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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风皱眉思索着,看程默这意思,好像是真的没有自己上层楼的意思,这个年轻人很聪明啊!应该早就料到自己和那帮元老的顾虑,所以先来了个以退为进。

至于叶道圣,倒也不是不行,对方也是军统的老人了,资历没什么问题。突然,他心中一动,听说程默从华北回来后,将此人手中的实权都收走了。

现在在淞沪站就是个大总管的角色,而且这个人严格来说,也算不上程默的嫡系,倒是可以多在他身上下下功夫!

一念至此,他顿时露出笑意:“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冲你的面子,这个要求我答应了。不过,有功不赏不是军统的风格,该你的谁也拿不走,你回去听信吧!”

“谢处座栽培,属下誓死效忠先生,效忠领袖!”程默起身一个标准的军礼,朗声说道!

翌日,程默携苏孜悠跟随戴春风去了行营官邸,老头子看见他显得很高兴,和他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程默将淞沪会战期间以及虹口爆炸案的细节,一字不落的做了汇报,老头子听的很认真。

听完后,感慨道:“不容易啊!你一个小特务,做出的事情比很多军方将领还要好,我能想象到其中的艰难,辛苦你了!”

“报告领袖,不辛苦,这都是属下应该做,军人杀敌报国是天职!”程默大声说道。

老头子点点头,笑的更开心了。聊完这些事情,眼看到了午饭时间,戴春风很有眼色的提出告辞,将程默夫妇留了下来。

两人陪着老头子和夫人战战兢兢的吃了一顿午饭,菜肴非常清淡,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程默吃的没滋没味的,反观夫人对苏孜悠非常感兴趣,拉着她的手,不停问着问题,一会问着家里的情况;一会又好奇她在战场上的风采!

程默两人这顿饭吃的是如履薄冰,大冬天的身上还起了一身汗,总算熬到了结束,在侍从副官蒋孝镇的带领,小两口终于离开了官邸。

临走时,一路上不言不笑,面部严肃的蒋孝镇,突然小声说了句:“戴春风对你有戒心!”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正要问下这位老兄,人家却冷着脸酷酷的转身走了,好像刚才那句压根不是他说的一样,可程默耳力惊人,自然听的真切,绝对不会听错。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板对自己有戒心,他自然心里是有数的,可是这蒋孝镇可是老头子最亲近的身边人,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难道是老头子授意的?这他娘的什么情况啊?

苏孜悠只是将蒋孝镇的脑袋朝程默侧了一下头,随后就离开!可程默却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表情不停变换着,有困惑不解,有焦虑紧张,有哑然失笑,看着有些吓人!

她拉拉程默的胳膊,担心问道:“你怎么啦?他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程默被他一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暗道:惭愧,竟然被这一句话扰乱了心神,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迟早会有这么一出的。

于是拍拍苏孜悠的手,微微笑道:“没事,咱们回去吧!明天就是成立大会了,有些事也要准备一下!”

当晚,程默在武昌最有名的大中华酒楼设宴,被邀请的有赵世瑞、唐纵、魏大铭、梁翰芬、沈叔逸、王新衡、吴乃宪、江雄风等人。

这些人有的是总部实权人物,有的是刚从外地赶回来的封疆大吏,能被程默这个炙手可热的人物邀请,全都欣然而来,他们能聚在一起,也算是一个小团体,一股不小的势力!

第二天,军统局成立大会在平阅路33号大礼堂举行。

主席台正中央坐的是局长贺耀祖,左边依次是侍从室一室主任钱大钧,三青团组织处长康泽,中统局长大陈先生;

右侧是副局长戴春风,新闻检查局局长陈焯,主任秘书郑耀全以及调任侍从室二处的唐纵。

大会由戴春风主持,他今天发型油亮、衣衫笔挺,连讲话的声音都洪亮了不少,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他的意气风发。他先是回忆过去自己创业的艰苦,然后又是对领袖的歌颂马屁,最后鼓动士气展望未来。

程默差点听的睡着了,可是无奈他被安排在第一排,要不是经过伪装后脸颊有些僵硬,说不定刚才真的要打哈欠了!

终于众人关心的肉戏来了,台上戴春风开始宣布晋升和任命,程默听的心里直呼好家伙,这十人团和最高跟着戴春风的几个人,差不多人手一个职务少将!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民国的将军就这么不值钱吗?

宣布完总部和甲种站的,接下来头一个就是程默的淞沪站,没办法,乙种站里,谁能和他相比!

很多站长都在暗自腹诽,这淞沪站的实力,估计甲种站里都能排在前几位,还要和自己这帮人抢名额,还有天理吗?

“淞沪站站长程默,功勋卓着,在淞沪会战期间凭借一个不满编的地方保安团,硬抗日军精锐师团一个主力联队,率先打响罗店保卫战,血战三小时,终于坚持到援兵到来。

此役,所部无一人完好,本人更是亲自肉搏杀敌数十人,堪称奇迹!经军事委员会批准,现授予正式军衔上校衔。积功升任情报二处处长兼江浙游击专员,独立开展华东情报及敌后军事工作。”

看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嚯,你他娘的这么会打仗,怎么不去军队呢,还要和我们抢饭吃?还有,这职位什么意思?既管情报又管军事,还是直属总部的!不少人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

赵理军就是典型的代表,他眼神阴狠的盯着程默的后脑勺,对身旁的陈恭澍沉声说:“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也不知道先生是不是糊涂了,竟然给他这么大的权利!”

陈恭澍嘿嘿直笑,但笑容里全是不怀好意:“你可别小瞧此人,人家的手都伸到华北了,殷汝耕的任务本来是安排给我们天津站的,还不是被人家截胡了,背景深着呢。