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打算以乘象、鹤拓两部,独立一军。”
“军号……乞活。”
乘象部祖地中,
刘谌语出惊人。
李严目露忧色,而乘象族长却难掩心中欣喜。
“天神!天神将军千岁!!”
“我乘象全族,愿永生追随天神将军身后,万死不辞!”
“尔等可是心甘情愿追随于某?”
“战场上刀剑无眼,某不可能因为尔等是祖神的子民,便让尔等躲在后方。”
听到‘子民’两个字。
李严等人虽觉得荒谬,但也还好。
毕竟来之前,刘谌就和他们打好招呼。
一切,
都是逢场作戏。
“天神此言何意?”
“莫不是将我乘象族当做那儒弱小人?”
丞相老族长越说越激动。
“我等虽然打不过天神将军,但若遇上其他人,我乘象族皆视之如草芥!”
说着,
他还生怕别人不信,看向傅佥。
“先前这位将军,不也是被我乘象大军困于生死之间?”
“若非天神将军来救,此时已是一抔黄土。”
正在一旁病恹恹喝着姜水的傅佥,
突然被挖黑历史,一脸不服的看向乘象老族长。
若不是怕坏了刘谌大事,
今天说什么也要拉着老头出去单练。
刘谌冲他摆摆手,
回头看向乘象族长,先给他吃了粒定心丸:“某信尔等勇武。”
“这样……汝族中精壮,现有多少?”
“哼哼!”那老头回瞪傅佥一眼。“天神将军,我族中人人可称勇士!”
“妇人提上轻弓,可上山下河。”
“老人跨上刀马,可搏杀猛虎!”
“小孩……”
刘谌再次打住。
越说越离谱。
“那就挑三千青壮吧。”
“过几日,随某北上。”
遂不再听老头吹嘘,再次转头,看向角落里不发一言的鹤拓首领。
“某对鹤拓的要求一样,挑选青壮三千。”
“这……”
刘谌双眼微眯,看向鹤拓首领的眼神中,满是威胁恐吓。
“大汉皇子……”
那新首领紧咬钢牙,顶着巨大压力试图反抗。
“你们大汉丞相在时,不是说只要我等相安无事即可吗?”
“现如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刘谌怒喝打断。
“你也有脸说相安无事?”
“那都是前任首领……”
“可某看尔等攻城的时候,一个个奋勇嗜血,不像是被人逼迫啊!?”
“……”
新首领被问的哑口无言。
“还有!”
“什么叫你们大汉?”
“尔等在益州内,便是我大汉的子民!”
李严眉头一皱。
傅佥、关索等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就连孟获、花鬘,都从这句话都听出了些不同的味道。
似乎,
这位皇子有意将蛮人和汉人之间的隔阂拉近?
淡化蛮人和汉人之间的区别?
但说实话,
想要达成这个目的,任重道远。
以前,也不是没人尝试过。
但无一例外,
收效甚微。
汉人依旧看不起蛮人,蛮人也同样认为自己有别于汉人。
这种互相歧视,
直到南北朝时期,汉人南迁才有所好转。
真正融合,可能还要等到南北两宋时期。
“南蛮王。”
孟获听到刘谌叫他,
浑身一颤。
这位五皇子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眨眼的功夫,打服了乘象,打跑了鹤拓,现在还要彻底收服两部。
将这两部,转移到刘谌自己的手下。
这让孟获心底很不舒服。
“五殿下,不知还有何吩咐?”
孟获的姿态相当之低。
一来,
他明白这位主儿和诸葛亮不一样,不喜欢怀柔手段。
二来,
这位主儿是真能打。
孟获自认是打不过的。
“乘象、鹤拓的事儿,孟族是不是也考虑一下?”
既然要整个蛮人的平均忠诚度,
那就需要用到孟获这个南蛮王的名头。
如果……
孟获能跟着他一起走,
哪怕只是个象征意义,日后收服整个南中蛮族,也更容易些。
“五殿下所说的考虑,是……考虑什么?”
“派青壮跟随本殿下北上啊?”刘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然你以为什么?”
“以为某还要搬出诸葛丞相用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刘谌呵呵一笑:“别闹了,好吧?”
要不是南中反叛的时候,
关羽、张飞、马超、黄忠都死绝了,想必诸葛亮也未必会用‘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吧?
可现在不同了。
刘谌自己就是顶级猛将,还有一个关索……这小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猛……
再不济,
不还有召唤系统么?
一群一流名将,轮也轮死南蛮。
此时孟获的额头上,
已经布满了汗水。
内心正进行着疯狂的斗争—派青壮北上?还是直接回绝?
碰—
刘谌起身。
“看南蛮王如此困惑。”
“不如某替南蛮王回答了吧。”
孟获早已经没了年轻时候的锐气。
近十年的岁月,早就抹平了他的棱角。
不远,也就上个月。
他还憧憬着,只要能和自己的女儿、女婿在一起平淡生活,比什么都强。
可这转眼……
刘谌握住孟获的肩膀。
“南蛮王随某家一起北上吧。”
“殿下……”
孟获急切间出声,声音竟有些尖锐。
“殿下,本王若不在南中,怕是会出乱子。”
刘谌不置可否。
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出乱子好哇。”
‘不出乱子,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发展势力?’
为了防止孟获回部落调集兵马,
刘谌当晚干脆和孟获睡在一起。
美其名曰,
促膝长谈。
实际上,
刘谌拿着双刃矛、连钩戟,跟孟获练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大军拔营起寨。
做出一副北上返回成都的样子。
看着疲惫不堪,全身如同软狗一般趴在马背上的孟获,
花鬘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五皇子很强,
强到她觉得自己丈夫都比不上。
但这个人又极其……狠辣?狠毒?
似乎都不对,
这两个词,还不足以完美形容他。
或许用丈夫的词形容也对——枭雄。
关索其实也是转述马忠的话。
马忠有一次和关索闲聊,
说起刘谌,马忠说让他想到了先帝,昭烈帝。
“报!!”
“禀殿下!”
“南中祝融部遣使来信,询问南蛮王孟获何时返回。”
“报!”
“带来洞调集人马,筹备兵器,或有不臣之心!”
“报!!”
“……”
斥候、细作接二连三到来。
让刘谌的嘴角升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再看孟获,
冷汗顺着鼻尖滴落马背。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