀侧身,单手托起狼牙棒,一招单手举火烧天势,稳稳接住胡遵大刀。
单手不如双手稳,但单手也有单手的优势。
手腕一甩,
那重达七十三斤的狼牙棒宛如玩具一般,横扫向胡遵。
胡遵心脏早已经止不住的猛跳。
‘对方恐怕不弱于自己!’
刀法首重势,
适才一刀,已经是他鼓足力气的一击。
却不想被张须陀稳稳接住,
而后行云流水般反击回来。
眼见狼牙棒直扑面门,
胡遵不敢怠慢,双手握刀,架住砸来的狼牙棒。
砰——
一声闷响,
胡遵险些从马上跌落。
“汝绝不是寻常小贼!”
“说!尔是蜀人还是吴人!?”
反观张须陀,
嘴里骂骂咧咧, 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手上动作不慢,
一击得势,反手回身,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
好不热闹,看的一众魏卒兴致盎然,却又目瞪口呆。
他们不明白,
反贼有如此武艺,不管如何都能混口饭吃,为何要杀朝廷官吏?
他们也有羡慕的,
若是这身武艺能换做自己身上,功名利禄岂不就在眼前?
就在众人惊诧之时,
张须陀、胡遵已经大打了近百回合,尚且分不出个高下。
“那蟊贼!”
“汝若供出同伴位置,本将军不计前嫌,愿收你为吾麾下亲将如何?!”
张须陀撇撇嘴。
当你的亲将?
老子北地王亲将!
张须陀不答,掌中狼牙棒疾风骤雨般攻来。
胡遵更怒,只道这蟊贼好不晓事。
一个隋末擎天白玉柱,一个三国当代名将。
打将起来,是谁也不让谁;招招直奔要害,出手便是杀招。
两个又斗了五十合往上,
胡遵渐渐力短,
气息不匀,手上招式越来越乱。
后边魏卒情知不妙,赶忙上前。
这一眨眼的功夫,
便是七八支长枪直戳面门。
饶是张须陀也不得不暂避风头。
“好一个游击将军!”
“先是让麾下送死,再是打不过让麾下助拳!”
“俺老张从不和怂包对打!唤你军猛将来!”
嘴上是这么说的,
腿上却狠夹马腹。
战马吃痛,‘唏律律’长啸一声,狂奔而出。
几个呼吸时间不到,
双方距离再次拉开。
这一次胡遵也不追了。
情知打不过,
在追上去,身后这些士卒都得赔进去。
“去传新阳县令!”
“让他八百里加急,禀告郭刺史!”
“这伙蟊贼来历不明,武艺奇高,不可轻视!”
胡遵虽然说的委婉,
但他相信郭淮明白此中含义。
接到消息的新阳县令不敢怠慢,
令亲信骑上快马,直奔郭淮军营。
“来历不明?”
“那就不是我魏国之人呗?”
不是魏人,那就肯定是吴、蜀两国的细作!
“武艺奇高?”
“他胡遵也不是对手?”
郭淮捋着短须。
不可轻视。
那便是武艺高出他胡遵许多?
如此,
便是吴、蜀两国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