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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获?”

“留着吧。”

“上表陛下,就说孟获愿在朝中做一散官,侍奉陛下左右。”

还能如何?

关索想对自己二十年青春做个交代,

那他刘谌也不能不尽人情对吧。

虽说关索残了,

但关二代的身份还在,当初战场浴血拼杀的情谊也还在。

就这样,

孟获坐在马车里,捆缚双手跟随大军一路北上。

也算是半押解了。

“主公。”

“这岔路口,一条通巴东郡,一条通蜀郡。”

李严的刻意提醒。

刘谌又岂能不明白。

“秦明、白钦、潘文、秦良玉!”

没办法,

汉朝皇子还未出阁前,是不允许养兵的。

‘出阁’

宋元之前,不仅女子要出阁,皇子、太子,甚至皇帝也要出阁。

出阁和冠礼是不同的。

从礼法角度讲,

二十岁,代表男性成年,可以行冠礼。

但即使皇子行了冠礼,却也没有自由的权利。

这个时候,

就需要进行‘出阁’仪式。

出了阁,朝廷会为皇子、太子,甚至是刚刚出阁的皇帝,安排僚属。

并可以自由招募智囊团。

至于可不可以养兵,

这就要看出阁后的官职。

就比如唐朝李治,出阁后,可以穿着隆重的朝服,站在百官之间。

大多数时期,

冠礼、出阁的年纪并不大确定。

完全看上位者的心情。

像秦始皇嬴政,二十二岁才加冠。

这一次刘谌回朝,

按照和李严商量的预期,就是争取冠礼、出阁一件套。

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完,

然后带着乞活军、先锋军找个地方驻扎。

暂时,

刘谌点到名的这些人,全部前往姜维麾下。

他也早打好招呼,

还有那十吨水稻种子,一并送了过去。

“主公。”

“万一宫中有个意外……”

刘谌差点没笑出声来。

“放心!”

“蒋琬打仗不行,治理内政还是一把好手的。”

“有他在,成都无碍。”

“而且就算真出什么事情……”

刘谌皱着眉头认真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意外的可能。

“就算真出事情,不还有呼延赞么。”

呼延赞是禁军统领,是可以进出皇宫内外的。

还有这一次带出来的禁军,

基本上算是刘谌自己的部队了。

他们对刘谌的平均忠诚度,已经来到78。

问题不大。

几人恋恋不舍,

上来和刘谌依依惜别。

和别人都是抱拳,

唯独秦良玉,刘谌扬起嘴角来了个拥抱。

诸将:‘主公好这个?’

‘看来朝中传闻,说主公宠幸侍女是假的!’

刘谌嗅了嗅,

始终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个时代没有妇炎洁,

总该是人家自带的吧?

“行了诸位。”

“别娘们唧唧的,到了伯约那,给某来个书信!”

“……主公保重!”

“去!”

刘谌笑骂。

“保重个屁!”

“老子去的是成都!又不是许都!”

“滚滚滚!”

“都滚!”

几人依依不舍的翻身上马。

临走,

秦良玉还摸了摸眼睛。

‘嘿。’

‘算老子没白惦记。’

现在可不是论儿女情长的时候。

秦良玉这种优质统兵大将,是一定要放在前线的。

就因为那点色心,

把她留在宫里,那铁定一个昏君没跑了。

临近犍为郡,武阳县的时候。

残垣断壁便已经随处可见。

虽然有点百里无鸡鸣的荒凉感,

但好在,

没有难民满地跑。

最起码说明,难民得到了妥善安置。

“北方有消息么?”

“魏军是否南下,通往武都、汉中的栈道是否能够通行?”

郭攸之急忙翻找最近一段时间的信件,

看向刘谌,缓缓摇头。

最近刘谌大军收到的信件有点多。

成都朝廷是一天一道催促文书。

疯了一样催刘谌回军。

也不知道刘禅发什么疯,

又或者……

朝中某些人发什么疯。

真是没有诸葛亮制衡,

这些人就开始为所欲为。

“主公。”

“北方没有来信,也说明北方并不算吃紧。”

刘谌满怀心事的点点头。

大军前行,

路上看到施粥营房,难民排起长队,接受着朝廷的救助。

从这一点看,

蒋琬这个大司马,代尚书事,做的还是挺好的。

“演长。”

“日后汝若是做了尚书令,能否做到蒋琬这种程度。”

郭攸之施了一礼,口称不敢和蒋公相比。

实际上,

也就是谦虚罢了。

说不得,

这老小子心里如何挤兑蒋琬呢。

又一日,

成都城近在眼前。

却依旧没有人外出劳军。

“诸位。”

“看来是没人在乎我们这些‘莽夫’了!”

“呼延约束大军,正方先回府上,演长随某觐见陛下!”

三人纷纷应诺。

虽说这支大军是中央禁军。

但毕竟是在外作战归来,

一些敏感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不会发生。

也没人引路。

刘谌、郭攸之二人来到内城门下。

出示手牌,

校尉放行。

“那个校尉怎么没见过?”

刘谌好奇问向郭攸之。

郭攸之也一头雾水啊。

心说,

你好歹还是皇子,你都没见过,我上哪见去?

看来这几个月出征,

成都城内似乎发生了不少事啊。

内城城门校尉都换了。

这还不算完,

两人来到宫门。

硬是等了三个时辰,那小黄门只说进去禀报刘禅。

可这一去,便没了踪影。

“娘的。”

“不会父皇出事了吧?”

“然后被某个皇子秘不发丧……”

“再诓骗你我二人来此,左右埋伏好校刀手,只等你我二人近前,便砍做肉泥!?”

别说,

刘谌这一通胡思乱想,真吓得郭攸之背后冷汗直冒。

“主……主公。”

“兵器在手否?”

刘谌摊摊手。

“某知道要进皇宫,让李严顺路把兵器拿回府上去了。”

郭攸之摸摸心脏。

这人一上年纪,心脏稍微受点刺激就犯病。

跳的剧烈,只感觉心口发闷。

刘谌难以抑制心中好奇,

朝宫门内探了一步。

正前面是一面影壁,左右两边是一条延伸极远的御路。

不像是埋伏重兵的样子啊。

刘谌从怀里掏出简陋烟斗,猛嘬两口。

欺骗大脑,假装有尼古丁。

俗话说,

酒壮怂人胆,烟解凡人愁。

“走!”

“进去看看!”

等郭攸之反应过来,

刘谌大踏步走出老远。

“主……殿下,殿下慢些,等等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