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担心白马氐哗变,故而来催促殿下。”
刘谌郁闷,
看看夜郎王逃走的方向。
鹤拓首领没抓住,夜郎王也跑了。
‘孟获!’
‘你别落我手里!!’
“维之,留下一曲打扫战场。”
“其余人,随某回军驰援!”
“喏!”
两个顶级武将回归,
对于中军的提升可不是一点半点。
此刻两个方向都以接敌,秦明也算有点小聪明,知道白马氐有哗变的可能。
将白马氐带回了中军,方便钳制。
这也让中军在刘谌、关索还未到来之前,整体防守得到加强。
秦明单人独骑,
手中狼牙烽火棒抡圆挥舞,是沾着即死,碰着即碎。
他的身上,不仅有鲜红的腥血,
还有白色的浆液,绿色的胆汁,黄色的屎包……
‘这玩意真会被扎破?’
‘葛优诚不欺我!’
离着老远,
李严看到刘谌、关索抵达,大松一口浊气。
“殿下!”
刘谌点点头:“北面的白马氐还算老实?”
“额……”其实李严心中也纳闷。“白马氐奋勇当先,正跟随秦明抵挡蛮人。”
‘系统,白马氐的平均忠诚度有么?’
【叮~】
【白马氐对秦明忠诚度:83,对宿主:62,对蜀汉:58】
好家伙。
不会最后成秦明的亲军了吧?
不过,
倒也不是不行。
秦明对自己的忠诚度是满值,白马氐在他手下,蛮人配憨子,也不错。
“维之,你去助仲邈(潘文字)一臂之力,此地有我!”
“末将领命!”
临走前,
关索还不忘回头抱拳:“主公保重!”
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刘谌无语。
还是李严看守中军,前线自有刘谌抵挡。
“演长?”
“你不在后面看着粮草,跑前面来干嘛?”
没错。
东面战场,顶在前线的正是郭攸之。
“殿下说笑了。”
“微臣……虽是文官,但也略懂些拳脚!”
刘谌眼神下移。
正看到郭攸之手提三尺长剑,剑上沾血。
不错嘛。
刘谌最喜欢的,就是能文能武的智将。
其实更多的是冉闵喜欢。
若是冉魏时期,国内多一个智将,冉闵也不至于死的那么黯然。
“善!”
“等到回朝,某定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
郭攸之撇了撇嘴。
还美言几句。
他现在就是侍中了,皇上近臣!
见刘禅的次数,比刘谌都多。
再说,
他郭攸之是诸葛丞相临终钦点的丞相四代。
用的着刘谌美言?
不过,
郭攸之想到这儿,想到诸葛亮的遗言只有刘谌一个人知道。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转头看向冲向战场的刘谌。
“此子……”郭攸之自嘲的笑笑。“呵。汉室有望啊!汉室有望三兴啊!”
一瞬间,
似乎做不做丞相都没那么重要了。
‘要不,我学学军略?’
郭攸之的小九九,
刘谌自然不知道了。
此时他又干起了老本行,
在蛮兵阵中,如游龙般肆意绞杀。
再一次的,
蛮兵中不知是谁,说了句‘天神降罪’。
一如先前的乘象蛮军,斗志降到了冰点。
“郭攸之!”
“时机已到,给我杀!”
“一个不留!!”
反攻的时间到了!
前排盾兵侧过盾牌,隐藏在后面的长枪一一刺出。
猝不及防下,
蛮兵前军出现了大量伤亡。
紧随其后的,是大量枪兵冲出,冲杀向密集的蛮兵军阵。
“杀!”
“枪兵冲杀,刀盾兵卸下长盾,跟在枪兵后面!”
郭攸之挥舞长剑,
微操着大军,保持阵型齐整。
这是一个一流大军应有的素质,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阵型都不能乱。
齐整的阵型,能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反应。
不至于手忙脚乱,慌乱无措。
天边微亮。
四面重围的局势已经逐渐缓解。
除了北面、西面,其他两面已经将蛮军击退。
“潘文、秦明那边如何了?”
刚到中军,
刘谌迫不及待询问。
却没得到李严的回答,连李严人都没看见。
刘谌随意揪来一个士卒:“军师呢?”
“军师何在?”
“回……回殿下,军师去西面了。”
西面?
刘谌看向那个方向。
那边有潘文,有关索,能出什么事?
“西面是南蛮哪一支?”
“回殿下。”
“乃是永昌郡折雀部。”
“折雀部?”
看西面喊杀声不断,
刘谌有些不放心,回身上马打算去那边看看。
可他刚一上马,
却看到西面人头攒动。
“殿下!”
李严奔跑回来,只见他身后四人还提着一副担架。
‘此人是谁?’
这是刘谌心中第一个疑问。
‘不会是关索吧?’
这是刘谌心中第二个疑问,却也让他的心脏慢了半拍。
“殿下!”
李严又喊了一次。
“关将军中箭,是毒箭!”
刘谌两眼一黑,脑子嗡的一声。
险些从朱龙马上跌落下来。
“殿下?!”
李严上前,连忙扶住。
片刻后,刘谌缓了过来。
跌跌撞撞走到担架边,却见关索虽然虚弱,但眼睛还在转。
在转就好。
在转就说明还活着。
“维之。”
“感觉如何?”
看着关索腰椎处的涂毒箭锋,震惊无比。
这特么是射人,还是射腰子?
“维之放心,某定找来最好的医师!”
“主……主公。”
“维之。”
这一幕……
刘谌似乎又看见诸葛亮了。
似乎场景再一次回到了刚刚穿越那会儿,
在五丈原上,握着诸葛亮的手。
这一刻,
刘谌多么怕关索也如诸葛亮那般,回光返照,跟自己交代遗言。
“主公莫慌,只是扎穿了腰部。”
“只是?”
“维之,汝自己听听,人言否?”
刘谌不知道。
扎穿,和扎到一半,箭头留在身体内是不一样的。
扎穿了,最起码身体内脏受损不大。
毒液也顺着对称伤口,大部分流了出来。
而如果是箭头留在体内,
那就给了内脏充分吸收毒液的时间。
人真就没了。
“维之莫要多说话,多多休息。”
“某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还于旧都,维之相伴于我左右!”
容不得刘谌多说,
医师跑来,将关索的担架里三层外三层,瞬间围满。
“主公莫要伤心,身体为重!”
李严也过来,
扶着刘谌的胳膊。
“是折雀蛮?”
“……是。”
“取我兵器来!”
李严抓着刘谌的黄袍。
“主公!”
“折雀蛮箭上涂毒,不可强攻,只可智取哇!”
“智取nmb!”
情急之下,
刘谌爆了句粗口。
虽是现代用语,但……
汉字博大精深,李严也听懂了,但也觉得灵魂收到了成吨的暴击。
还能这样骂人?
西面战场。
汉军呈节节败退的趋势。
不是蛮人太过凶猛,
而是毒箭太折磨人。
很多被射中的汉卒,下了战场,没过一会儿便痛苦死去。
时间紧迫,
军内医师也没有更好的手段。
只能看着他们在生命最后一刻,
不甘挣扎。
“随某屠光折雀!”
“为兄弟们报仇!”
众人回头,
但见刘谌那单人独骑的伟岸身影,越过盾阵,轰然杀向折雀蛮。
“将士们!”
“握紧尔等手中兵器,跟随尔等的主帅!”
“杀!!”
“杀!”
“杀!保护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